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早之前,王胜军就知道王彩凤一直在针对一个叫高雪瑶的少女。
不过当时他并没多在意,不过就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破落户,弄死了了也就弄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句话就能把事摆平。
即便是后来王家受到归来的那些家族势力的报复反扑,处境大不如前的时候,王胜军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眼中。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们王家败落了,没有了过去的权势滔天,但收拾一对无权无势的小夫妻,还是易如反掌的。
但就在前不久,他收到了一则消息,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那对夫妻,认真对待起来。
“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会突然插手此事?”王胜军倒也不急着说出真正的原因,反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个高雪瑶不过就是普通大学生,就算她外祖家以前有些能量,也早已败落,完全不值一提。不可能让父亲你生出忌惮之心,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王彩凤目光闪动,逐个分析;“既然不是身后的势力背景让你有了忌惮,那就只剩下她本人了。”
“据我所知,要说高雪瑶现在值得依仗的,也就是京大对她的器重了。”
说到此处,王彩凤的眼中不禁闪过嫉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高雪瑶在京大的表现的确优秀,用了不到一个学期就修完全部的专业课成功拿到学位证书,又转了第二专业。已经被京大校方视作重点关注栽培对象。”
“即便京大十分重视高雪瑶这个天才学生,也不至于让父亲您有所忌惮,还特地把我叫过来!”王彩凤若有所思;“看来应该还发生了其他我不知道的事。”
“你分析的不错,的确,如果仅是京大校方那边的压力,还不至于让我把你找来,特地嘱咐不要再对那个高雪瑶出手。”
王胜军老怀安慰的看了自己的小女儿一眼,然后才娓娓道来;“让我心存忌惮的不是高雪瑶,而是她的丈夫。”
“她丈夫?那个叫朱楠武的乡下泥腿子?”王彩凤一脸的诧异,眼中满是困惑;“他不就是个普通乡下农村出身的乡巴佬,虽然能考上京大,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也算厉害,但还不至于让您心生忌惮吧。”
朱楠武作为高雪瑶的丈夫,而一直视高雪瑶为眼中钉的王彩凤,肯定是仔细调查过他的。
结果没啥特别的,祖上八辈都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没什么特殊背景。
调查的结果显示, 朱楠武本人也就是个普通农村庄稼汉,没什么特别的。
尽管后来朱楠武以小学文化水平考上了京大,在一般普通人眼中或许很了不起。
但在到了王彩凤这个层次的人眼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算是个有点天赋的天才,完全对她构不成威胁。
毕竟,这世上从不缺天才,但能成长起来,有一番作为的天才,又能有几个!
也是因此,向来心高气傲的王彩凤,根本就没怎么关注过朱楠武这个高雪瑶的丈夫。甚至可以说,就没把他放在眼中过。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一个身处京市的上流阶层,一个不过是农村乡下的泥腿子,云泥之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非朱楠武和高雪瑶牵扯上关系,王彩凤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而这次,要不是她父亲提起,王彩凤几乎都快把朱楠武这个名字给忘了。
“所有人都小看了那个朱楠武,他可不简单。”王胜军目光变得幽深;“圈子里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间谍案,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他就是能破获那起大案的其中一个关键人物之一,而且还立了大功,已经在上面的某些人那里留了名。”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闻听此言,王彩凤面色瞬间一片阴沉,轻轻点头。
她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只要在上面那些人跟前留了名,就意味着进入了他们的视野,就不是以前那种能随意拿捏收拾的无名蝼蚁。
只要她再敢使用不正常的非法手段对付他和他的家人,上面的人就会知道,届时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还不仅如此,那个朱楠武似乎还和东方家牵扯上了关系。”王胜军继续补充说道。
王彩凤听闻此言,神色再度为之一变,失声惊呼;“东方家,父亲你是说那个东方家吗?”
“是的,就是那个在军界有着极强话语权的东方家。”王胜军神情凝重的点点头;“据说那朱楠武曾经救过东方家年轻一辈最受器重的那一位。”
“那他的运气还真是够好的,居然能巴结上东方家。高雪瑶的运气也不错,随便嫁了个农村泥腿子,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有本事的!”
王彩凤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不无嘲讽的说道;“我知道了,我哪还敢对有了那么大靠山的他们夫妻出手。”
光是在上面那些人跟前留了名,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没想到居然还和那个东方家有了那层关系!这下就更是投鼠忌器了。
这种情况下,她的确不能再随便动手。
但她又不甘心就此放过高雪瑶,尤其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个人快要回来了。
王彩凤面上表情一阵阴晴变幻,眼神也是不停的闪烁。
“既然以前使用的那些粗暴简单手段不能再用,那就改换一下思路。”王彩凤在心中快速做着分析;“既然不正当的手段不能再用,那就采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即便那些人知道,也无可指摘。”
“反正要我就此放过高雪瑶那个贱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彩凤在心底恶狠狠的想道。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双眼陡然一亮。
“父亲,我听说那起间谍案有漏网之鱼逃脱,是真的吗?”王彩凤突然开口问道。
“确实有几个漏网之鱼,据说其中就有那个组织的一号人物。”王胜军随口回道,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眉看着王彩凤;“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不会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王彩凤心头猛然一跳,面上却是继续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回道;“没有,我能打什么主意。就是纯属好奇,当时听人讨论时,有说一网打尽了的,有说有逃跑的。”
“你最好不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不然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王胜军提醒道。
知女莫若父,自己的女儿在想些什么,身为老奸巨猾的父亲,又岂会看不出一二。
“我知道,放心吧,父亲,我不会做有损王家利益的事。”王彩凤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王胜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记住,以后要谨言慎行,不可再似以前那般乱来,一切要以家族利益为先。”
“我会的。”王彩凤神情认真的点点头,不过眼底深处却是有一抹诡异之色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