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闹腾的,秦远的睡眠严重不足,一大早就呵欠连连。
连续作战,头一晚还好,毕竟是跟美女床上大作战,还情有可原。这昨晚就有点悲催了,硬生生被几个隐形的美女给折腾得一夜没睡好,外加三个银荡的贱货。
为此,秦远在早上强行起床后,免费为三个贱货送去了温馨地起床铃声。
毫无意外,他收获了三个贱货愤怒无比的漫骂,不过,他还是温柔地让三个银荡的贱货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并声泪俱下的在电话里悔过,这才饶了三个可怜的家伙。
该!这就是你们三个一夜不睡的夜猫子下场!
不过,这种悲催的下场,很快就轮到了秦远。因为,他又遇到了他命中无法回避的小魔星,小萌萌了。
“昨晚你又干什么去了?”早上,见面第一句话,萌萌就是横眉冷对。
“我,我去给人看病了,行不行?”秦远回道。
“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呀,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一句根本就没有什么的话,却引起了异常反应。萌萌撅着嘴巴,硬是直直地盯了秦远三秒钟,回身走了,而且是毫无征兆。
“萌萌,萌萌,你走什么呀?”秦远忽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了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萌萌,萌萌,你怎么生气了?你以前是从来都不生气的呀?这不科学嘛!”秦远对着萌萌的背影喊。
行了,秦远终于知道得罪萌萌大小姐的下场了,真惨啊!
世界上最可怕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明明就站在你眼前,你的眼里却偏偏没有我。为此,秦远围着板着脸的萌萌转悠了半上午,人家愣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理不睬的。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倒像是瓷娃娃一样可爱。
“小萌萌,不要这样嘛!”秦远嬉皮笑脸说,“你大人有大量,我说错了什么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不好!”萌萌撅起的小嘴巴,绝对可以挂三个油瓶了。
这不是很好嘛,已经开口说话了,说明自己磨叽了半上午,终于成功的撬开了萌萌大小姐的嘴巴……一条缝!
“嘿嘿,萌萌,你真生气了?”瞅着萌萌绷紧的小脸蛋儿,禁不住手痒,就去捏了一把。
“别碰我,讨厌!”萌萌一摆手,推开秦远的咸猪手。
“来嘛,小萌萌,给大爷笑一个!”绝对的死皮赖脸,绝对的拿着肉麻当有趣,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秦远充分发挥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无赖精神,手指挑着萌萌尖尖的小下巴,色眯眯地说。
“滚!”冷冰冰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偷偷绽开了一丝情不自禁的微笑。
“看看,看看,笑了!笑了!”秦远诱导性地绽开一脸无耻的笑容,“别绷着,笑一个,多大的事呀?都绷了半上午了,不累吗?”
“死和尚,臭和尚!滚滚滚!”这回就不单单是语言上的暴力了,还捎带着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叫你欺负我!再叫你欺负我!”
“饶命!女侠饶命!”秦远抱头鼠窜,人还没有逃出门去,一头就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香!软!弹!
又香!又软!又弹性十足!
行了,秦远知道他撞上了什么。一个又香又软又弹性十足的咪咪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意外的相撞更令人心情愉快,神清气爽的呢?
没有!
不过,秦远很快就陶醉不起来了,当他抬头看见站在眼前的人之后,色眯眯的表情一下子就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换成了一张苦瓜脸。
“护、护士长……”秦远偷偷打量着冯玉珍的脸色,“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是我走路不小心。”冯玉珍竟然没有去训斥秦远,也没有训斥小萌萌,往日圆圆的脸蛋上,通常是挂着甜美的微笑,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脸的木然。
说着话,冯玉珍就绕过了门旁的秦远,走进护士休息室。
这不科学呀!绝对的不科学!从前工作认真、面带笑容的白衣大天使,今天是怎么了?
“对了,小赵,有没有看到我的文件夹放哪里去了?”
“我记得玉珍姐你出去的时候,拿在手里的……”萌萌惴惴不安地说。
“哦,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冯玉珍眼光直直的,若有所思地转身又往门外走,走到一半,站住脚看了一眼秦远,“对了,小秦,过两天,你的转正通知就要下来了……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说闲话!”
转正了?
秦远皱了皱眉头,普通的实习医生起码要一年才能转正,他来第一医院才不到一个月,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猜到,多半是学姐给他争取的。
虽说也有可能是杨采妮,毕竟杨采妮是管人事的,但是杨采妮的性子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
“我知道了,珍姐!”秦远昂首挺胸,表情庄重严肃地敬了一个礼,“属下遵命!”
