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挣扎,奈何他力气比我大的多,我的双手又被他给按住,双腿被坐住了,只有脑袋能稍微动一下,左闪右避的避以期能避开他近在咫尺的唇。
“不要,萧总,你醉了,求你放开我,求你……”我能接受杨啸的吻,因为他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情侣间接吻属于正常行为,可萧总却是有妇之夫,他怎么能这样?
“苏堇年,你不是很关心我吗?那怎么不肯满足我的需求呢?”萧总眼神迷离,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嘶哑,大概是今晚喝了太多烈酒的缘故吧。
“我……”我想解释,可刚张嘴就被萧总趁机吻了上来,将舌头伸进了我嘴里,像杨啸那样不停的在我嘴里搅拌,他还咬了我的唇。
以前我觉得杨啸的吻很暴力,但跟现在的萧总所承受的比起来,他却算得上温柔,因喂萧总动作粗暴到丝毫没有把我当成人,而更像是把我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我被一个有妇之夫吻了,这要是被他的老婆知道,那会怎么对我?我会被当成第三者被原配剥光了打吗?还是直接把我告上法庭,说我破坏她的家庭?
小三是一个越来越被人唾弃的称呼,而我不想做这种人,没有人会同情小三,他们只会不断的指责,说小三拜金主义,或者破坏别人的感情和生活。我不想有这么一天。
可萧总没给有我选择的机会,他比杨啸还更像只禽兽,一边粗暴的吻着我,一边还开始撕扯我单薄的衣服,就和电视里演的那样。
最初我以为抵在我下身的东西是萧总的,但后来感觉到越来越坚硬,这才蓦地想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无能无力,只能任由眼泪放肆的流。
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我一开始都忘了上次是怎样对付杨啸的。等萧总把我的一颗扣子给扯下来,我猛然想起来,于是故技重施,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迫使他松口。
一回生二回熟,而且这次情况紧急,所以我用的力气比上次要大一点,萧总当即吃痛的放开我,我趁机推了他一把,将他从我身上推开,然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冲出了房间。
“苏堇年!”关门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传来萧总含糊不清的声音。这就证明他的舌头没有被我咬断,我不想真的伤害他。
然后离开他的房间之后,我却进不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我出来的匆忙,忘了把包也一起拿出来,房卡钱包之类的东西都在包里放着。
怎么办?我难道要敲门再进去吗?低头看了自己被扯坏的衣服,再想想萧总那兽性大发恨不得把我吃干抹净的样子,我走到了门边也没有那个勇气抬手去敲门。
背靠着门缓和了一阵,我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因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思想也会跟着混乱。没办法思考,就像我之前冲出来的时候一样,把重要的东西都给忘记拿了。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转过身耳朵贴着门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挺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萧总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心情一平静下来,我的脑子也就清醒了很多,很快就想到了安全进去的办法,只要去前台找个工作人员,让他们来帮我开门,再陪我一起进去拿包包不就行了吗?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外衣,再理了理头发,然后在下楼去找前台工作人员,进了萧总的房间之后却没看到人。
仔细看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那他应该是在里面了,我没有打扰他,拿了包就出来,找到房卡后迅速进了自己房间。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萧总远一点,于是我连澡都没洗,直接换了套衣服,然后收拾东西下楼想去退房。
但还没走出电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这么晚了,哪里还会有车回上海,既然我已经逃出了萧总的魔爪,那只要我留在自己的房间,就不会再有问题吧?
于是电梯到了一楼之后,我连电梯都没出又上去了,拐进楼道的时候我还特意先偷偷看了一眼楼道里,确定萧总没有出来找我算账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还不敢告诉杨啸,怕他会嫌弃我被萧总吻过,想到刚刚那一幕我就觉得对不起他,哪怕我是被强迫的。
这晚我觉都睡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见我被萧总死死的压住,他要了我的身子玷污了我的清白,然后有女人找上门来,说我抢了她的丈夫,还有小孩子来打我。
噩梦一个接一个,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裳,天还没亮我就不敢再睡了,很早便起床退了房去买票,一个人回上海去了。
怕萧总会阻拦,我一直等到上车后才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辞职不干了,梁总这个订单让他交给别人负责,但短信写了一半我又停了下来。
梁总这个订单是我工作以来最大的一个订单了,算是我用酒换来的,陪酒期间还被梁总吃了不少豆腐,如果就这样打了水漂,我会觉得很不甘心。
再者说了。我现在的经济压力那么大,要是就这么辞职了,那接下来要怎么生活?就算是真的要辞职,那至少也要等到把这个订单跟完,拿到提成再说吧?
我在自身清白与金钱利益之间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删除了短信,改写成我身体不舒服先回上海去了,其他的事就麻烦萧总,反正生意已经谈成,本来也没我啥事儿了。
萧总当时没给我回短信,而且他回不回也没关系,火车早就启动了,我昨晚被他吓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先睡了。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还是安安静静,萧总依旧没给我回复,我也就当他是默认我先回来了,其实他要是跟我说些什么,我反而会更怕,以后要怎么相处我都还没想好。
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萧总是怎么看我的,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嘴上说着不要,却还要留下来,这是一个好女人应该做的吗?
