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美丽在旁边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不是白看的。
她将那衣裳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终于唇角一勾:“夫人,你说这件衣裳你还没有穿过?”
胖妇人点头:“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一直在家里躺着了,别说穿衣裳了,连起身都困难。这衣裳也是让他拿回去的,我还没碰就闻见味儿了。”
胖妇人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家男人就地撕了。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放过吴丽娘,只要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坏女人,她就认定了吴丽娘是她男人在外边偷的那个腥。
“这衣裳是从她这里拿走的,就算不是她,也一定是他们锦绣庄的人!我家有良田有庄子,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女人看中了我家的钱财想要进来当个小妾!”
噗哈哈。
这胖妇人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有几亩良田几个庄子就能诱惑了别人上赶着勾她男人了?天底下的女人可不都是这样的。
玉荷嘀咕了一句:“切,有几个臭钱就能耐了?小妾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卑贱无比,也就比丫鬟强点吧!哦对了,没准就是你自己的丫鬟想爬上去当小妾呢!”
“你胡说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想爬上去当小妾!”
玉荷这话刚说完,胖妇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就涨红了脸怼了一句。
玉荷好笑:“我说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啥!咋,难道真的是你?”
“当然不是!”
丫鬟赶紧去看自家夫人,好在胖妇人也没理会这两人之间的龃龉,反而看向美丽:“你问这么多到底想说啥!”
美丽将目光从玉荷和那丫鬟身上收回来,哦了一声,继续:“别急,我再问问老板娘。”
她看向吴丽娘和几个绣娘:“老板娘,这衣裳做好以后你们会试穿吗?”
“不会。”吴丽娘摇头,“这件衣裳是按照夫人的尺寸定制的,试穿也只会让夫人试穿,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回来修改。”
美丽明白了:“所以说,这件衣裳在拿出店到夫人看见,都没有人穿过呗?”
胖妇人和吴丽娘难得的一同点了头。
美丽却摇了头:“哎,只是可惜了,既然没有人穿过,为什么这衣裳里面会有两根头发呢?”
说着,她从衣裳的内里捏了两根头发出来,那头发不是一般的长,一看就是女人的。
她走到胖男人面前:“这是你的头发吗?不应该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穿女人的衣裳呢?”
也是,肯定不是他的了。
胖男人抹抹额头的汗,支支吾吾地:“可能,可能是绣娘掉落的吧!”
吴丽娘身后的一个绣娘站了出来,走到美丽面前看了看,说:“不是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枯黄,柔软,没有这么黑这么硬。”
的确如此。
胖妇人也凑到绣娘面前看了看,点头承认不是她的头发。
既然绣娘已经解除嫌疑了,不妨把吴丽娘的头发也一并看了。
美丽跟吴丽娘对了个眼神,她立即会意,笑着过来:“正好,也看看我的头发吧!”
胖妇人对吴丽娘还有深深地敌意,哼了一声:“看啥看,一定就是你的......”
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了。
胖妇人惊讶得闭不上嘴了,美丽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却也心疼。
婆婆侯氏牵起了媳妇儿的手,看着胖妇人:“这下能知道不是我媳妇儿了吧!我媳妇儿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店,愁得头发都变白了,你那衣裳上的头发,绝对不是我媳妇儿的!”
侯氏说得对,吴丽娘的头发大部分从根上就白了,只是她一直带着头饰外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罢了。
胖妇人这下终于知道自己错怪她了,都是女人,她知道女人掉头发是什么样子,不可能只捡着黑头发掉白头发不掉。
这胖妇人咬了咬唇,不知是愧疚更多还是心酸更多,竟跟吴丽娘道了个歉。
吴丽娘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度地笑了笑。
“好啦,现在误会解除,咱们就来找找这头发的真正主人是谁吧!”
帮吴丽娘澄清了误会,美丽心里高兴,说话也就快了许多:“夫人,这衣裳是你相公给你的吗?还是丫鬟拿的?”
胖妇人想了想:“他拿的。”
连相公都不喊了,直接说他了,可见有多么生气:“这王八蛋已经很多天没碰我了,还总是说累,他就是有人了,而且还不只一次,肯定好多次了。”
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真不知道这胖妇人到底是太生气了还是头脑太简单了。
胖男人满脸通红,满头大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珠子更是来回乱转,很典型的做贼心虚。
不用再问了,这男人的确是出轨了。
美丽摇了摇头,捏着那头发到了男人面前:“你从锦绣庄回来,肯定觉得这衣裳挺好看的,所以就让你的小情人试了试,对不?”
男人眼珠子不转了。
“你不仅让她试了,你还觉得这衣裳颜色亮丽,更适合她那样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是不是?”
男人的手开始僵了。
“我猜,你应该是看到她穿上这衣裳很好看,一时没忍住便跟她翻云覆雨了一番。她的头发散了正好掉落了两根完整的长发在衣裳里边,对也不对?”
男人的腿开始打哆嗦了。
啪啪啪!
胖妇人的巴掌再次落到男人脸上,不仅是脸上,还有身上,最后更是气急败坏地一脚踢中了他的命根子。
男人痛苦地捂着命根子跪在了地上。
胖妇人气极了,却没有再哭,发泄完后再次看向美丽,这次说话客气了许多:“姑娘,你是不是已经猜到那个小贱人是谁了?你说出来,今日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美丽笑,摇头:“人情不人情的就算了,我以前受过老板娘的恩惠,今日帮你也是帮她。”
胖妇人看看吴丽娘,心里明白了:“那那个小贱人到底是谁?”
美丽将那两根头发放到胖妇人手心里,眸光变得清冷:“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说着,她将扯破了的衣裳一把扔出去,堪堪将一人的头罩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