美眸无声从秦远脸上流走,冯玉珍木然笑了笑,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护士长这两天好奇怪,”萌萌望着冯玉珍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从前总是我丢散落四的,从昨天起,就换成护士长了……对了,会不会是姐夫的病情严重了,所以玉珍姐才忧心忡忡啊?”
“胡思乱想什么,估计就是忙晕了,”眼光看着空空的门框,秦远轻描淡写道,“人家护士长哪像你们这些小护士,成天没事闲逛。”
关于冯玉珍的家庭状况,秦远从萌萌等小护士们的嘴里有所了解。早在三年前,广川某化工厂发生毒气泄露,冯玉珍的丈夫参与医疗救援,不幸感染,致使双目失明,落下残疾。因为种种原因,工伤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一直拖到现在。有人说,冯玉珍的护士长,就是院方出于抚恤的目的,才给予的补偿。至于其中内幕,外人不得而知。
“哼,还有脸说我们,你也不是一样,成天到处乱晃?”萌萌很不服气,“喂,你去哪儿?”
“厕所,行不行?”头也不回出了门去,秦远只留下一句话。
“抽时间去看看你的前列腺去吧!”萌萌冲着秦远的背影喊,“厕所都让你尿满了!”
……
洗手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尿遁,暗中偷偷观察护士长冯玉珍,才是秦远真正的目的。
冯玉珍的反常,总让秦远感觉她身上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呢?秦远心里琢磨着,同时也暗暗在远处观察着冯玉珍的一举一动。总有一抹哀怨凄婉的神色间或闪映在冯玉珍的眉目之间,这让秦远心中不由激发一股一探究竟的动力。
“护士长,护士长,门诊注射室有个病人药物过敏……”
“哦……通知门诊医师了吗?”冯玉珍半晌才反应过来。
“病人情况比较特殊,钱主任让你赶快去!”
“好,好的。”魂不守舍地答应了一声,冯玉珍匆匆忙忙赶去门诊注射室。
手里拿着听诊器,秦远装模作样跟在冯玉珍屁股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别人看到了,也以为秦远有什么事正忙。
“哟,这不是冯护士长吗?”走廊上,一个嘴里斜叼着一根烟卷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中年人双手抄在大裤衩里,正晃悠着走呢,正遇上了急匆匆赶路的冯玉珍,“大美女,急匆匆地去哪里呀?”
“你好,王经理。”冯玉珍打了声招呼,也不停下,紧赶慢赶。
“别急着走哇,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吃个便饭怎么样?”王经理见到冯玉珍的那一刻,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放光,身不由己就跟在冯玉珍身后。
两个人在门诊大楼里穿行着,身后,秦远则不远不近地跟着。
“您是大忙人,正好我也没空。”冯玉珍说。
“有空,有空,怎么没空?”王经理满脸堆笑,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冯玉珍,恨不能吞肚子里去,“怎么样?晚上叫着小董,咱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那就不必了,”冯玉珍冷着脸,看也不看王经理,鞋跟哒哒地踩在地板砖上,“马主任的小舅子咱高攀不起,正好,药房也到了,你找他有事,还是赶紧去吧,我不耽误你赚大钱。”
去门诊注射室,必然要经过门诊西药房。而这个王经理,说白了也就是个药贩子,与西药房有业务往来。
“嘿……”王经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门诊西药房,再看冯玉珍,已经走出很远了,“装什么纯情玉女,老子早晚要把你搞到手!”两根手指捏着嘴里叼着的半根烟卷,一弹,烟卷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进走廊边的一个痰盂里。
双手再次抄在大裤衩里,王经理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门诊药房。
本来,秦远是打算继续跟着冯玉珍的,但在他经过药房的时候,里面人的对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着?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来拿钱?”听声音,就是那个王经理。
“没错,说好是今天,不过,咱们签的单子需要改动一下。”这个人听起来,其身份应该是药房的药剂师。
“兄弟,你这么做就不仗义了吧?”王经理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火气,“怎么着我跟马主任都是多年的老关系,小董你也是马主任的小舅子,就凭这个,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该有这些猫腻儿!”
“王哥,别说董老弟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你上次发的那些货!那都是什么质量!”不用猜,这就是王经理刚刚说的那个药剂师小董,同时也是冯玉珍刚刚说的那个马主任的小舅子了。
“怎么回事?”王经理声音里的不爽明显增加了,“就是因为这批货的质量问题,所以我才给你了额外的优惠,咱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吧?”
“良心?”药剂师小董冷笑了一声,“王经理要是有良心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些高价便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