她心虚什么?
祁晏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从小到大他也算是把司酒一手带大(幼年和童年时期没赶上被林溯几兄弟抢先了真是他这一世最大的遗憾),他不知道为她操了多少心,背地里给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此时预感到她可能又给自己挖坑了,但也无可奈何,甚至连责怪一句都舍不得。
只能苦口婆心继续叮嘱,“如果那个修有一丁点企图伤害你的意思,你就……”
他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心的说道,“你就跑去跟谢禹求助,他不会不管你的。
但是那个修,你最好不要靠近他。
你别怕,我们很快就会来救你。等我完全定位到你的坐标,给我点时间……”
司酒有些莫名,“你这次不带我走吗?”
她有点不安的拽他衣袖,“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现在难道不是来救我?来都来了……还是说你没准备充分,还没办法带我出去。那倒也没什么。”
司酒很快就帮祁晏找好了理由。如果不是不得已,祁晏不会明明人都来了却不带走她。
“不过你说那个修怎么了?他……其实还好吧,虽然看起来凶,但有点傻乎乎的,我刚还给他治疗了伤口。
你们以前有过仇?早知道我不治他了。”
祁晏表情有一丝龟裂,可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脸色猛地变了。
司酒心头一跳,“怎……唔!!!”
祁晏俯身重重吻了她好几秒,只来得及在唇齿厮磨间留下短促的两个字,就瞬间消失在司酒眼前。
司酒霍然睁开眼,耳边还回荡着祁晏最后的话语,他说,“等我——”
再睁眼,却是满室寂静,空空荡荡。
司酒怔忪了好半天,不知不觉摸了摸自己的唇,皱了眉。
“所以刚才……我是在做梦?”
……
与此同时,绿茵雅苑中,祁晏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水,呼吸有些急促,握着拳缓了好半晌。
直到他平息下来,旁边才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找到了?”
祁晏朝旁边看去,看到了窗前坐着轮椅的沈槐。
“差点被发现了。”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才在‘梦里’与小酒的吻,嘴上却不忘说着正事,“只定位到方位,范围太大,还不行。得再来一次。
但是那边好像被惊动了,得再谨慎一些。”
说着话,他忽然挑了挑眉,看向沈槐的目光中,有一丝不怀好意,“说起来……你知道对方是谁么?”
两人好歹在末世那个世界朝夕相处过很长时间,沈槐对他可算了解得不少,他这幅模样,虽说看似想要拱自己的火,但其实他内心定然已经是相当的不爽,这是想要借自己的刀,杀向谁。
沈槐想起最后那一刻看到的那个男人。
“听起来,你知道。”沈槐说道。
祁晏勾唇一笑,“当然知道,毕竟我曾作为一具灵体,跟在小酒身边,看着她与那个叫谢禹的一起生活。
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小酒那么一副小女儿情态的模样呢,又娇又可爱,而且很黏人。”
沈槐的眼神从毫无波澜,变得一点一点冷下去。
祁晏就像看不到,带着笑意还在说,“甚至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从二十几层高的楼跳下去。”
“咔——”一声响。
是沈槐捏碎了金属制的轮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