金钱这种东西,它可以无视我,我却不得不舔着脸去追逐它,沦为它最忠实的奴隶,那种为钱拼命的痛苦,也只有穷人才能体会吧?没钱的日子,我不知要如何面对。
今天是工作日,杨啸要上班,我就没有提前打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想要回去做点好吃的等着他下班回来一起吃,也算是给他的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我回到上海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家里不会有人在,可我还没上楼,远远就看到阳台上晾着几件陌生的衣服,其中竟然还有女人的内衣裤。
家里来客人了么?是杨啸的朋友吧?我一边想一边上楼,这个时候还没怀疑什么,因为出门在外,偶尔有朋友来借住几天也很正常,我自己之前不就是住在周欣宜那里吗?
进了家门,我拖着行李箱回卧室,一开门就看到乱七八糟的床,而我走之前,被子是叠好了的,枕头放在被子上,床上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因为我有点强迫症。
不过既然是有朋友来,那睡我的床也无可厚非,谁让我正好不在家里呢?总不能家里明明有卧室和床,却让客人去睡客厅吧?杨啸不是个不懂礼数的人。
在强迫症的奴役下,我行李箱里的东西都还来不及拿出来,就先去收拾床铺了。然而我一掀开被子就觉得不太对劲,床单好像有点太脏了,上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杨啸的朋友也太不讲卫生了吧?在自己家里怎么样倒无所谓,可借住在别人家里总的注意点的,否则下次人家就不欢迎你来做客了。
一边想我一边扯下床单,准备拿去卫生间泡着,等我收拾好了房间就去洗,可就在我扯床单的时候,手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侧目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小纸盒,上面三个字让我的脸立刻一阵发烫,杜蕾斯,这盒子里装的居然避孕套,我在一些超市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经常可以看到。
杨啸的朋友难道不是一个女生,而是一对小情侣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人?我被自己后面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我怎么能怀疑杨啸背着我找女人呢?他和我在一起才多久啊?如果他不喜欢我,那我提出那么多次分手,他随便答应一次就可以了,如果他喜欢我,就不会背叛我,对吧?
可地上确确实实有一盒杜蕾斯,我还特意捡起来看了一下,包装已经被拆开,我就差去翻垃圾桶看看有没用过的丢在里面了。
我被眼前的东西弄的发蒙,下意识的就去拿,准备打电话问问杨啸,但看着电话本里他的名字,我突然又担心这样问他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本来萧总强吻我的事,我就觉得对不起他,若是结果证明我的怀疑是错的,那岂不是又伤害了他?冲动是魔鬼,我不能这么冲动!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分析,要怎么自己找到真相,是要先确定谁来了,来了几个人吧?于是我起身去了阳台,看看有几个人的衣服。
杨啸的衣服我不能全部认出来,但男人和女人的内裤我还分得清来,眼前只有一条男人的四角裤,一条与女人内衣晒在同一个衣架上的性感三角裤。
这也就是说明,这屋子里原本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男人自然是杨啸。而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杨啸背着我找的第三者了。
虽然我还没喜欢上杨啸,但我现在是身份毕竟是他女朋友,他这就算是背叛,我无法容忍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滚在一起,这样太脏了。
只要一想到他那张曾经吻过我的嘴,也同样吻过这内衣裤的主人,我就觉的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只刚从厕所里饱餐了一顿才飞出来的苍蝇一样。
回到卧室,我呆呆的看着那盒杜蕾斯发呆,这会儿连给杨啸打电话的心思都没有,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我也不想跟他闹,我只是觉得老天爷实在太会玩我了。
大学没毕业就被骗去做传销,然后还被抓到判刑;出狱后找工作被嫌弃,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却被上司压在床上强吻了;现在又发现男朋友背叛了自己,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呆坐了多久,总之我的心情是慢慢平复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起身,把扯了一半的床单重新铺好,被子也故意弄得很乱,现场基本恢复了原状态。
做好这些之后,我提着行李箱离开了家,去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公园坐着,因为我决定晚上去抓奸,抓杨啸一个现行,给他一个最好的分手理由。
在公园里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事,准备在分手之后先搬到周欣宜那里去住,然后再找个地下室之类便宜的地方租下来,等做完了梁总这一单就辞职找新工作。
我甚至想好了,在找新工作的时候不再说自己坐过牢的事。反正现在也算是有工作经验的人了,如果面试官问起以前做过什么,我就随便敷衍几句好了。
经历了这多,我也终于想明白了,没有什么原则是不可改变的,因为人不能改变周围的大环境,而只能去适应它,我不是隐者,只是个俗人。
在公园坐的久了,我拖着行李箱去附近走了走,天黑之后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找了家小餐馆吃点东西消磨时间,顺便也给自己找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对于杨啸我其实并没多生气,只是觉得失望,既然觉得那个女人更好,他为什么不主动跟我分手,放彼此自由,如果是顾忌到我的感受,那在我提出的时候答应不就好了么?
