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丢人了!
他会怎么想她?
叶眠越想越是想钻床底下去。
更要命的是,她脑海里还浮现着他性感的八块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也是没想到,看起来身形偏清瘦,高冷禁欲气质的男人,脱了衣服,居然一身肌肉,荷尔蒙爆棚。
缓了很久,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
她也才想起,抱起一床被子,拿了枕头,给外间的男人送去。
男人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她没叫他,帮他铺着沙发。
落地窗玻璃反射出她贤惠的身影,乔湛北心脏一扯,不由得想起以前,她在卧室贤惠地收拾房间的画面。
他咽了咽梗塞的喉咙,转身走向她,“我自己来。”
叶眠直起腰,“晚安。”
她转身要走,乔湛北扣住她的小臂,只听男人沉声道:“你颈椎的膏药该换了。”
她心尖一颤,他居然还记得24小时换膏药的事,她自己都忘了。
叶眠转脸,微仰着下颌,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她的心悸动了下。
男人温声道:“我先帮你撕下,你洗完澡,我再帮你贴上?”
询问的语气,透着温柔。
她不由自主地点头,“嗯。”
她去脱下高领毛衣,只剩藕色轻薄款圆领保暖内衣。
乔湛北让她在沙发里坐下,去拿了沐浴露和湿毛巾,他在她旁边坐下。
叶眠好奇地问:“拿这些干什么?”
“为了撕膏药时不疼。”男人轻声道。
他将温热的湿毛巾敷在她后颈的膏药上,僵硬的脖子感受到温热的感觉,叶眠舒服地闭上双眼。
紧接着,一股香精的味道弥漫开。
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乔湛北的手就着湿滑的沐浴露,揉着膏药,边关心地问:“你这脖子还很僵硬,很酸很疼,是不是?”
她近在咫尺。
闻着她身上温热的甜香,男人目光灼热。
“嗯,趁着过年这阵子多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她轻声回答。
“看,掉下来了,不疼吧?”他的掌心里摊着膏药,淡笑着问。
叶眠欣喜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就揭下来了!”
她转脸对上他一脸温和的笑意,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快去洗洗吧。”他催促她。
叶眠洗漱完,他又帮她贴了一张新的膏药,贴完膏药,她又被他“撩”得脸红心跳。
回到卧室,叶眠趴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暗暗鄙视自己。
什么撩啊,他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根本没撩她。
可他为什么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
仅仅是因为乔乔吗?
那还能是什么?
叶眠闭上双眼,劝自己赶紧睡觉,别胡思乱想。
这一晚,她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她忙完工作后,下午时分,他们回到苏城。
下了高速,车子进了市区,小乔乔也醒了。
粘着她两三天,乔乔该腻了吧?她和她爸爸也该回京城过年了。
叶眠拿着吸管杯,喂乔乔喝水,满心的不舍与失落。
“乔乔,眠眠很快就到酒店了,这几天跟你一起玩得很开心,以后回京城了,我再找你玩,好不好?”
乔乔摇头,张开小胳膊,抱住她的脖子,“眠眠,我要跟着你。”
叶眠:“……”
她无奈地看向乔湛北。
“只能继续麻烦你了。”男人笑着道。
“不麻烦,我也舍不得跟乔乔分开的。”叶眠反手拥紧了乔乔。
乔湛北看着她,心说:舍得我吗?
*
因为申请“非遗传人”的事,叶眠还要在苏城呆上几天,向相关部门递上各种材料。
这两天,乔乔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乔湛北好像很忙,昨天一整天都没来找她们。
房间阳台,阳光正好,叶眠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只三阶魔方,听着乔乔的口诀,心不在焉地转动着魔方。
“眠眠,你又转错了。”小乔乔皱着眉,一脸严肃。
叶眠不好意思地笑笑,抱住她,撒着娇道:“乔乔老师,眠眠可以休息一会儿吗?”
乔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休息吧。”
叶眠立刻拿过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乔乔,你想爸爸了吧?你给他发个视频,问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她前天加过乔湛北的微信。
乔乔挑眉,摇着头,“我不想爸爸。”
叶眠:“……”
这小丫头,快两天不见她爸爸,居然也不想,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他。
真是个漏风的小棉袄。
心里空落落的,她窝回沙发里,看着与乔湛北的微信聊天界面,几次点开视频通话,却在还没响一声时,立刻挂断。
这一次拨了过去后,响了一声,她又慌慌张张地点了挂断。
不一会,微信有了消息。
乔湛北:?
看着屏幕,叶眠微愣,他是在忙吧?只发了个标点,也没有立刻打回来。仟千仦哾
叶眠:刚刚是乔乔拨的,怕你在忙,又挂断了,她说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过来找她。
编辑完这条谎言,她点了发送。
她心虚地看向正拧着魔方的小人儿。
很快,他又回。
乔湛北:我还有点事,晚点过去。请告诉她,我也想她了。
叶眠反复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揣摩对方的情绪。
看着挺冷淡的,他还用了一个“请”字,客气又疏离的感觉。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转瞬,一股强烈的失落淹没了她。
叶眠放下手机,拿起抱枕,抱在怀里,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
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她干嘛总想着他?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失忆后,交往次数最高,最久的人吧?
除了他,她脑海里也没什么熟人了,跟顾飒飒和姑妈她都没怎么联系的。
一定是这样。
傍晚时分,听到门铃声,叶眠悻悻地走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男人,她瞬间提起了精神。
是乔湛北。
她回到玄关镜前,整理了下仪容,才去开了门。
近两天不见的男人,依然从头到脚的精致,宽肩披着大衣外套,手里拎着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