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反应很缓慢,但好歹多少还能连接上。
过了许久才听到它说:【你现在……姑且算……滋……是鬼吧。】
司酒:“???”
【而且……滋滋……住在镜子里。】
司酒:“……………”
【具……滋……体情况……还得等……滋滋滋……复。】
“听你说话好累哦,还得连蒙带猜,而且你滋得我牙酸。你可以跪安了。”
系统:渣女!!!哼!!!
自己是个住在镜子里的阿飘!
emmmm……有点带感呢。
司酒又看了一会被固定了的视角,然后开始尝试动。
当然,她试了好久,可是她压根感觉不到“身体”,除了“哦我浑身轻飘飘的”这种感觉以外,却做不到动一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司酒“努力”得很累了,逐渐安分下来,不知不觉,就盯着那张床发起呆来。
直到外面有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传来,很快停在门口,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轮子滚动的声音又响起。
这种声音让司酒一瞬间感觉莫名的熟悉,不过不用她深想,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那是轮椅的声音,以及一个坐着轮椅来到床边的人。
随着他过来,他的侧脸出现在了司酒视线中。
漆黑的短发,狭长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还有……不厚不薄的苍白嘴唇。
司酒“!!!!”
“统子!!!阿统!!!我看到了……沈槐!!!”
系统那边滋啦两声,却没有回应,很快,连滋啦声都没了,一片死寂。
男人来到床边,静坐了几分钟,然后缓缓叫道,“糖糖。”
司酒:“!!!”
就是沈槐。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到第一个任务位面?而且沈槐的腿怎么回事?当初不是都好了吗?
她呼叫了半天系统,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床边的沈槐却已经撩起了纱帐。
床上躺着的人的脸毫无遮挡的展露在司酒面前。
是唐悠。那是唐悠的尸体。
看一眼就确定了。那不是一个活人,活人不会有那么僵白的肤色。
沈槐疯了吗?他为什么留着唐悠的尸体?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告诉司酒:沈槐还可以更疯。
只见他把自己挪到了床上,脱了外套躺在“唐悠”身边,然后把她搂在了怀里,还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顶。
紧接着他开始泰然自若的和“唐悠”聊天。
“今天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
“外面的小雏菊开得特别好,你醒了我带你去看。”
“还有秋千,你要白色的还是粉色的?白色的吧,感觉你应该不喜欢粉色。”
“冷吗?”
他说着,替“唐悠”掖了掖被子,又用手背触了触她的脸,就像很久以前她还活着时他经常做的那样。
“这次招魂又失败了呢。不过别着急,很快就能进行下一次了。”
沈槐把右手抬了起来,司酒这才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很深的割痕,而且是旧伤叠新伤,割过不止一次那种。
“看来,这儿的血果然不好用。下一次,试试心头血好了。”
他勾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亲昵的蹭“唐悠”的发顶,“糖糖会心疼我么?心疼的话,早点醒来啊。
我都……
等了你百年了。”
司酒早在看到他手腕上疤痕的时候就觉得急火攻心,听到他还要取什么心头血,只觉得胸腔里哗啦啦被烧着了。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到他说他等了她百年。
明明她记忆里的沈槐,是个在急救室看见了不认识的人死去都会害怕,看起来有板有眼,其实挺怕疼,而且也不喜欢吃苦的小少爷啊。
这个疯子!
这个傻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辛辛苦苦(?)才把你那破身体养好,是让你糟蹋的么?
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好么!
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心痛。
司酒只觉得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涌现出来,使得她用力挣了一下。
瞬间,她感受到了……自己动了。
“咚!”
摆放在窗前的梳妆台上的铜镜传出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