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锦绣居然说让他也拿出对等的彩头当赌注,田文东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直接被气笑了。
“我们第三纺织厂怎么可能会输给区区一个第一次参加广交会的个体户。”田文东自信满满的扬起下巴;“我们根本就不会输,胜利注定是属于我们第三纺织厂的,所以,我自然也就没必要拿什么赌注了。反倒是陈老板你,别忘了要准备好说定的赌注,到时候可别反悔就行。”
“那可未必,世事无绝对,任何事情在没发生前,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出现。”陈锦绣不敢苟同的撇撇嘴,嘲讽一笑;“那我还说我们雪楠服装店实力强劲是最厉害的,此次在广交会上必能大放异彩,和田厂长的打赌比试,肯定是雪楠服装店会赢,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也不用拿出赌注了。”
“总不会田厂长想要空手套白狼,没打算拿出赌注吧?”陈锦绣似笑非笑的挑挑眉。
别说,田文东还真有空手套白狼的念头,他的确是没想过要拿出任何彩头去和陈锦绣对赌。因为在他看来此次比试他稳操胜券,根本就不可能会输,自然也就没必要提供赌注。
当然,田文东肯定是不可能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的,万一陈锦绣得知他对此次比试如此的有信心,直接把陈锦绣这个冤大头给吓跑了,那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选雪楠服装店不就要泡汤了。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没了,任谁恐怕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态发展。
而且,田文东还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没想过要拿赌注,打算空手套白狼。
所以,在陈锦绣那暗藏着嘲讽之意的问话声落下之后,田文东立刻一本正经的冷哼一声,装腔作势的回道;“哼,谁说我没有打算准备彩头,我堂堂一个国营大厂之长又岂会做出空手套白狼那种无耻之举。”
不过,临时起意的田文东在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拿什么当赌注,他不禁也开始犯难犹豫起来,自然也就并没有立刻说出他的赌注是什么。
然而田文东的犯难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陈锦绣好人做到底,替他想出了赌注;“看田厂长一副犯难的模样,难道是因为第三纺织厂家大业大,好东西太多,一时间之间难以抉择拿什么来做赌注比较合适。”
“这样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帮田厂长做决定。”陈锦绣满脸笑容,声音也变的前所未有的好听,看起来还真像是在出于一片好心帮忙;“田厂长就拿你们第三纺织厂在京市的那些商铺店面,作为我们此次打赌比试的赌注吧。”
“当然,我也知道那些店面都是国家的财产,我是一个守法爱国的好公民,绝不会做侵吞国家财产的事。所以,我不会要求田厂长你也拿那些店面的所有权做赌注。”陈锦绣一脸的大义凛然,然后接着说出自己的要求;“要是第三纺织厂输了,只需要将那些店面免费租给我使用十年即可。”
雪楠服装店现如今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算的上是蒸蒸日上,相应的服装店的规模自然一天天的不断扩大,分店数量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在增加,陈锦绣这段时间正在为找不到合适的店面开分店而犯愁。
她早就盯上了那些国有企业大厂名下的商铺店面,这些店面因为都是国有的,不仅地理位置好,而且地方也够大,正适合用来做雪楠服装店的分店。
只可惜那些国营大厂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自觉自己为国营单位,自视甚高倨傲的很,根本看不上做个体户的。陈锦绣曾经跑了不下十几家国营大厂,找他们商谈租借他们的店面用,结果都被不假辞色的给直接拒绝了。
有的国营大厂态度那叫个傲慢,甚至连门都不让进,就被直接赶了出来。
这次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田文东这个第三纺织厂的厂长,更没想到的是几句言语交锋之后他竟然提出要打赌比试。
实际上,当田文东提出打赌比试要有彩头奖励之时,陈锦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第三纺织厂名下的那些店面。
于是在待得到了朱楠武的同意之后,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提出了让田文东以此作为赌注。
田文东一直在打着霸占雪楠服装店的主意,岂不知,陈锦绣也在惦记着他们纺织厂的那些店面。
只能说双方是各怀鬼胎,互相算计!
“如何,田厂长?”陈锦绣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角,开口问道;“我提出的这个彩头赌注不算过分吧?”
“不行,我不同意。”田文东想都没想就面无表情的直接开口拒绝;“这个赌注不可以。”
“哼,难道只允许你这个国营大厂的厂长对我这边指明赌注要求,就不允许我提出对你那边的赌注要求,没这个道理吧!”陈锦绣也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冷哼一声;“难道田厂长还想要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一套,打算以权势压人。”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以权势压人了。”田文东脸色微微一变,赶忙否认澄清。虽然近几年这方面的风向已经不似前些年那么严,但要是传出去说他仗势欺人,有官本位思想,很有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比如与他结怨有仇的,或者和他有利益之争看他不顺眼,以此为由攻击他。万一真引来了相关部门的人来调查他,那他的厂长之位恐怕也就差不多要做到头了。
这也是田文东一听到陈锦绣说那些话后,会露出如此激烈反应的主要原因所在。
见到田文东情绪波动如此之大,陈锦绣不禁目光一闪,面上更是浮现若有所思之色,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淡淡开口说道;“是不是血口喷人,田厂长自己最清楚。”
陈锦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言归正传,回归正题;“既然田厂长没有以权势压人,你都能指明我这边输了之后要拿在家的服装店做为赌注,没道理身为比试另一方的我,不能对哦获胜之后的赌注彩头提出要求吧。是不是这个理?你说呢田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