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穿黑西装相貌英俊的司仪首先入场,宣布婚礼开始,而后在激昂的婚礼进行曲中,林强出现在华丽喜庆的舞台上,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林强挺拔的身姿,微笑的表情,刚毅古铜色的脸庞,深邃的眼眸,构成了他身上独特的几乎可以打动任何少女的阳刚之气,立即赢得了一片喝彩声。
林强心里非常明白,这喝彩声多半来自于方老爷子苦心孤诣为他经营出来的那个陈公子的身份。否则他就算长成宋玉潘安也不见得能在这地方看见什么好脸。
不过宾客之中的议论还是清楚的传入了他的耳内,大意是这位失而复得的陈公子,样子看上去还算不错,可为什么,一个陈氏家族的宾客也没有看到呢?会不会与他家的内乱有关。
当然,这些人里,和陈氏家族有关系的差不多占了一半,能触碰隐私的也有几个,他们早就打听并知道林强并没有获得陈家的承认,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会听的不如会看的,谁不知道作为方家擎天柱的方君秋是出了名的精明强势,聪明绝顶,一辈子高调不肯吃亏,要说他会认错人,连一个人也不相信。
所以,经过分析之后,大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陈家内部的争权夺利,随着长门长孙的回归,更趋于白热化了,所以以后这种隐私还是少问。
乐曲声再次激昂,曾经三次挽救家族命运,两次被时代周刊评为全亚洲最具影响力商人的方君秋老先生,牵着自己女儿缓缓向红毯走来。
方沐月一点幸福感也没有,心里沉重的好像吃了秤砣,脸上虽然有迷人的微笑,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她觉得自己是本世纪最不幸的新娘了。
当林强把她从方君秋手中接过来的时候,分明感觉到细腻如玉的纤手有些微凉,于是连忙和她靠近些,因为方总叮嘱过,如果她因为情绪低落而晕倒,一定扶着她,千万可别让人踩了脸。
可是当她刚刚触碰到林强指尖的时候,忽然好像被什么力量所感染,那神秘的力量仿佛来自遥远的星空,又像冥冥中自有安排,让她心灵巨颤,再也不想放开。
这力量瞬间席卷她的全身,使她不自觉的兴奋起来。就像久旱的鲜花忽然被清水滋润,原本憔悴的容颜在这瞬间就像吸收了万千月华,变的饱满圆润,璀璨闪亮,赛过一切珠宝,光芒笼罩一切美女,她变成了真正的主角。
林强也游离了,他看到方沐月仰起头,剪水双瞳中,是一种明悟的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凝定。仿佛她已沟通了前生,完全了解了这份缘。
林强就带着自己的妻子走到司仪身边,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亲亲方总,最好是超过一分钟的热吻……以至于在后面如采访环节,夫妻对拜的时候,他都真心把她当成妻子,一刻不停的想吻她的嘴唇。
直到后来,司仪宣布要新人向父母改口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去面对最大的尴尬,男方这边没亲人。
想到林老实,林强不知怎么的热泪不受控制的滚下来,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一种冲动所攫取,抢在司仪前边,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方君秋叫了一声:“阿爹,我给你磕头了。”
“阿强!”方君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阿爹把沐月交给你了,你能保护她,支撑起这个家族,就是对阿爹最大的好。”
“阿爹放心,我做的到,我愿意立下军令状……”
“哈哈哈哈!”此时全场鸦雀无声,却不知道怎么的传来一阵狂笑,有个蹩脚的声音说:“你能做到,你能做到什么?方家已经完了,我看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是谁”一个面容冷峻孤傲硬派小生形象的年轻人从方家的亲友团里面走了出来,瞅着门口冷厉的说道。这是方君秋三叔公的孙子方雄林。
方雄林身后至少站了上百人,全都是方家五服以内的族人,他们或者在公司或者自有企业,情况不一,但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谁也不服气林强接任方家家主的位置。
方肥义正眯着眼睛低头吸烟,方子豪脸上锋芒尽敛,默然以对,身宽体胖的方豪则因为极度的不服气,呼呼喘气,哼哼的像刚犁了三十亩地的更牛。其他人或者事不关己的看热闹,或者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林强缓缓的站了起来,只见从后场的大门外涌进来五十多个气势汹汹的岛国人,他们都穿着木屐岛国古装,还挎着倭刀。
“信长拾捌!”方君秋下意识的喊道。
“方君秋族长,很高兴你还认识我,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听说你今天嫁女儿,我特地带礼物来恭喜你。”
走在最前面的,信长拾捌矮矮胖胖,一双小眼睛雪亮,秃脑门,上唇中间留着岛国人特有的小胡子。甩着两条胳膊,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他走到近前打量了林强两眼,似乎没把他当回事,插着腰嘻嘻一笑:“来人,把咱们带来的礼物给方族长看看。”
立即有个岛国浪人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他的手上,信长拾捌不顾别人的眼光,拿起来就说:“这是一份合同,我念在咱们认识很多年的份上,知道你们方家要破产了,特地赶来救你的,这份礼物实在很好,赶快签了吧!我们会出一百亿日元的价格。你拿去养老吧。”
“信长,你凭什么?”王善思突然站了起来,他今天是主婚人。
“王族长居然也在那就最好不过了。你问我凭什么,我凭的当然是实力,你难道不知道方氏家族连年亏损,股市一落千丈,已经只撑不下去了吗?听说方家的女儿不怎么争气,方君秋也病入膏肓,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族人又都是废物,马上就要沿街乞讨了,所以我们岛国人大慈大悲的来救命,王族长你应该谢谢我。”
“谁说我们方家支撑不下去了,谁让你来跑到说这些混账话?信长拾捌,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你居然跑来捣乱,当着整个华夏的名门望族,说出这么混账的话,难道以为我们方家真的没人了吗?”
