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不仅有人卖花灯,还有人在猜灯谜,只要将灯谜猜对了,这个花灯便能免费拿走了。
美丽和周迟都喜欢玩这个,便去试了几个,没想到挑中的都是很简单的灯谜,玩了没几个便没兴致了。
正拎着几个赢得的花灯无聊地往前走着,美丽突然听见前边响起一连串的敲锣声。
“开始啦,开始啦!快点,快点!”
身边跑过一对小年轻,女子急急催促着。
美丽和周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不过看大家这兴奋的表情,也能猜出来前边定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拽起周迟的手,美丽也蹬蹬地往前跑去,唯恐吃不到瓜。
这是一家首饰铺子,美丽平时来城里的时候也经常路过这里,只是从未在这里买过东西。
一个首饰铺子居然用了三层楼,连牌匾都是镶金带银的,这样的铺子一般人哪敢进来?
不过,也只有这样财大气粗的铺子才能举办得起如此规模浩大的猜灯谜抢花灯比赛了吧!
有美丽在,两人肯定不会甘于人后,见缝插针的两人很快就挤到了围观群众的最前排了。
只见那首饰门口的空地上摆了个三尺见方的台子,台子正中间立了根高高的柱子,柱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从高到低,个个亮堂堂的。
美丽数了数,足足有十二个。
再看那花灯的形状,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竟是按照十二生肖排列的。
“这是在干什么啊?”美丽和周迟来得晚了些,没能听到比赛的规则。
旁边一个健谈的小伙子听美丽问起,便主动回答了她:“姑娘没来过吗?这是猜灯谜抢花灯比赛啊!你看那柱子上的十二生肖花灯了吗?从高到底排在最前边的三个,就是今晚上的重头戏,谁若是抢到了前三个,就能得到那边的奖品呢!”
顺着他的指示,美丽果然看到首饰铺子第三层的走廊上摆放着一个桌子,桌子上用红绸布托盘放着三个奖品。
只是距离较远,美丽看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奖品啊?瞧着,像是首饰?”
“哈哈,自然是首饰。”
周迟目力好,已经看清楚了桌子上是什么东西,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那小伙子就又显摆似的抢话了:“第一名是一副翡翠头面,这翡翠定然不是最上等的货色,不过一般人也是买不起的。”
说着,那小伙子露出向往而羡慕的神色:“若是我能抢到这头面就好了,将来成亲也能省下不少银子了。”
“能不能抢到还未可知,便已经想到成亲了。”
被抢话了的周迟显然不太高兴,说出来的话也难听得很。
幸好那小伙子此时全副身心都在那副头面身上,也没注意到周迟说了什么话。
美丽赶紧拽了拽周迟的手,好笑地嗔了他一眼:“你眼神好,能看清楚另外两个是什么奖品吗?”
这话听了让人熨帖。
在媳妇儿面前找回存在感的周迟顿时心花怒放:“第二个盘子里的是一串手串,应该是玛瑙的,瞧着不错。第三个盘子里的是一支钗子,做工也算精细。”
光是听他的话就能听出来,定是那玛瑙手串更为珍贵了。
“想要哪个?”周迟宠溺地看着美丽,没问她想不想要,而是直接问想要哪个。
美丽还未开口,旁边几个同样来凑热闹的百姓倒是先嗤了一声:“真是大言不惭!也不看看那柱子多高,哪里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再说了,这么多人在争呢,就你这样的,也想抢得过人家?”
显然是看不起周迟的。
周迟也不恼,真正有实力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旁人几句冷嘲热讽便鸡飞狗跳。
不过美丽却不大高兴,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很想把自己脸上的刘海儿撩起来,好好吓唬吓唬那些瞧不起她家周迟的人。
但是,也不能怪旁人看不起周迟,实是竞争对手实力太强了。
“起开起开,都靠边,没看见咱家公子来了?!赶紧让开!”
几个小厮蛮横地将看热闹的人群往旁边撵,美丽被周迟护着才没被突然挤来的百姓给伤着。
“这是谁啊,这么横!”美丽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之前那个热心的小伙子也被一起挤了过来,赶紧示意她噤声:“小声点儿,那可是咱们镇上最嚣张跋扈的扈公子,惹不起,惹不起啊!”
扈公子?
怪不得这么跋扈,连姓都这么跋扈。
美丽撇了撇嘴,只见十几个小厮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只是身体干瘦脚步虚浮,黑眼圈极重,两个眼袋大得都能吊头牛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酒肉之人。”周迟不屑地嘀咕了一声。
美丽也点头:“就是,而且啊,命不久矣啊!”
的确是命不久矣,才二十岁的人,脸色都惨白成什么样子了,估计身体都被掏空了吧!
的确被掏空了,瞧他身边跟着的那两个女子就看出来了,一个穿红一个着绿,都画着妖媚的妆容,甚至衣裳也不好好穿着,还露出两个雪白的膀子。
这两个女人,一瞧也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果然,有男人认了出来,说那是百福镇顶尖的两个青楼中的花魁。
原来是青楼女子,跟扈公子倒是绝配了。
扈公子摸了把红衣女子的脸蛋儿,得意洋洋地坐到了小厮提前准备好的椅子里,蔫不拉几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怎么还没开始呢?”
小厮狗腿地跑过来说了句什么,然后回头催着首饰铺子的老板赶紧开始了。
首饰铺子的老板一脸愁容地走了出来,显然是对这位小祖宗没有办法,只好又将刚才的规则简单说了一遍,便准备开始了。
“这扈公子家里也不缺银子啊,怎么就非得跟这家首饰铺子过不去呢!”
有人刚念叨了一句,就被旁边知情的人告知了答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家首饰铺子的东家有个闺女,被扈公子给瞧上了,可人家知道他啥样死活不嫁,最后嫁到邻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