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房间里的时候,慕容萱总觉得在秦远面前有些不自在,所以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让他明天早上自己去第一医院报道。
目送学姐离开之后,秦远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秦远用手机给几个上年时的损友发了群发短信:“我回广川了!半个小时之后,中信广场碰面,一起吃饭!”
很快他的手机便接连响起,收到回复的短信。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驶入了广川的商业、金融中心——天河北路,在中信广场外围的停车场停下。
下车之后,秦远抬头四下观望了一番,正要寻找损友们的踪迹,就听到背后远远的有人喊他。
“小远!”
“远哥,我们在这里!”
“呦,小远,几年书念下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兄弟们都不敢认了!”
说话间,几个和秦远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纷纷给了他胸口一拳。
这几个年轻人长得各有特点,一壮、一瘦、一阴柔,壮得犹如一头老虎的那个叫王彪,瘦竹竿似的是李炜群,阴柔的如同女人的是童霄白。
王彪他们都是秦远的中学同学,秦远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拥抱起来,闻着他们身上有些陌生的烟味,听着耳中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
在太傅酒楼坐下之后,李炜群有些感慨地道:“真是没想到啊,小远,当年我们几个从农村来的孩子,大家学习都不太好,一直都是坐在教室的最后几排!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你今天能成为燕京医学院的高材生?”
王彪也纳闷道:“就是,我也想不明白,当初我们几个明明是一起逃课、一起暗恋班花、一起和班主任作对,凭什么最后你却考上了大学?我记得高三上学期的时候,你的成绩好像还不如我呢!”
“你们懂什么?这就叫人各有命!”童霄白忽然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道,“你们虽然也暗恋班花,但是你们有胆子表白吗?没有吧?我告诉你们,远哥……”
秦远瞅准机会,对着童霄白的脑袋一个凿栗子:“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哪?”
童霄白被他敲的脑袋生疼,娇嗔道:“远哥,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秦远只觉得浑身发麻,打了个冷战道:“喂,童霄白,好好说话你会死啊?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你虽然阴柔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娘吧??”
童霄白显然对秦远口中的“娘”字极为不满,遂道:“人都是会改变的!你当年不也是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咸鱼大翻身了吗?”
李炜群和王彪则同时露出好奇而猥琐的表情,八卦道:“童霄白,他当年和班花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童霄白刚准备开口,秦远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敢说一句试试?”
王彪见状,连忙拍胸脯道:“别怕,童霄白,你尽管说,出了事有彪子我帮你兜着,小远现在的档次虽然比我们略高,但是要打起架啦,却未必能打得赢我!”
童霄白笑眯眯地道:“有一次我怂恿你们给班花莫柔写情书,你们还记得吗?”
李炜群想了想道:“记得啊,我和彪子还啐了你一顿呢!当时小远好像也没答应吧?”
童霄白嘿嘿笑道:“他嘴上没答应,但是却暗地里偷偷的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情书!”
王彪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被震惊了,惊道:“啊?真的?还有这事?后来呢?班花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把情书交给班主任了呗!”童霄白贼笑道,“后来班主任把远哥叫道办公室,训了一个下午,说他这种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居然还学人家写情书?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纯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远哥回来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果决,正是从这件事之后,远哥才开始发奋读书的!”
李炜群恍然大悟,心有戚戚地道:“难怪呢,我说最后一学期这小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也不跟我们一起玩了,整天看书做题,好像魔障了一样!”
“你们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秦远辩解道,“从童霄白这张嘴说的话,你们都敢信啊?”
“信,为什么不信?我觉得这八成是事实真相!”李炜群郑重其事地点头道。
秦远无奈,只好拿起菜谱递过去道:“你们废话太多了,还是点菜吧!”
“我负责点菜!”王彪不客气地接过了菜谱,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对秦远笑道:“小远,这次你可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嘿嘿,我馋这太傅酒楼的醉酿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我记得上次来吃好像还是去年春节,那时候金毛吼老大还没进局子里呢,所以过年的时候带着兄弟们出来吃了顿好的!”
王彪高中毕业后在武校厮混了一年,学了点硬功夫,随后就一直在道上混。因为他为人直爽,讲义气,又肯拼肯杀,倒是得到了上头老大和下面小弟的一致认可!
今年年初的时候,王彪的老大金毛吼被仇家陷害,因为持械、藏毒和强奸等多项罪名,被送进了牢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金毛吼就被人用尖锐的牙刷柄刺破了喉咙,死在牢房内。
从那之后,王彪就一直很消沉。
秦远知道后,就劝他别再这样混下去了,毕竟王彪性子耿直,文化不高,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若论阴谋诡计的话,足以被人甩出几条大街去。所以如果王彪不急流勇退的话,最后只怕也难逃金毛吼的下场。
李炜群瞪了王彪一眼道:“你个吃货,就知道吃!今天是给小远接风,怎么着也该我们几个请他吃一顿才对!”
童霄白用他葱花似的细白手指敲打着桌面道:“得了,维哥,虽说是给远哥接风,但是彪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来的钱?说实话,我这个月手头也没钱了,估计得靠你一个人垫着了!”
“滚!”李炜群没好气地道。
李炜群和童霄白的背景,就要比王彪简单的多。李炜群是一家小网吧的老板,而童霄白则是广川一家影视城的化妆师。
秦远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遂道:“好了,接什么风呀,难道我不是广川人吗?你们都别争了!今天这一顿我请,因为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所以,就当是提前为我庆祝吧!”
童霄白讶然道:“啊,真的?这么快?你好像要到6月份才能拿到毕业证吧?”
“恭喜恭喜!”王彪松了口气道,“那我这一顿竹杠敲的你心安理得了!”
“你找的哪里的工作?”李炜群问道。
“第一医院。”秦远如实地道。
童霄白柔声道:“那太好了,维哥的网吧离第一医院不远,到时候咱们兄弟四人碰面就更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