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昌被起诉了,两项罪名加起来够他喝一壶的,没个十年八年是别想出来了,这还得是把所有的钱都还上,沈家从中周旋,从轻处罚的结果。从沈国昌被提起公诉开始,京都里关心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心里有了谱。
廖凡白不能得罪,他的兄弟也不能得罪,不然他的怒火会烧的你倾家荡产,还得去吃这牢饭,他不会关心你是谁,只会用尽手段报复。
沈老爷子虽然恨廖凡白的无情,可还是依然上门和他商量收购酒店的事,他想把酒店卖给廖凡白,一来可以拿出钱来还账,二来也是为了讨好廖凡白,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牵连到沈家。
可廖凡白就是咬死了没钱,沈老爷子也是没办法,他还指着廖凡白松口让儿子早日出来呢,只能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往廖家和向家跑,没跑几天,沈老爷子就羡慕嫉妒恨了。
看看向家老两口日子过的,再看看自己,扎心啊!
从早上起向家人就不断,不是向珊做饭就是钱芳、周玉琴和程月做,向姥姥高兴了就去厨房看看,不高兴了还有郝志文和廖楚生几人嘘寒问暖哄着逗趣儿,直到老太太露出笑颜了才罢手。然后就是大半天的遛弯儿,老两口自己逛自己的,身边还有三条听话懂事的狗子做保镖,人身人安全不用担心,还有狗子给叼着菜篮子。再看那三条狗,那眼神儿,从萌到让人流哈喇子到凶狠的让人打哆嗦就是一瞬间的事,向家二老就一个眼神仨狗全老实。
中午逛够了回家吃现成的,吃饱喝足就睡午觉,到了下午醒了老两口不是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就是一个绣花一个下棋,再不然就是逗弄重孙子廖正阳。两个老人自得其乐一下午,到了晚上就是一大家子相聚的时候,四家人男男女女全回来了,一大家子15口人,吃顿饭跟过年一样,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在这里都是不存在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从哪个菜涨价了到郝志文几人又挣了多少钱,从阳阳今天吃了多少奶到薛千易今天又干了什么蠢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随便说,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怕有人不高兴。
一顿饭吵吵嚷嚷的过了一个小时才吃完,然后四对夫妻陪着向家二老下楼遛弯跳广场舞,到了晚上就见14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转,她要抱她也要抱,好几个大老爷们儿也争着抱孩子,有时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可感情却是一点没变,吵完了没到一分钟两人勾肩搭背的又去喝茶了。
明面上是四家人,可说白了就是一家人,吃住都在一起,只晚上睡觉时各回各的房间。
沈老爷子回到家看到冷冷清清的大别墅,差点没哭出来。
他这过的都什么日子啊!
一想到沈国昌还在监狱里沈老爷子更想哭了,可反过来一想他这几天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又乐上了。
他是乐了,可有些人可就乐不出来了。
薛千易没让沈乐静占到便宜,反而和沈乐菱有了一夜情,这些日子两人天天在一起培养感情,他们的方法也让郝宝贝三人无语,听的是直想骂娘。
两人培养感情的方法简单明了,霸道的让人哭笑不得,总体上说就是三种。
第一就是吃,吃遍京都大街小巷。第二旅游,游遍华国各大城市,随便吃遍当地小吃。第三,上床,游累了抱在一起睡大觉。
一个蠢货二哈加上一个吃货小白,愣是让郝宝贝三人头疼不已,不但要担心他们的安全还得掏钱让两人吃好玩好,只要半道别给他们惹祸就谢天谢地了,三人被二人整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最后干脆按原先商量好的全甩给了沈国明。
反正他也老了,就是不为他们这两个二货头疼脑袋上的白头发也不少,也不差这几根了,他们还年轻,长白头发早了点儿,还是让他一个人长吧。
沈国明接手后没到一天就觉得自己心脏不太好,直想现在就去医院待着去,好好检查一下,免得被这两个二货弄的心脏病发一睡不起。
薛千易和沈乐静真是天生的一对,在吃遍了京都的大小街道后就开始转战周边,两人可下有了“志同道合”之人,那必须得好好庆祝啊!所以,从一大早起来就往外跑,今天往东明天往西,吃东西的同时还不忘看风景,左一个风景区逛完了,右一个渡假区就迎来两人的身影,周边吃了两个星期就开始向其他城市进发,等沈国明接手后两人已经飞到了X省吃涮羊肉和烤串。
可没到半天,等到沈国明接到两人的保镖打来的电话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行,你吃就吃吧,专门跑到X省吃我们也都认了,咱家大业大的也不怕你吃黄了,可你没事儿玩儿什么放羊啊?好,你们没放过羊,正新鲜着呢,手痒的想自己试试,可以理解,可你们开着车在羊群里横冲直撞的就让人理解不了了,这是疯了是怎么着?他都怀疑那些羊的脾气是不是好的不得了?怎么就没撞死你们呢?上千只羊让你们放的丢了200多只,这事儿也就你们能干的出来了。他是又给人赔礼道歉又掏钱赔偿,最后还得负责让人把这两个二货给拎回去,因为当地人说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们,见一次打一次。
