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小时到了，收到照片了吗？”
“没有！”
“那找到他们的船了吗？！”
“也……也没有！”
海岸边，蒋家人和警方都急得团团转。
而在x市，赵辉已经到了偷渡的港口，蒋廉和手下只能干看着。
“蒋队，就这样让他走吗？”一名属下不甘心地说。
另一人呵斥他：“赵博手里可是有三名人质！其中两个是孩子，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
那名属下低下头：“是，我想错了……”
“逮捕赵辉。”蒋廉沉声命令道。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电话那头蒋方良也皱起了眉，“小廉，你想做什么？”
蒋廉来不及解释，一个手势，率先冲出隐匿处，登上乱糟糟的偷渡船，抓住了赵辉。
赵辉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面色阴沉：“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赵博没有收到我的消息，立刻就会杀了你妹妹！”
蒋廉充耳不闻，对电话那边的蒋家人和海州市警方说：“告诉赵博，赵辉在我们手上，如果想要赵辉，就交换人质！”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还能让绑匪主动透露位置，但问题是现在绑匪突然断联了！
“小廉，”白素怡已经哭不出来了，“现在收不到小晚的消息了，是不是那个赵博没有收到赵辉的消息，所以……”
“妈，不要往坏处想。”蒋廉用力握紧颤抖的拳头，“我现在就带着赵辉赶过去，晚晚和大哥都不会有事的，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许现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一定。”
船上确实发生了大变故。
风不平浪不静，船身颠簸得厉害，姜晚、蒋骄和刘天翔被绑着手脚，不能保持平衡，便像豆子似的在甲板上滚来滚去。
大壮只是个司机兼船夫，他六神无主，等着黄毛拿主意。
但黄毛能拿什么主意？
他长了个脑袋只是用来吃饭的！
“要么你放了我们、我们也放了你，要么你弄死我们，蒋家、刘家和警方追你到天涯海角，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选吗？！”姜晚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大声喊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黄毛烦躁得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烦死了！”
姜晚还想刺激他，蒋骄忽然示意她往某个方向看——
黄毛在激动的时候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其中有一把剪刀。
姜晚和蒋骄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默契地借着船的晃动往剪刀的方向滚去。
只差一点点，姜晚就能拿到剪刀了，她尽力张开了手指，蒋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一边警惕黄毛和大壮的反应。
忽然，船身猛地晃了一下，剪刀滑到了甲板的另一边。
姜晚气得咬牙，没等她和蒋骄再次行动，船身又重重的晃了一下。
这种晃动很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他们的船。
“我靠，什么情况啊？”黄毛抓住绑在船舷上的绳子，试图探头往外看，只看到漆黑、庞大的身影一闪而过。
大壮脸色惨白，像是想到了什么。
姜晚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想到大壮说过的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喂——赵博死在哪里？！”
“船、船头——”大壮要崩溃了，“是博哥的血把大家伙引来了啊！”
“什么大家伙？你在说什么啊。”黄毛抽了抽嘴角，“不会是鲨鱼吧……”
这时船身又被剧烈撞了两下，撞击来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如果水下真有什么大家伙，那绝对不止一条！
漆黑的波浪里，偶尔在起伏间露出一点黑色的三角背鳍。
“怎么办、怎么办啊？”黄毛手脚慌乱，竟然看向姜晚，求助地询问。
但姜晚一直生活在山里，对海中的生物并不熟悉，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去把赵博的尸体解决掉！是血腥味在吸引水里的东西！”
大壮回过神，拉着黄毛跑向船头。
蒋骄则趁姜晚说话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拿到了剪刀，这会儿立刻与姜晚背对背，先把姜晚手上的胶布剪开了。
姜晚活动了活动麻痹的双手，立刻剪开脚上的胶带，然后又帮蒋骄和刘天翔解绑。
刘天翔已经半昏迷了，蒋骄便把他背在身上。
“鲨鱼……怕光……”
“什么？”蒋骄偏头看向背上的刘天翔，刘天翔闭着眼喃喃：“鲨鱼，怕光……”
这时黄毛和大壮回来了，看到他们解开了束缚，忌惮地不敢靠近。
姜晚握着那把剪刀当武器，又找了个扳手给蒋骄。
“大哥，我记得你是散打冠军，对吧？”姜晚故意大声道。
“是啊，虽然是业余的，不过一拳打掉一颗牙还是做得到的。”蒋骄找回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你、你们……”黄毛的话被再次遭到撞击的船身打断了。
“赵博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姜晚问。
大壮老老实实地回答：“丢海里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姜晚还是忍不住胆寒。“现在继续开船，至少要甩开它们。”
“还有，”蒋骄补充道：“把船上所有的灯打开，如果是夜行性的鲨鱼，海面太亮的话就不会靠近了。”
“好、我知道了！”大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跑回了驾驶舱。
“喂！你怎么能听他们的！”黄毛冲他大喊，但大壮头也不回。
蒋骄用扳手指着他：“情况已经变了。”
姜晚咔嚓咔嚓剪刀，拿起一捆胶带走向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黄毛瑟瑟发抖，不敢反抗。
姜晚用完了一整卷胶带，把黄毛捆成一个粽子。
把黄毛丢进货舱里，蒋骄走进驾驶舱，监视大壮驾船，姜晚则到甲板上，寻找被黄毛弄掉的手机。
“大哥，手机好像不能用了。”姜晚把屏幕破碎的手机交给蒋骄，“不能开机。”
蒋骄问大壮：“你有没有别的手机？”
大壮摇头，“博哥只让我们带这一台手机。”
“船上的卫星电话呢？联系陆地。”
“坏了，这艘船快报废了才被卖给我们的，救生艇也是坏的！”
蒋骄沉默两秒，“燃料还能撑多久？”
“最多两小时……”大壮绝望了，他们被困在海上了！
“鲨鱼好像没跟过来了。”蒋骄感受着船身恢复了些许平静的晃动，指示大壮：“再走半小时，然后停船，求救的信号灯从现在开始要一直开着！”
“我知道了！”大壮连忙照做。
半小时后，大壮准备停船，姜晚拦住了他。
“先不要停，有东西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