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睡了一觉。
醒来已是第二天。
她去看乔菲非,不在。
菲非只留了一张字条:【我回一趟家。放心,我已经没事。】
菲非是那种直爽的性子。
苏禾希望她可以尽快走出阴影。
至于自己,简家会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她现在还无法确定。
工作室那边,也不知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她寻思着,要给叶老师打个电话,刚拿起手机,正好有来电呼入,是柴文。
“喂,柴律,早上好,这一大清早的,有事吗?”
“帮我一个忙!”
柴文好像在开车,杂音很多。
“您说!”
“我要赶航班,你帮我送点药,外加一份早餐去一个地方,行吗?”
“当然可以啊,您加我一下微信,把地点发给我。还有要买的药是什么,早餐该买什么都给我说明一下。”
柴文帮自己这么大忙,这点小事,她必须帮!
“等着。马上发给你。”
柴文加了微信,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药,你得去这家医院买。普通药店买不到。粥就到福字斋买海鲜粥。等你买好,我给你发地址。】
苏禾一口应下,顾不上吃,先去附近的医院挂号买了药,紧跟着打车去了福字斋买粥,买完问柴文:
【柴律,我都买好了,现在我要送哪里去。】
柴文立刻就把地址,还有入户密码发了过来。
苏禾点开一看,愣了。
怎么住在她和楚流商婚房的对门?
那里住着柴文的亲戚?
抬头望了望,她现在所在位置就在婚房边上。
没多想,她奔跑着进了小区,坐电梯到了婚房所在楼层。
倒霉的很。
一开电梯门竟遇上了正在关房门、准备坐电梯的楚流商。
楚流商看到苏禾,一怔,本来温和的脸孔上顿时流露出不耐烦之色:“苏禾,我们都离婚了,你还要这样纠缠不清,你就没有羞耻之心的吗?”
劈头就是一句厉叱。
还真是把自己当根葱了。
苏禾忍着心头的刺痛,深吸一口气,用同样冷漠的声音怼回去:
“楚流商,我也再和你重申一句:以前我是喜欢过你,但这不代表我会永远会喜欢你。所以,请你放上一百二十个心。以后,就算你来求我喜欢,我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记忆里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如今已成陌路人。
在经历了最近这些事之后,她清楚的知道,他就是一个烂人,没什么好指望的。
楚流商的眼神却是不屑,一步步逼了过来,直把她逼到了对门的门板上:
“口是心非不觉得可笑吗?如果你没有纠缠不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禾,你真的是越来越虚伪无耻了……”
好吧!
他这么误会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她大叫。
“又在睁眼说瞎话?撒谎是不是撒上瘾了?”
他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冷冷警告:
“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苏禾是如此的难堪。
骄傲容不下她了低头,她就像刺猬一样把人推开,愤怒地叫道:“你看好了,我来这里绝绝对对不是要到你家,我是到你对门的邻居家……”
转过身,她按下了密码。
结果,因为愤怒,按错了一个数字,门没打开。
楚流商立刻冷笑:“开呀?怎么没打开!”
她深吸气,忍耐着又输了一遍,智能锁发出一声:“已开锁。”
苏禾转身,扬着扬骄傲的下巴:“我开了。”
楚流商却越发鄙视了:“苏禾,你不觉你心理很变态吗?我都不回这里住,你却花钱把对门给租下了?脑子进水了吧!”
“……”
这是啥脑回路呀?
理由居然还能这么编?
苏禾咬了咬唇,气得真想撕了他:“楚流商,自恋是种病,拜托你回头去看看脑子去,婚内出轨的渣男,只配进火葬场……”
她用前所未来的恶劣态度骂了一声,跨进去重重把门甩上。
真是要气炸了。
气得浑身发颤。
想当初,她看到他时,他就像初升的朝阳,光芒四射,彬彬有礼,和他聊天,如沐春风。
他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会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让她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不知不觉便着了魔一般地爱上了他。
以至于当她知道他是干妈的继子时,她是那样的高兴。
那个时候,她并不太清楚,干妈和楚流商之间有解不开的矛盾。结了婚,干妈才提到楚流商和她关系很差。
干妈的意思是,希望她可以好好和楚流商相处,未来,她想把楚氏交到他们夫妻手上。
结果呢!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他对她本来应该是有好感的,却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干妈,他是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不管她怎么讨好,都不能缓解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
此时此刻,回想过去,她心里是如此的苦涩。
一腔热情,五年付出,换来的是厌恶。
唉,她怎么就这么失败呢?
低着头,她拼命控制着要夺目而出的眼泪。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一双男性拖鞋出现在她的迷蒙的视线当中,她才意识到这里的主人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对不起,我应该……”
先敲门的!
后面四个字,生生卡在了喉咙进而。
苏禾不觉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叫出声:“冷先生,怎么是您?您……怎么在这里?”
是冷陌。
冷陌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居家,手上拿着一个杯子,杯中冒着热气,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
苏禾左右一望这装修刚硬的客餐厅,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里是您家呀?”
“不然呢?”
“我……不知道。是柴律让我来送药的。”
她扬了扬手上买的东西:
“还有粥……”
至此,苏禾再笨也猜到了:
这一切,全是柴律故意安排的。
他这是非要把她送上这个男人的床上不可的意思吗?
冷陌逼了过来,眼神越变越深,竟大喇喇把她堵在了门板上:
“说,刚刚在和谁吵架?气到要甩我家大门?还……哭了?苏禾,你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
那语气,夹着说不出来的危险。
苏禾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像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