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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警方会重新调查这事的？”
当吴玉华惊讶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晓凡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马芸香那个诡异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自己以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却不那么顺理成章了。
杨晓凡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因为昨天我一个警察局的朋友告诉我的，她似乎知道了我参与进这件事里面了，而警方也发现这案子有些蹊跷，所以会重新展开一次调查。”
吴玉华吃惊的看向杨晓凡：“你还有警察局里的朋友？”
“自然，不然您以为这行真的谁都能干的么？”
“那倒也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您不必在意。”
吴玉华歉意的笑了笑，随即又紧张的问道：“那警方发现什么蹊跷了？”
“警方发现，这事可能是内外勾结的诱拐事件。”
“内外勾结？”
“啪！”
吴玉华手里的茶杯从手里滑落下来，直接就摔在茶几上寿终正寝了。
“哎呀...不，不好意思...”
“没事，您没烫着吧？”
“没，没有，别管这个...你说内外勾结，莫非...我们家里有人参与了？”
“警方暂时是有这个怀疑，不过并没有实证，所以才要重新展开调查，您不必担心。肯定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的。”
“不，不是，杨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这会不会很快的找到嘉嘉呢？”
杨晓凡心里暗叹了一声：“吴女士，这个对于尽快找到嘉嘉肯定是有所帮助的，我今天来的意思是，希望您能授权给我，让我代表您全程跟进警方的调查，这可以让我了解更多的情况，当然了，如果您觉得没有必要，那么...”
“不，不。很有必要，其实我也很想自己参与这件事，而不是一个人在家里无助的等待，我都快要疯了，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我明白，我会及时的将进展汇报给您的，这样吧，我每天早上定时来向您汇报一下进展如何？”
“很好，如果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用短信联系，我会全天开机的。”
“我明白了。我需要您的一份书面授权，好交给警方，另外我跟您说一下昨天我们的工作情况，我们在幼儿园周围的三条路上都贴满了寻人启事，并向路人和学生家长询问，似乎有人看到嘉嘉跟一个男人走了。我们会尽快落实这个事情。”
“真的？！”吴玉华惊喜的看向杨晓凡，杨晓凡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石文鑫的工作成果，只不过，这个消息其实没啥作用。因为那目击者没法提供男人的具体样貌信息，也不知道他们走去那里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取得更多的情报，我们希望能找到这条线索有关的更多目击者，如果能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才有意义。”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你！”
杨晓凡不由得有些赫然，在这个纯粹的母亲面前，自己的谎言似乎显得非常的卑鄙，其实他很想告诉吴玉华，你的儿子被你的丈夫给卖了，除非你丈夫良心发现，你的儿子才有可能被找到。
或许，这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的办法，又或许，这是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
“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真的希望能帮到您。”
“是的，我感觉到了。”
杨晓凡接过吴玉华递过来的授权书，看了一下之后折叠起来放进口袋，站起身来道：“那么吴女士，我暂时告辞了，明天早上我会再来向您报告进展的。”
“好的，谢谢你了，我让人送你出去。”
“不用，我开了车来，您请留步。”
杨晓凡走到门口手搭上了门把手的时候，吴玉华忽然在后面问道：“杨先生，你说，嘉嘉会找回来吧？”
“一定会，我保证！”
听到背后吴玉华松了口气的声音，杨晓凡抿了抿嘴，心里做了个决定，虽然过后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又冲动了，但是决定就是决定，否则还叫决定干什么。
......