“有什么人,根本就没人,人在哪呢,在哪呢,出来一个呀,出来。”信长拾捌脸上的肥肉都笑哆嗦了,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不停地在方家亲友团的人堆里面打转,当看到他们没什么反应的时候,更加嚣张了。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倭子撒野?”刚才说话的方雄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且从小练武,为人孤僻冷傲,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生的英俊,却始终没有女朋友,有投怀送抱的,也被他骂的狗血淋头,是个眼高于顶一心寻求真爱的自恋加理想主义者。
“请问这位是”信长拾捌早就已经调查过,方家除了方君秋是个人物意外,其他全都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富二代,根本不堪一击。没想到站出来的这位,表面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
方雄林冷淡高傲的俊脸上杀气腾腾,眼神寒气逼人,环视了现场的宾客,客气的说:“诸位贵宾,今天是我堂姐的好日子,本来我不应该发脾气,可是这些倭子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就算和我们方家有什么恩怨,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清算,而他们偏偏挑了今天这个日子,方某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方雄林冷傲的招了招手,忽然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上百名保镖:“来呀,把这些不速之客给我赶出去,请贵客们退后。”
信长拾捌身边走出来一个轻佻的年轻人,挤眉弄眼的冲着方沐月吹了一声口哨,嘎嘎的狂笑着说:“大美女,这人是你的堂弟,他好像不太给你面子啊,居然想要在你的喜宴上面动手,我替你教训教训他,然后你跟我走怎么样?”
“华夏已经没男人了,你本来就应该跟佐藤君走的,我们岛国男人可是很有男人味儿的,哈哈。”那些岛国人一起哄笑起来。
“你们太过分了!”见族人们没有再站出来的,方沐月气的脸都白了,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的林强。可林强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目光呆滞的看着信长拾捌。
“雄林,不要冲动!”方君秋冷冷的说道:“信长先生,远来是客,今天又是你堂姐的喜宴,咱们方家不能没规矩。信长先生,刚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如果你们是真心来贺喜的就坐下来喝杯酒,如果谈生意,恕我今天不便奉陪,请便吧。”
“方族长,我们组长今天的确是来道贺的,可是你们家里人非常的没有礼貌,这位方雄林先生居然想要第客人动手,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太没有面子,所以,为了挽回面子,我要向这位方雄林先生挑战,如果方雄林先生不敢应战,那么随便你们方家,那一个男人出来,也都是一样的。”说话的是刚才嘲笑方沐月的佐藤浩二。
“拿刀来,我要活劈了他。”方雄林从出生就是冷傲的天之骄子,这辈子从来没服过谁,何况岛国人搞得方家颜面尽丧,他当然忍不了。
“雄林”方君秋心里暗暗担心,这里很少人知道,那个看起来跟矮冬瓜一样的信长拾捌,其实是岛国人有名的刀客,他修炼的拔刀术,几乎是岛国武术界的一绝,以前有很多华夏的好手,都难以抵挡他一招。
“方老爷子,小辈过招,我自然是看着,请你不必担心。”信长拾捌嚣张的一笑。
“我还有一个条件!”佐藤双臂拢在宽大的袍子里,撅着嘴,忽然看着方沐月说道:“按照我们岛国人的规矩,强者为尊,既然你们方家没有男人,那么如果我赢了,这个女人我要带走,以后就让她跟我回岛国,做我的女奴!”
“不可原谅!”方雄林心里老鄙视林强了,这半天他居然站着没动,任凭别人调戏自己的老婆,他打算先劈了佐藤,然后回去收拾林强,让他收拾东西滚蛋。所以忽然将手中的大环刀举起来,照着佐藤的脑门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