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说:“我就没见过那么平稳的地方,平稳的我都觉得是假的。”
“如此不好吗?”秦铭笑眯眯的问道,“百姓能有安稳日子过,不好吗?”
程咬金愣住,几瞬后,不太好意思的移开视线:“百姓有安稳日子过当然好,可是那地方不适合我。”
“将军确定?”
秦铭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笃定,他笃定程咬金的想法是相反的。
程咬金摸了摸鼻子:“你这个人……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秦铭大笑出声:“我觉得,程将军应该不需要我给的面子,当然,程将军想要的话我这边也不是……”
“别说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这心里可就难受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要说在白县的日子也算舒坦,就是太无聊,整个人闲的骨头都痒。
“说来你也是厉害,偌大个白县,你愣是折腾的离了人也不会乱,要是其他地方都这样,皇上不知多开心。”
提到李世民,秦铭瞬间警惕起来:“程将军,你是回来就到我这边,还是先去了趟皇宫?”
程咬金不做他想,直接回答道:“我是去了宫里又来这儿的,怎么,有问题吗?”
秦铭:“……”
有大问题,程咬金去了皇宫,意味着李世民已经知道白县的情况,这么一来,他身上又得落事了。
程咬金还没反应过来,秦府的门房就匆匆走来。
“大人,王公公来了。”
程咬金愣住:“你说王升?”
门房小心抬头,恭敬的说:“是的。”
那一瞬间,程咬金的头脑犹如神助,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怎么我到这儿来,皇上就……”
秦铭叹了口气:“皇上这是听了你说的,特地来找我进宫的。”
这句话一出,程咬金有些慌张:“秦铭,我这是不是……”
“程将军不用多想,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程咬金眉头一皱:“你确定?”
“当然。”
安抚了程咬金几句,秦铭让门房将人带进来。
王升进了屋,看到程咬金也在,一点都不意外。
“秦大人,皇上请您现在入宫。”
秦铭微微颔首:“程将军,我这边……”
他话没说完,程咬金一挥手:“你去吧,我赶了那么久的路,正觉得疲倦呢,也该回去休息了。”
“我送程将军。”留下五个字,秦铭对着王升露出歉意一笑,“王公公,还请稍等片刻。”
“好。”
行一点小方便,王升没有一点问题。
送走程咬金,秦铭和王升说了几句,跟着进宫。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秦铭维持着行礼的动作,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稍稍抬头。
“皇上,臣斗胆问,皇上为何要让臣一直跪着?”
“你心里没数?”李世民反问。
秦铭理直气壮:“臣为何要心里有数?最近这段时间,臣可没做什么。”
“你这段时间确实没做什么,不过吧,还是闹腾出了一件事。”
“敢问皇上是什么事?”
“不是大事。”
一问一答,秦铭和李世民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退让。
开玩笑,这个时候退让,岂不是承认各自有问题?
无论是秦铭还是李世民,都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出现。
绕着话题转了一圈又一圈,秦铭和李世民就是不点到关键处,一来二去,气氛显得尴尬。
御书房中的其他人见状,各个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说到后来,秦铭和李世民都没了话可说。
“秦铭啊,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朕,不太舒心啊。”
“可能是天太热,所以皇上觉得不舒心,没什么问题,都是小事,注意点很容易解决。”
李世民嘴角微抽,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在秦铭面前是一点威严都没了。
秦铭现在,根本不怕他。
“罢了,朕也不在这儿跟你打转,直截了当的说了,白县和四方城,是不是一样?”
秦铭做出意外神色:“皇上在想什么?这两个地方怎么会一样?”
“你真觉得不一样?”
“皇上,现实摆在眼前,臣也不好昧着良心说话啊,白县和四方城所在的位置不同,两句情况自然也不同,哪怕是发展方面,也没法用同样的方式促进,只能因地制宜。”
“如此说来,倒是朕忽略了关键?”
“所谓关键也没那么必要。”
“嗯,程咬金跟朕说了白县的情况,对于白县的情况,朕是相当好奇啊,你觉得那种情形,能在大唐各地舒展开吗?”
“不能。”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让御书房中的氛围显得凝滞。
李世民一直温和的神色在这一刻消失。
秦铭迎上他的目光,平静而淡然。
“皇上,中山王求见。”
僵持之时,王升的禀报声打破了寂静。
李世民微微颔首:“宣。”
李承乾进入御书房:“见过父皇。”
“免礼,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为了四弟的事而来。”李承乾像是没看到地上跪着的秦铭,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李世民:“你可是为了他接手报纸的事来?”
“是的,父皇,那报纸根本不值得四弟接手,过于大材小用。”
“话是如此,但这件事是你四弟主动接下的。”
李承乾:“父皇,四弟年幼,他还分不清这中间的关键。”
“你真这么想?”
李承乾眼神坚毅:“儿臣就是这么想。”
秦铭垂眼,他记得的历史中,李承乾和李泰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种情况……真令人意外。
压下思绪,秦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越想越奇怪,但有一点也笃定了,那就是他现在待的地方,和历史里记载的那个大唐是不一样的。
也不是说完全不一样,只是细节变化让他少了些未卜先知的有利之处。
不过无所谓,秦铭本来也不是照着脑子里记得那些折腾的。
回过神,秦铭就发现李世民和李承乾的对话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最近长安出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日日都在西城晃悠,怕是他国奸细,儿臣希望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