为避免两人挨削,沈国明第一时间就让两个保镖将人拎回来,可架不住薛千易身手好,两个保镖一起动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被薛千易打晕了扔在酒店后两人就跑了。过后还不忘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廖凡白和沈国明,他怀疑这两个保镖背叛了他们,是叛徒,让他们小心点,当然,也没忘再向两人伸手要钱。
对于薛千易和沈乐菱的脑回路一众人也是服服服服的了,就没见过还比他们白痴的了,惹祸了不算,让他们回来还把人打晕了,现在居然告诉他们他们怀疑家里出了叛徒。
听着电话里诉说着自己“伟大猜想”的薛千易的话,廖凡白面无表情,可是手指微动,一支上万的钢笔就此报销。
办公桌前一众秘书、助理、各部门经理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已经“身死道消”的钢笔,俱是冷汗直冒,认真回想这几天他们的工作进度,在想到自己应该不会让老板抓到把柄训一顿后,众人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努力认真工作,没出什么差错,不然今天就有可能给薛总背锅了。
“我没钱,找你老丈人要去。”
廖凡白忍着想一巴掌呼他脸上的冲动,听完了薛千易的唠叨直接把电话撂了,冷硬的面孔寒气直冒。要是薛千易在这里肯定少不了一顿踹,只是他不在,躲过一劫。
廖凡白深呼口气,抬头看向桌子前的一众下属。
“收购的进程要加快了,钱不是问题,我一会儿会再给账上打两个亿,你们要做的事自己都明白了吧?不明白的赶紧说。”
众人哪敢再问,就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人喘不上气来的地方。
众人点头,得到廖凡白的允许后抱着手里的文件撒腿就跑。
廖凡白没有在意,换支钢笔继续办公。
另一边拿着电话直愣神儿的薛千易被同样遭到拒绝了的沈乐菱撞了一下,指着前面的一家麻辣烫开心大叫。
“就是那里了,我同学说他们家的麻辣烫超好吃。”
薛千易眼睛一亮,“真的?赶紧的,那还等什么?”
沈乐菱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拉着薛千易冲着卖麻辣烫的小店跑去。
面对好吃的两人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打电话回家的主要目的,冲进去大吃一顿后,结账时傻眼了。
他们身上的钱全花光了,而且银行卡也让廖凡白和沈国明气的给冻结了,现在两人身无分文。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英雄也得气短。
两人尴尬地翻遍了所有的兜,也没凑够一碗麻辣烫的钱,当两人捧着一堆钢镚结账时老板那嘴角抽抽的,直想灭了他们。
一碗麻辣烫不过三块钱,他们捧着一堆的一角五分的硬币是想干什么?耍他玩儿是吗?现在谁还要五分的硬币啊?五分硬币只在超市里结账时还用好吧?
薛千易也不好意思了,挠头媚笑,“呵呵,嗯,那个,我们身上没钱了,就这些,那个,能不能,能不能打个折?”
老板嘴角又抽了抽,好么!闹了半天连一碗的钱都没有,一堆的硬币还不够一个人的。
老板没说话,想着干脆给免了算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他也不差这两碗麻辣烫的钱。
谁知道薛千易见他不说话就急了,赶紧说道:“我真没钱了,这样吧,我给你洗碗抵债成不?”
说完也不管老板怎么想的了,就怕老板不同意,随手将一堆硬币放在了柜台上,撸胳膊挽袖子奔着后厨就去了,沈乐菱长这么大也没洗过碗,觉得挺有意思的,也跟着进去了,也想洗一回体验一次。
幻想总是美好的,结果总是让人——火大。
老板火大的不行,还以为这两个年轻人还算知礼,没钱知道拿做工抵债,就想着让他们洗十个八个的意思意思,然后一分钱不要就放两人离开。可没想到,他们刚进去没半分钟,后厨里就传来了碗被打碎的声音。老板也没在意,洗碗时打碎很正常,可接下来他就不淡定了,特么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后厨里的碗被打碎的声就没停过?一个接一个的快有十个了吧?
老板忍不住进后厨一看,正好一只碗掉在了地上,清脆的碗碎声让老板心都在滴血。
这是他找了好多人才定制到的仿古瓷青花大碗,一个碗就花了他20多块钱,现在碎了十个,也就是200多块钱没了,他们吃一顿麻辣烫不过六块钱,他钱没见着倒搭进他200多,要是做买卖都像他一样,家底都得赔光。
薛千易和沈乐菱脸红地搓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这时候好像得说些什么,于是,自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应当站出来的薛千易开口了。
“我们没洗过碗,这是第一次洗,你放心,我们会尽量早点学会洗碗,等学会了就不会再弄打了。至于这些都是不小心才弄碎的,我们会赔偿的,真的。这样吧,这些碗多少钱?我们一分不少地赔给你,干一天不行就干两天,两三不行就干三天,一定会把麻辣烫和碗钱都赔给你的。”
特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吃了两碗麻辣烫我还得赔上一堆的碗让你打,有这么坑人的吗?我特么的还得等你们学会了洗碗才能让你们做工抵债,你们拿我这儿当什么了?洗碗培训中心吗?我得多少碗才够你们打的?是不是都打没了也就学会了?
