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了?”金伯盛对自己的老爹不怎么关心,但对于自己的老婆好像比老娘都亲。见黄顺清身体有异,慌忙抢过来搀扶。
“真是活该!”旁观的人早就看不下去,虽然没有明面指责这对夫妻,但对于这个恶劣的儿媳妇突然间如同中了邪一样的表现,不但不担心,反而很痛快。
实在是太出气了!报应不爽啊!
“让她躺下,平躺,放平了,”秦远如期出现在黄顺清以及金伯盛的身边,挡住众人的视线,然后迅速的拔掉了藏在黄顺清腋下的银针,然后道:“我是医生,你的夫人很有可能患的是癔症!必须马上治疗!”
“癔症?”金伯盛讶道。
“是啊,癔症!”秦远毫不犹豫地道。
癔症不癔症,还不是红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可以得出的结论?就像是你们几个无良的儿孙,竟然为了胁迫老人,而捏造了一个假病历!说特么什么肺癌,轻点说是误诊,重点说,那就是诈骗!这帮混蛋,不好好整治你们一下,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围观的群众?
“好好的怎么突然癔症呢?”金伯盛有点吃惊,但还是顺从了秦远的指示,将自己的老婆慢慢放平了,躺在门诊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不可能,我老婆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患什么癔症!”
“贵夫人最近很有可能为家事操劳过度,我看多半是因为老爷子的绝症而忧心过度,才引发了这个病症!”
金伯盛听了一呆,秦远的话,虽然表面上有些不对,但实际上,自己的老婆真的没少对自己的父亲少操心。这么说来……
“不用担心,我会急救……不过可能有点疼……来,你先对着她的心口用力捶几下,促进血液流通……”
金伯盛听他说的有板有眼的,不敢推辞,只好握紧拳头,对着他老婆的心口狠狠地捶了下去。
一捶下去,黄顺清的身子就一弓起来,一捶一弓,倒也滑稽。
秦远见状,又道:“好,接下来,再左右开弓,对着她的脸打二十个耳光……”
“什么?”金伯盛不免有些怀疑了,开始觉得眼前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再坑他?
秦远见状,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遂怒道:“怎么回事?让你动手还不动手,延误了了救治时间,到底算谁的过错?”
金伯盛不免又愣了一下。
秦远干脆一把将他推开,急吼吼地道:“不能帮忙就不要在这里碍事,走开!”
说着,他便上前,一顿耳光狠抽过去。
噼里啪啦……
这一顿耳光打得黄顺清直翻白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打的差不多了,秦远的气也消了,心情也爽了!
这时候,他这才从怀里掏出他的针灸包来,展开了铺在地面上,然后从上面抽出一根银针来,以凤凰三点头的手法刺入了黄顺清的承浆、人中、迎香三穴。
黄顺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恍若如梦初醒般地睁开眼睛,就被一旁惊喜交加的老公一把抱在怀里。
“好了,总算救治的及时,贵夫人只是癔症的早期阶段,赶紧回家休息,”秦远很老练地收拾起了地上的针具包具,揣回怀里。
到了这时候,金伯盛和黄顺清自然不敢再怀疑,连忙道谢。
秦远摆摆手道:“记住了,千万不能过度操劳,要注意多多休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那就实在多谢这位神医了!”经过老婆突然间的发病,金伯盛也没有了继续胁迫父亲赶紧立遗嘱的心思了,搀着脚步踉跄的黄顺清,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大哥,等等我!”见大哥走了,金仲满顶着身边环视的鄙夷的目光,也呆不下去了,也赶紧走了。
一场医术高明的劝架,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圆满收场了。
很快,瞧热闹的人群散去,门诊大厅再次回复了原有的秩序与安静。
……
冯玉珍给老人做了一个大体上的检查之后,将收尾工作交给了秦远。对于秦远的能力,她一直都很满意,尤其是这一次,秦远不光是医术高明,对待突发事件,也有两下子。而作为一个医生,这方面的能力尤为重要。
“好了,小秦,金老目前状况稳定,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
“珍姐……我……”秦远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冯玉珍打断了。
“对了,我还答应给你奖励……那个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我想关于你的正式身份,医院很快就会下达了。”冯玉珍的心思显然并没有完全放在金兆旭老人的身上,这一点,秦远完全看出来了。
看着冯玉珍妖娆的背影越走越远,秦远摸了摸鼻子,决定暂时将注意力放在这位老人家的身上。对于身藏故事的冯玉珍,秦远觉得他有大把的时间来摸清状况。
作为一个修习符医术的医生,在察色望气方面,远比一般的中医要强,所以秦远早就发现金兆旭老人家的病症有些不对劲,显然不是肺癌,而是误诊!