我这人也是挺狠的,在我决定抓奸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我一定要抓奸在床,让杨啸无话可说。所以我很晚才回去,因为杨啸的习惯是晚睡。
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我看了一眼出租屋,屋里一片漆黑,看来他们是已经准备睡觉了,我提起行李箱就上楼去,到了门前轻手轻脚的拿出了钥匙开门。
因为有阳台,下面路灯的光透进来,我大概还能看清客厅的摆设,加上我对这里原本就很熟悉,还不至于摸黑进来撞到什么东西惊醒里面的两个人。也坏了我的好事。
我这才刚走到门边,杨啸的话语伴着奇怪的声音就在门的那一头响起:“宝贝儿,舒服吗?”
“嗯……”一个分不清是回答,还是呻吟的女声,和我以前在萧总办公室外听到的差不多,都是那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可我还觉得在沙发上比较爽一点。”杨啸说,“等以后我买了车,我们在车里大干一场那才叫真正爽吧?现在不就流行车震么?”
“那你怎么不说野战呢?”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我听的眼睛都直了,怎么会是她呢?周欣宜,里面正在和杨啸上演爱情动作片的女人竟然是周欣宜。
“野战当然也可以,只是上海这地方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等有机会我带你回我老家去一趟,那里有的是深山老林,想怎么战都行,保证让你爽到爆。”杨啸笑的让我很恶心。
“你思想这么猥琐,就不怕她知道了嫌弃吗?她可是最听不得这些话的。”周欣宜说的那个她,可不就是我自己么?
“我正在兴头上,你提她干什么?不过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认识你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她帮我们穿针引线才行。”杨啸的喘息有点粗重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吧?”周欣宜的声音非常低。听着还有点小委屈。
“你着急了?嘿嘿……”杨啸一边喘息一边笑,虽然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我觉得他笑的肯定非常猥琐,正是我讨厌的那种。
“不是我着急,而是我们这样太对不起她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做个第三者,名声多难听啊。”周欣宜说着又呻吟了一声。
“我这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吗?你就不能专心点,咱这可是在干正事儿呢。”杨啸不满的提高了点声音。
“我看你不是找机会,是想一直这样脚踏两只船吧?她满足你的面子,我满足你的身体,一举两得!”周欣宜有点生气了。
“怎么会呢,我现在又不喜欢她,你说她都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又是大学生,却还那么保守,连身体都不肯给我,说什么要等到结婚,结了婚我还要她干什么?还是你好,懂得我的需要。”
说到后面那句话,杨啸的腔调就变了,变得有点温柔,这是他哄我时候的口吻。没想到此刻他隔着一闪房门,却用同样的口吻在哄着我一向心存感激的朋友。
“哈哈……你们这些男人啊,就只知道干。”周欣宜很受用的笑了起来,不过我怀疑她受用的并非杨啸的那句话,而是他的床上功夫吧。
“那不是因为你们女人喜欢吗?我们男人也只是在顺着你们女人的,满足你们最原始的需求罢了。”杨啸越说越露骨,我还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龌蹉的一个人。
他们在里面一边做一边聊天,感情好像挺好的,至少跟我在一起这久,我就没听到杨啸笑的这么满足过,因为我从来没有满足他生理上的欲望。
可怜我在出差之前还想着回来之后感情会升一个台阶。没想到结果他给我的却是这样一个惊喜,他把我的朋友给上了,呵……
“哎,我是说真的,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我可等不起,而且这对她来说肯定也是种伤害,因为你好像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结果你却把她给甩了。”周欣宜催促。
“你别着急啊,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他的第一个男朋友。要是就这样分手,那得给她留下多大的心灵创伤啊,还是再等等吧,我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杨啸解释。
“那什么才是合适的机会呢?”周欣宜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她自己提出来分手啊,跟她在一起才这么久,她前后已经提出来好几次了,相信距离下一次也不远了,你说呢?”杨啸又开始哄她,这口吻我听得出来。
“早知这样,那次我就不帮你们讲和了,现在反而弄得自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被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估计要骂死我吧?”周欣宜悔不当初的说道。
“别介,要不是那一次,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而且这也不能怪我们,谁让她不肯把自己给我呢?不干她那我还要找什么女朋友?”杨啸把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干干干,你就只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骨子里却这么龌蹉肮脏,真是个大闷骚。亏你还找了她这么个女朋友,她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周欣宜娇笑了起来。
“好了,咱快别说她了吧,总之在我眼里你比她好一千一万倍,这个我早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信的话回去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还有短信。”杨啸不耐烦的打断。
“我知道……啊……嗯……”周欣宜开始啊啊嗯嗯,而后两人便没有再聊下去,房间里充斥着怪异的声音,我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秋天的夜风很大也很凉,我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第三者身份的揭晓打乱了我最初的计划,今晚我将无处容身,要么去开房,要么去网吧通宵。
我算了一下,开房要比网吧通宵贵得多,尤其是电脑房,而我现在就需要电脑,因为我要在网上找房子,否则我明天还是没地方可住。
所以最后我选择去了网吧,进去之后没有立刻上网,而是给杨啸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