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西装,格子衬衫,一条黑白相间的名牌领带,顶着滑稽地中海发型的酒糟鼻老人,此人是对外负责差馆形象的检察官先生——安德烈·格拉波斯基!
安德烈是在沈浪和海伦娜之后进来解剖室的,
不过海伦娜一点理睬他的动作都没有,
所以沈浪也就没有和对方表示什么……
无影灯下的手术台,
解剖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一步在凶腔部位开个口子。
旁边的安德烈吓得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呜……呜……”叫唤个不停!
艾沃娜好心的说道,“检察官先生,去餐厅食堂等着吧,结束了我会叫你的。”
安德烈强撑着说道,“呵呵……没事儿,不需要,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就在旁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的。”
助理掏出圆形钢铁片沿着之前凶口处的口子继续划拉下去,一直拉拽到肚脐以下,将死者自身体中间开了个口子。
这一幕对老人家来说太刺激了!
“呕……咳咳……”安德烈表示自己顶不住了,“艾沃娜,你说的对,也好,也许我应该去吃点东西啦。”他慌张的推门逃走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海伦娜睁了睁眼睛,玩味的笑了笑。
艾沃娜抚摸着尸体肚皮上的烙印‘ZWYRODNIALEC’,“这是用炽热的铁弯曲制作成的字母,根据结疤痕迹和出血状况,我可以得出结论,这烙印是在这个可怜虫还活着的时候烙下去的。”
“嘶……”沈浪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自己也没太在意这件事,艾沃娜说完才感觉到毛骨悚然,活着的时候被人用烫铁烙上去,太尼玛残酷了吧……
沈浪询问道,“受害人没有反抗吗?”
艾沃娜看了眼我,随手振振有词的说道,“毒理学会告诉我们受害人有没有被使用过镇静剂之类的药物,或者告诉我们受害人是否有感觉,等化验结果出来就明白了。”
助手把死者的肚皮剥开来,
里面的五脏六腑完整的呈现在空气中,
这些看似恶心的玩意落在艾沃娜的眼中却形成了一组组严密的数据!
她清晰的推算出当时的状况,“受害人躺着无法动弹,被用牛皮裹起来,缝起来,灼灼烈日下,皮革开始迅速收缩。”
手在死人的内脏处按了按,艾沃娜得出了结论,“并不是死于窒息,而是皮革收缩的巨力导致受害人产生大量的内出血,体内循环系统遭到破坏,最后……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啊这……不明觉厉……”沈浪恨不得起身给艾沃娜大妈鼓鼓掌,法医就是牛批啊,解剖后还原了真正的死因,还把犯罪凶手的手法都推测的一清二楚。
艾沃娜对犯罪者给予了评价,“齐奥塞斯库式手段。”
ps.齐奥塞斯库是二十世纪罗马尼亚有名的独裁者,他对人民的生育和言论进行着严格的控制!
当时罗马尼亚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
许多申请出国的人正在排队领取护照。其中一人回头看到他身后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齐奥塞斯库。齐奥塞斯库对他说:“既然大家都要出国,那么我也走。”他无限感激地说:“如果您走的话,我们就不必出国了。”
齐奥塞斯库往往形容一个人卑劣残忍没有人性~
海伦娜慵懒的眨了眨眼,“所以呢?”
“所以看上去你这回要对付是一个怪人。”艾沃娜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呵呵,貌似还是个非常有条理的怪人呢。”
海伦娜语气轻松,
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
就像当初沈浪也没把她当回事一样。
艾沃娜不再言语,使了个眼色,助手们开始进行‘电锯开颅’操作,先把头皮一层扯开来,然后用小电锯切割头盖骨,取下薄薄的脑膜,艾沃娜开始研究起来里面的脑豆腐……
后续也没啥事情了,
海伦娜打了个哈欠,
“杰西卡,我们走吧,去你之前说的养殖场看看。”
“啊……?哦!”
沈浪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看大脑,不免有点好奇出神,可恶啊……以后有点难以直视豆腐脑了呢!不过这部电影真的好硬核呀。
两人出来后刚好瞅见检察官安德烈与艾格尼丝在阳光下打情骂俏,胖子助理举着摄像机发呆,安德烈和胖子都是地中海,在阳光下……宛如两枚熠熠发光的毛鸡蛋那么两眼……
安德烈搂着艾格尼丝的小蛮腰,老嘴不住的亲吻对方的额头脸颊,这种行为在波兰只能算是打招呼啦,但是连续亲个十几次脸蛋……安德烈果然是老色胚了吧!
沈浪把这两货的丑态拍下来汇报给自己媳妇知道,
然后开车载着海伦娜前往了远郊的养殖场。
安德烈是负责差馆对外形象的检察官,他和女记者艾格尼丝勾搭在了一起,用脚也清楚……这次案件的信息八成要被这狗东西给泄露出去咯……
一个小时的行程,
青青的绿色的草地,
这里有一大堆的利木赞牛在恰草!
浑身是棕色的牛毛,每一头牛牛都长得特别可爱,小眼睛大鼻子大耳朵,走路的时候傻傻呆呆的,没事会发出‘哞哞——!’的声响,除了牛粪味大了点,这片乡村环境堪称完美。
车辆停靠在养殖场外面,
沈浪与农场老板取得了联系,
这是一位胖乎乎灰白秀发的老男人,
出示了自己的差佬身份,
老板表示会配合行动的,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交换着信息,
老板说道,
“当时有一名工人注意到钢丝篱笆被人为剪断了。”
“接着呢?”
“我们就打算清点下牛牛的数量。”
“然后呢?”
“通常啊,我们每个月检查一次库存。”
海伦娜看见这里的牛牛眼前一亮,
加快脚步来到了篱笆前,
“好了,你们俩不要在废话了,到底有没有丢失牛呢?”
“丢了,就丢了一头。”
沈浪询问道,“知道是谁偷的吗?”
胖老板摇摇头,“我要是知道是谁做的,直接拿着我的猎枪干死他了,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我敢肯定……绝对是本地人偷去吃的。”
一边说,胖老板一边做出动作,“你看啊,只需要一会儿,把卡车停下,然后抓了牛就跑,就这样!”
‘轰隆隆~轰隆隆~’
大批的牛群在广袤草地上奔走起来,
海伦娜看的有些出神了,
或许是回忆起自己的农家子女生活了吧。
沈浪掏出手机翻开了当时保存的死者照片,“老板,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不知道啊。”胖老板摇摇头,不过他戳着照片后面入镜的牛皮说道,“但是我认识这块皮!”
胖老板郁闷吐了口气,恳求似的望着沈浪,“差佬大人,你们找到肉了吗?”
沈浪无语极了,现在死了个人哎,你居然……唉……不愧是商人,永远都在向利益看齐。
见沈浪不回答,
胖老板气的咒骂起来,
“皮也都鲁鞋!草!一定被他们给吃掉了!”
皮也都鲁鞋……pierdoli??……波兰语里‘fuck’的意思。
海伦娜没有在意身旁边扯皮的两人,
她探手柔了柔牛牛的身子,
柔声笑道,
“你一定看见凶手了,对吧?噢,噜噜噜~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