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跟着去闻,还真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水煮鱼来喽!这可是咱们天香楼的招牌菜啊,要不是因为这菜是梁姑娘第一个做出来的,今儿我们大厨绝对不会做这道菜的!”
跟着小常一起来的那个小伙计哈哈笑着,将一盆香喷喷的水煮鱼放到了桌子中间。
招牌菜?水煮鱼?美丽第一个做出来的?
众人都被这些信息惊到了,但也只是震惊了一下下,因为接下来他们就被水煮鱼的味道给震住了。
这是什么神仙味道啊?辣辣的,麻麻的,居然还有这样的鱼?
“好吃,好吃!快吃!哎呀,这是什么鱼,咋都没有刺儿?”
“可不是吗?天香楼的鱼都是高级的,鱼,哪能跟咱们吃的鱼比?人家天香楼的鱼都不长刺儿的!”
“哎呦呦,说的好像你去过天香楼似的!”
“当然没去过啦!不过咱们今天吃了这天香楼的喜宴,不就相当于是去了天香楼了吗?你以为随便什么人就能请得起天香楼的厨子了?”
桌上的水煮鱼吃得差不多了,大家的关注点也从水煮鱼转移到天香楼上边来了。
不过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周迟和美丽头上了,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请得起天香楼的厨子,可周迟和美丽怎么就能请得起了?
“我看啊,肯定是美丽挣钱多,花了大钱把人家请来的。”
“不对,你刚没听见那个小伙计说吗?这水煮鱼是人家美丽做出来的,肯定是美丽认识天香楼的老板......”
“不可能!要是那样,美丽还不得去天香楼请客了?怎么还会在家里摆宴席?”
“哈,要是去了天香楼请客,你觉得就你这样的还能吃得上天香楼的饭菜吗?”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次都是多亏了美丽和周迟,他们才能吃上天香楼的饭菜。
当加了粉条和冻豆腐的大锅菜上桌的时候,众人更是瞪圆了眼睛。
不仅如此,还有软和的白面馒头呢!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有些不敢动手去拿着吃了。
大柳树村建村这么多年,谁舍得用白面馒头给村里人做流水宴?
这边的宴席上热闹极了,那边却有人眼红得不行。
乔英俊和范氏母子是没脸来吃梁美丽和周迟的喜宴的,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出来围观。
乔英俊只是在美丽出嫁的时候看了一下,当看到周迟亲自背着新娘子进了家门的时候,他的脸顿时就黑了,扭头便回家去了。
范氏可没黑脸,但儿子走了她也走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准备开席的时候又给返回来了,当看到天香楼的厨子,闻到香喷喷的味道时,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肚子里的馋虫了。
可刚走了一步,就又不情不愿地回来了。
“哼,小贱人!就让你得意几天,办个这样的喜宴肯定把家底都花光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以后你们怎么过日子!”
恨恨地咒了两句,范氏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
外边热闹得很,新房里却安静极了。
美丽蒙着红盖头一个人坐在炕沿儿上,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刚才还有不少小孩子过来跟她玩跟她说话的,但这会儿大家都去外边吃饭了,一个人也不在身边陪着了。
咕噜咕噜。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没办法,她早上起得早,吃的也早,刚才又闻到了院子里的饭香味儿,肚子不饿才怪了。
“好饿啊,好渴啊!”
美丽悄悄地揉了揉肚子,可她想起了出嫁前娘和姨妈舅妈们的叮嘱,坐在炕沿儿上不敢动了。
娘说了,新娘子不能随便动,更不能吃东西喝水,一定要等到新郎来了以后才能动。不然的话,被人瞧见了是要丢人的。
她不怕丢人,但她怕给周迟丢人,怕给爹娘丢人,怕家人们被那些喜欢看热闹的外人们指指点点。
忍!
忍!
忍!
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声,美丽刚刚挺直的腰板顿时又弯了。
实在是忍不住啊,太饿了,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算,她是早上不到五点就吃了早饭,然后一直到现在一点多了都滴水未进呢!
这么长时间啊,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了。
算了,不忍了!
美丽悄悄地掀起红盖头的一端,瞧了瞧紧紧关闭着的房门,应该没有人会来吧!
她又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红枣桂圆点心,嘴巴不由自主地吧唧了一下。
虽然没有正经的饭菜,但至少是吃得啊!
“我就吃一点儿!”
美丽悄悄地下地,拎着长长的裙子刚来到桌边,就听见外边有脚步声临近。
不好,有人来了!
美丽快速地抓了一把红枣花生在手里,便转头坐回到炕沿儿上去了。
周迟家的房间并不像别人家是用帘子隔起来的,而是安装了门的,美丽喜欢这样的房间,更有安全感。
房门吱扭一声响了,美丽赶紧把手里的花生红枣藏进了袖子里。
蒙着红盖头看不到来人是谁,不过听声音也能听出来,这一瘸一拐的走路声,除了周迟还有谁?
“饿了吗?”
果然是周迟。
美丽提着的心顿时就踏实了:“嗯,饿了,还口渴。”
这莫名其妙的小委屈是怎么回事?
噗!
周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别的新娘子都矜持得很,饿了不说,渴了也不说,你倒好,我一问你就立马承认了。”
美丽翻了给白眼儿:“我是打算矜持的啊,可是我的肚子不矜持,我又控制不住它,万一我刚说完不饿它就咕噜咕噜叫了,怎么办?”
也是太应景了,她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
周迟抿唇笑,转身在堂屋里端了碗大锅菜和两个馒头进来,又悄悄地将门给关好了:“快吃吧!给你准备好了。”
在门口晃了一下就把饭菜端来了,看来这家伙是特意端了饭菜来给她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还故意来问我,哼!”
哼了一声,又想到蒙着的红盖头,她开始发愁:“我还盖着这个呢,怎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