“芸香姐，授权书。”
马芸香接过授权书看了看，随手夹在自己的文件夹里，然后笑眯眯的仰头看向杨晓凡，杨晓凡视线一滑，顺着她被撑开的领口就看了进去，好漂亮的事业线，杨晓凡赶紧的扭身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好看么？”
“啊？什么？”
“哼！敢做不敢认是吧？胆小的男人。”
杨晓凡才不傻，这种事情打死都不能认，认了你就完蛋了，肯定要被扣上一系列的大帽子，然后签下一大堆的不平等协议。
“芸香姐说什么呢？芸香姐每天都这么漂亮吧，还用问么？”
“呵呵，很好。你在这等等吧，我已经叫人去传唤老方、李麟治和陈永建来询问，不过李麟治未必能到场，或许是代理律师。”
“嗯，那我到休息室去等？”
“好，一会我让人去叫你。”
杨晓凡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语带双关的说道：“芸香姐真的很好看的，应该有自信才是，呵呵。”
“滚！”
看着杨晓凡落荒而去，马芸香抿嘴笑了，这个长相普通的家伙胆子却很大，更奇妙的是他身上的那个特殊的‘直觉’，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该死的殷秀玉，为什么是她先发现呢？为啥每次好事总是落在她手里呢！
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被你骗了！你的男人？连个小手都不敢牵的也敢叫你的男人？走着瞧吧殷秀玉，叫你欺负我，有你哭得时候。
马芸香猜得没错，李麟治果然没有来。来的只有一个老方，连陈永建都没有找到，据说是到海城去公干了。
杨晓凡旁听了对老方的询问，老方还是那套说辞，真的是有些难为他背下那么长的一段供述，杨晓凡发现，他在主要环节的供述上，竟然一个字都不差，杨晓凡还很小心的再次主动开了副本，轻松的将老方给扫了。得到的结果跟上次一样，老方说谎了，但是他心里虽然是又紧张又害怕，可仍然打定主意咬死不松口。
问到第二次复述结束，马芸香给杨晓凡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杨晓凡找了个借口出来，不一会马芸香也出来，将杨晓凡拉到一边的监控室里，将监控室的同事都赶了出去。
“这家伙肯定是说谎了，问题是，他这套说辞经得起推敲。而且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利用的漏洞，恐怕我们很难逼着他说真话的。”
杨晓凡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这家伙虽然胆小，但是也正因为胆小，所以他绝对不敢得罪李家。想让他说真话，难！”
马芸香认真的看着杨晓凡，想了一会道：“那个陈永建...我们了解了一下，他父亲也是给李家干活的，李家对他们父子很信任。而且待他们不薄，恐怕也不是一个容易撬得开口的人。”
“芸香姐...有时候是不需要他开口的，关键是能让他接受调查。”
“可是这么一来，这事就得捅开了，李麟治万一狗急跳墙...”
杨晓凡沉默了下来，万一...可是这事要是进行不下去：“那要不这样，让我去以私家侦探的身份接触他，你跟在我后面。”
马芸香展颜一笑：“好主意，就是这个了！”
杨晓凡狐疑的看了马芸香一眼：“芸香姐，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打算了，干嘛不直接跟我说呢？”
“嘿嘿，我直接跟你说了，将来秀玉会说是我鼓动你去冒险的，现在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杨晓凡有些哭笑不得：“芸香姐，貌似也不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至少你没有阻止我，而是一口就答应了。”
“切，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也是成年人，我不用对你的安全负责吧？”
“是要的吧？您是人民警察啊，保护市民的人身安全是您的责任吧！”
“呵呵，所以我会跟着你的，放心。”
马芸香用力的在杨晓凡肩膀上拍了拍，杨晓凡的肩膀很有力，肌肉反应也很快，其实马芸香对于杨晓凡能放翻那三个混子也挺好奇的，莫非这杨晓凡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马芸香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部号码：“是我，怎么样，查到没有？很好，让当地的警方盯住他，必要时想方设法的滞留他，我们立刻出发。”
杨晓凡佩服的看着马芸香，果然是滴水不漏，同时也为警方的庞大资源感到心惊，这么快就将陈永建的行踪找到并且盯上，果然厉害。
马芸香出了门，点了两个手下，又跟另外一个低声交代了一下，估计是让他们盯住老方和李麟治，她则急匆匆的带着杨晓凡和两个同事下楼了。
四个人分成两辆车，马芸香开的是自己的车，两名警察开着警车在前面开道，直奔江口大桥。
“小凡，你有把握么？”
“有吧。”
“有吧？如果能查到孩子的去向，那么就成功了，我们也不会出现，如果不行...我们就必须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逼他们行险，所以，这孩子的死活，可以说捏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