只不过,他并不能立即上前去指出这一点,因为身为医院的实习生,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拆台,只怕会引起医院从上到下的一致不喜。再者,能不高调就不高调,抛头露面久了,难免不会招来小人的妒忌。
“老人家,你养了个好闺女。”秦远冲着金雅诺点了点头,“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是个好姑娘,我支持你!来,把手给我,我送你们!”
“我,我来吧!”生怕显不出她的重要性,赵梦忽然半路里杀出来,也想要出一把力。
“不用了,萌萌,我还有事跟老先生交代,你就忙你的去吧。这里的闲人多着呢。”秦远回绝了萌萌,与金雅诺一起,搀扶着金兆旭老人离开了会诊大厅。
秦远所指的闲人,当然说的就是金老的三儿子金叔敖手下的两个保镖。这两个家伙很快就从停车场里开出一辆保姆车来,停在了刚刚步下大楼台阶的秦远三人。
待上了车后,秦远才对金老以及金雅诺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秦远觉得他有这个必要,因为当前的社会风气,通常是没有人愿意好心去做好人的,如果有人做,那就难免受到当事人的怀疑,所以,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叫秦远,秦朝远大的秦远,第一医院的实习医生。几位的身份就不必自我介绍了,我都已经清楚了。”
这话倒是有很大一部分是说给前面正副驾驶座上的老疤与老粗听的。对此,两个彪形大汉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如果说有什么原因,大致上就是刚刚秦远出手治疗黄顺清的那几下子了。
不管秦远的医术如何,至少给普通老百姓的感觉是很牛逼的。
金雅诺对秦远的感觉也差不多,所以,当秦远做着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还是很全神贯注地倾听。
“那么现在我来说其次,”秦远接着说道,“其次,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金老先生并没有身患什么绝症!那都是无稽之谈!”
“啊!你说什么?”金雅诺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继而是喜悦,随后是怀疑,“不可能!好几个医院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一次还是第一医院的内科马主任亲自诊断的。”
因为现在医院附近有很多医托,专门骗那些绝症和重症的患者,让他们生出一丝希望,然后把钱继续透进无底洞里面去。
“马主任?哈!”不提马广宇还好,提起他来,秦远就想笑。马广宇这个人倒也不算是庸医,但是他的医术主要还是在内科手术方面,手术刀很稳,所以如果是确诊之后动手术,他倒确实还有几把刷子,但是说到其他方面吗,秦远还真看不上马广宇。
“你,你笑什么?”金雅诺眨着迷惑不解的眼睛,看着秦远有些轻浮的笑容,越发怀疑起来了,眼里甚至透露着警惕的光芒。
“金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骗子?”秦远很敏锐地发现金雅诺的眼神变化,很直接地就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或者是医托?”
点点头,金雅诺却是明白地表示出了她的顾虑。
“你的怀疑,我不反对,”秦远略有感触地叹了口气,“现如今,医院附近很多以此为生的人,专门骗那些重症无救的患者和家属。表面上给他们一线希望,实际上却是榨干这些命运悲惨的人最后一滴血……不过,金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收金老先生一分钱……”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凭什么帮我们?”金雅诺问。
“就凭我看不惯你的两个哥哥和大嫂的做派,可不可以?”这个理由并不是多么具有说服力,相反,多半还会弄巧成拙,所以,秦远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一个关于金雅诺的**来,“金姑娘,这么说吧,以中医的理论来说,我从你的体态体征上面观察出来的结论是,你近期有痛经的毛病!”没有等震惊中的金雅诺有所表示,秦远再次追加攻击强度,“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你父亲病榻前细心照料,劳累所致!”
这完全就跟亲眼所见没有什么不同,震惊之余的金雅诺这才有点相信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