老板闭了闭眼,强行将火气压了下去,为避免有更大的损失,微笑着强硬地将两人“请”了出去,而后立马关门歇业,就怕这两个祖宗不走,赖到他这儿非要洗碗抵债。
这钱他认了,算他倒霉,他只想让这两个祖宗快点走,别再在他这儿祸害他了。
薛千易和沈乐菱被赶了出来,一再向老板表示他们会还钱,可老板无情地关门举动让两人“心碎不已”。
他们就那么没有诚信?这事关信用问题,不能忽视,于是二人也不走了,坐在麻辣烫小吃店门前抬头望天,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见老板出来,然后他们就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他们没钱住旅店。
两人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动手给廖凡白和沈国明打电话,结果电话没人接,响了半天最后给挂断了。薛千易又给佟寒安和郝宝贝打电话,结果也是一样。
两人这回傻眼了,动作整齐地起身向后转,拍门叫人。
还以为两人已经走了的老板打开门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这两祖宗咋还没走啊?
两人死赖着老板不走,哭诉家人的无情,不给他们钱花,说要留在这里打工挣回家的路费。
老板都要给他们跪了,说给他们钱让他们回家,这钱也不要了,可两个人都有骨气,说什么都不能白要,非要在这里打工。
老板心软,“含泪”同意了,让他们晚上住在前面的店面里,明天再走,可两人不同意,非要留下找工,接下来开启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个从没下过厨房,进厨房就是找吃的,一个是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让这两人进了厨房还能有好?于是老板悲剧了!
短短两天,薛千易和沈乐菱打碎了他精心准备的50个青花古瓷碗,大勺烧漏了两个,锅铲弄折了四柄,酱油打碎了五瓶,醋打碎了三瓶,糖、精盐、味素等各种调料全进了炉灶,麻椒辣椒全都浑在了一起,问他们为什么厨房变成这样,他们还有理了,晚上饿了,自己做饭吃。老板听到这话直想呵呵,你们连碗都不会洗的人还会做饭?当他是傻子呢?
被祸害了三天后,老板实在挺不住了,他们不但把店面里的50个碗打碎了,就连他家里吃饭的碗都没有了,现在他们都是用盆来吃的,就差守着锅吃了。
想想那画面吧,四个大人加一个孩子,五个人围在桌子上一个一个洗脸盆大小的不锈钢盆,桌子上再来一个炒菜的大勺,那画面不要太美。
三天后老板和老板娘跪求两人离开,原想再待两天的薛千易和沈乐菱没办法了,只得要了老板的电话后离开。
好在这个时候薛千易脑子终于上线了,想起来给向姥姥打电话,于是二人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向姥姥一顿哭诉,哭的向姥姥心软不已,等廖凡白和郝宝贝带着廖正阳在外玩了一圈回来后就挨了顿骂,让他们赶紧给薛千易和沈乐菱打钱。
在外面睡了一夜被蚊子咬的满头包的二人拿到钱时抱头痛哭,立誓回家后把钱都放在自己手里,一张卡上不存个百八十万的不出来了。
二人一大早就坐飞机回了京都,中午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敲响了还在午睡的向家二老的房门,房门打开后两人就冲了进去,一个抱着向姥姥,一个抱着向姥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述说着他们四天来的“委屈”。
向家二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对他们的所做所为也是无奈了,两人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放出去就惹祸。
薛千易和沈乐菱直到郝宝贝抱着廖正阳下来甩过来两个眼刀才停下,呐呐不语地自觉跟在郝宝贝后面上楼,等着听郝宝贝训话。
郝宝贝没理二人,将廖正阳放到摇篮里自己玩儿,面对两人站好,眯了眯眼,抬手抓过薛千易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薛千易放倒,随后手腕一拧,薛千易痛苦的嚎叫声在婴儿房响起。
“啊~”
郝宝贝皱眉,“闭嘴。”
郝宝贝话落,薛千易立即闭上了嘴,委屈地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一个不注意就让小贝撂倒了,这让他还怎么在女朋友面前耍帅啊!
“小贝,不带这样儿的,我都够委屈了你还打我。”
郝宝贝冷哼一声,“你在外惹祸我不管,只要倒霉的不是你就行,可你一回来就打扰我姥姥姥爷休息,你说,你是不是该收拾?”
敢打扰姥姥姥爷睡觉?弄死你丫的!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