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萧平山连忙给她擦眼泪,柔声哄着。
“你一直没消息。我好担心。”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嗯,所以,你得好好亲亲我。”
她还嘟起了小嘴。
萧平山轻一笑,被女朋友这撒娇的小样子给撩拨到了,忙低声道:“演戏就够了,你再这样,我受不住。”
“我们假戏真做。我不要你憋着。”
她给他解衣服。
萧平山慌了,连忙阻止:“今天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能消耗多过体力……乖啊,别闹……”
他深吻她,在她耳边说道:“明天,我们回到国内,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到时我们就领证。”
听到他还有硬仗要打,萧禾心下就特别的担忧,整个人就清醒了下来,立刻抱紧了他,不断地大喊大叫,还带哭声,全是做戏,给外头听墙角的人看的。
可这份卖力的演出,却把萧平山搞得很不舒服……
并且,他还得忍着,还刻意演了半小时,才去洗澡,又在厕所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看到她紧张兮兮的,他清了清喉咙,低声道:“我……便秘。”
脸却红红的。
萧禾品出了味道,脸也跟着红成了苹果。
他已经解决了。
她的萧平山就是这样一个正人君子!
重新上床,他拿起她的手,竟在他脖子上抓了好几下。
她吃惊地叫道:“你干什么?”
“得表现出来。”萧平山低低笑,又凑过来,在她脖子吮出一个印子:“这样就更像了。”
萧禾笑着松驰下身子,倚入他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这样的时光,与他们来说真的太难能可贵了。
她知道的,他在这里待不了几分钟。
而他则抚着她细软的头发,心里全是歉疚,低低在她耳边说:“这几个月,难为你了!”
是过得挺难的。
将近三个月,她看到不少人被拐来,好几个刚烈的新人,因为不服管,或被电击,或被狗咬,或直接自我了断,或是被伤了身子,半死不活的时候,被抬了出去。
下场如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看着人不被当人,成了猪仔,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万恶的旧社会还可怕。
她长在健康且优越的生活环境中,这样的生存空间,让她感觉无比窒息……
但她没在萧平山面前表现出来,只说道:“都会过去的,就当是一段具有纪念意义的人生经历吧……”
至少让她了解到了萧平山平常的工作有多不容易——这个男人,以后,她一定要加倍地爱护他。
傍晚,萧禾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和萧平山一起吃。
和他们同桌的是这个基地上的头目,伙食比较好。
吃完饭,喝茶,萧平山嘻嘻哈哈抽着烟,还故意抽了一口喂萧禾——反正他的行为,在正常人眼里,就是一个坏蛋,得了志的小人。
萧禾故意反抗了几下。
别别扭扭的。
惹得大家大笑。
喝完茶,南姐喊:“走了,装货去。水可可,你回去加班。”
萧平山还在抽烟,指了指烟头:“抽完,马上过来,你们先去……”
等那群人离开,她淡淡看了一眼附近那个监控,笑着捏捏萧禾的脸:“我去办事,过几天再来睡你,乖乖的……”
被萧禾不耐烦地拍开。
萧平山干脆就强吻了一下,这才满意地走了。
萧禾嫌恶地擦了一下嘴巴,扭着屁股离开。
基地的金库在最北面。
一辆厢式小卡车停在金库门外。
这车就是萧禾特制的。一旦锁上,只有他们的上级才能打得开,这样可以有效防止钱被搞走。
晚上,萧平山装完车,走了。
萧禾上厕所,远远目送,看着那辆车,在另一辆面包车的护送下驶出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而今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晚上七点,萧禾借着身子不舒服请假,而这正是萧平山故意当着所有人面把她扛走的原因——让她有借口休息。
躲着,静待营救人员的到来。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中间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那十几架无人机,竟提前发起了进攻。
她本以为是计划提前了,因为它们还是按原计划击伤了几个守门的。
可没一会儿,他们却射杀了卧底。
阿传跑来找她,面色骇白地对她说:“出事了,无人机被第三方控制了。它们在屠杀自己人。”
萧禾拿出面板,果然看到计划被篡改。
而她作为研发者,竟然没能拿回主控权。
与此同时,跑来营救的md国特殊力量也被打击到了。
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屠杀,就在自己面前发生。
……
如今回想这些,苏禾背上依旧一阵阵直冒寒气,感觉这一切好象才发生不久:子弹还在飞,车子还在爆炸,人群则此起彼伏地发出惨叫声。
她不断地四处逃蹿。
逃出来的那一刻,她看到萧平山开着面包车,折了回来,砰,爆炸了,失控了,冲进了河里。
很近很近……
近到她可以看到萧平山的脸孔露出了绝望之色。
路灯是如此之明亮。
让她看到:死神在追着他,并带着他,消失在了河面上。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是她的研发,有一个细微的还没能升级修补好的漏洞,被他们发现了。
那一夜,死了很多人,其中有好些人是无辜被牵累的。
从来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苏禾深深被吓到了。
她最最无法接受的是:心爱的男人,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和自己绝别了。
被救回去后,苏禾久久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
某一天,当她知道从出事的车子里,找到了萧平山半条胳膊之后,她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萧平山死了!
可分明他曾说过,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回去就领证。
他强吻她离去的画面,成为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个刻骨铭心的瞬间。
可他却彻彻底底没了。
这个认知,是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沉重的负疚心理,逼着她一次一次求死,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死亡成为了第一选择。
那个时候,她完全不管自己寻死觅活,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折磨。
直到后来,她清醒了过来,失去了所有记忆,唯一记得的是:
她叫苏禾,是苏家长女。
她在路上被人拐走了。
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然后呢,她回到了阔别十年的荆城。
于是,属于苏禾20岁以后的人生,就这样悄悄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