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千易的事交给廖凡白后郝宝贝就不再关注,安心上楼看阳阳去了。
阳阳已经两个月大了,一天比一天睡的时间短,也一天比一天能闹腾,现在正是他睡醒了玩的时候,郝宝贝上楼时正和钱芳与向珊玩的开心。
“哦,你说什么呢?叫奶奶,奶——奶。”
钱芳一手拿着个鳄鱼布偶,一手拿着拨浪鼓趴在阳阳睡的小床边逗他说话,另一边坐着的向珊也不甘势弱,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拿着奶瓶冲着阳阳笑的慈爱。只是阳阳太小,压根看不懂,对于现在已经吃饱了的他来说,还是钱芳手里的拨浪鼓更吸引他。
阳阳漆黑的小眼珠不错珠地瞅着钱芳手里的拨浪鼓,脑袋随着拨浪鼓的声音来回转动,显然是对声音的反应更大。
郝宝贝靠在门边看她们逗阳阳,突然感觉岁月静好,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郝宝贝以为她将担心薛千易会被人盯上的事告诉了廖凡白就没事了,可没想到,他还是出事了。
晚上廖凡白回到家后吃过晚饭,正想享用名叫郝宝贝的美味大餐时,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进食”,气的廖凡白低头咒骂一声,不得不翻身去一边接电话。
差点又被吞吃入腹的郝宝贝笑的欢快,趁着廖凡白接电话的功夫抱着被子滚到了一床的另一边。
廖凡白挑眉冲着郝宝贝微微一笑,“等我忙完的再收拾你。”
郝宝贝也不在意,反正早晚被他收拾,只是她想看到廖凡白脸黑的场景,看得到吃不到,他憋的难受她就开心了。
廖凡白无奈地摇摇头,低头一看,这个号不认识,想不到是谁会在半夜打给他,于是疑惑地接起了电话,刚想出声问是谁,对面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滚地上去。
“薛总让人算计了,现在和沈家小姐在一起。”
廖凡白听完后愣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怒火,手里的电话差点让他捏碎。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点吗?”
廖凡白一边说话一边下地向更衣室而去,郝宝贝也知道出了事,赶紧下地给帮他找衣服帮他穿上,随后也穿上衣服跟着他下了楼。
“廖总,薛总在宴会厅里没和什么人接触,我一直看的好好的,后来有人来找我,说公司的汽车挡道了,让我开到一边去,我见薛总一直在桌子边吃东西,告诉了他一声就先出去了,等我再回来人就不见了,我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后来我就去了保安室,在那里看了监控才知道,薛总让人扶着去了九楼的一个房间。我找到薛总去的房间时沈小姐已经在里面了,两人正抱在一起,我刚刚把薛总和沈小姐打晕,现在我要怎么办?”
司机简要地说了一遍,又低头瞅了眼薛千易继续说道:“廖总,薛总现在不太好,脸色通红,我怀疑他让人下药了,而且药力很强。”
廖凡白坐上汽车按了按额角,“你先把他放浴缸里用冷水冲,我一会儿就到,对了,那个沈小姐你先别动,找个人把沈总叫上去,让他处理。”
“好的,我立即去办。”
放下电话后司机松了口气,而后又为以后的事情头疼。
别看他只是司机,其实他并不完全是司机,他和别的公司里的司机不同,他隶属于保安部,是丁富和丁贵手下的人,司机这个活由他们保安部的人轮着做,一人一个月,由于没什么危险,就当是休假了。
现在薛千易在他手上出了事,他罪责难逃,受处罚是肯定了的,只是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至于开除,呵呵,据他所知是不可能的,廖总那个奸诈的狐狸会放过一个培养了好几年的属下吗?不把他榨干他是不会放手的。
他也是当兵的出身,在星月里呆了快四年了,是最先跟着丁家兄弟的那一批人,他和他们还是战友,只是他们后来进了特种部队,而他没选上,呆在了原部队。
这四年来他是吃香的喝辣的,他一个月挣的钱够普通人挣上一年的了,事情虽然不少,可挣的也多啊!不但工资多,各种保险就更多了,就他知道的就有四五家的保险公司在受理他们的投保,这些钱都是由公司出,他们一点不用费心。
现在他家生活好了,万事不愁,他只要负责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但是现在,他连这点事儿都没做好,呆会儿让那些兄弟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唉!算他倒霉,遇到这个贪吃的老总,他也是无奈了。
司机将薛千易搬进浴室放在浴缸里,打开冷水管给薛千易冲澡,又给丁家兄弟打了电话,说明这里的事情后才出门叫来服务员,让他去找沈总上来。
廖凡白车子开的飞快,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薛千易的身边看看他怎么样了,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他非得后悔死不可。
郝宝贝安慰地拍拍廖凡白的手背,“放松点,小易不会有事的,司机不是在他旁边吗?放心吧,没事的。”
廖凡白勉强点点头,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郝宝贝的手臂,一声不吭地往前开。
他知道郝宝贝现在不比他好受,听她在安慰他,实际上何尝不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好友来形容,他们是家人,是荣辱与共的家人,是生死相依的家人,只要有一个人出事,另外三个人一定会拼命,决不犹豫。
郝宝贝忐忑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盯着车窗外,看路上一盏一盏的霓虹灯在急速的行车中闪过,就好像天上的星星般在夜晚闪耀着属于它的光华。
倒映着的两个人的身影同时在穿流不息的车流中发出深深的叹息。
“给干爹打电话吧。”
两人同时出声,互视一眼后,郝宝贝拿起了电话,拨出了她最不想拨的号码。
他们不想麻烦郝战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借助他的力量,他们认他当干爹不是为了他的身份,而是为了他这个人。
今天他们还是拨出了这个电话,因为他们找到那个人,光是星月的人出动是不行的,华国决不会允许他们动用私人的力量去包围一家酒店,那是触犯法律的,他们不能那么做。
廖老爷子的力量更强,可是这点小事还用不上他,好刀就得用在刀刃上,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真到了那一步,他们的生命也就受到了威胁。
廖凡白和郝宝贝驱车到达时宴会还没有结束,司机很靠谱,事情没有闹大,只保留了保安室里的影像资料等着廖凡白来处理,其他的事都没做。
东翔科技的沈总已经到了房间门口,正对着两个属下怒吼,周围还有一群人也站在那里,是丁家兄弟带人赶到了,廖凡白和郝宝贝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沈总快步走到郝宝贝身前,深深鞠了一躬。
“您是郝小姐吧?求您帮帮我女儿,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儿,我又不能找服务员,怕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会毁坏我女儿的名誉,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郝宝贝没说话,冲着沈总点点头,迈步进了房间。
廖凡白在走廊上与星月的司机交谈,丁家兄弟脸色不好地站在一边也跟着听,廖凡白仔细了解事情的经过,又到浴室看了看薛千易。
薛千易这时还神志不清,上衣已经被他扒了个干净,脸色涨红,难受地扭动着身躯,就是泡在冷水里都没让他好受。
廖凡白心疼地瞅了他一会儿,摆摆手,与司机和丁家兄弟一起走到了走廊上和沈总汇合。
“王哥,你看小易他中的是什么迷药?”
被叫做王哥的司机不意外廖凡白知道他的名字,可以说廖凡白知道他们保全部每一个人的名字,他才是他们最大的老板,也是他们这些人的恩人,没有他,他们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
王哥叹了口气,“廖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薛总中的是一种叫‘情人泪’的迷情药。这种药药力很强,如果不在两个小时内解决后果很严重,男人会不举,女人一辈子都无法生育,并且以后还会身体虚弱,再不复从前的健康。而想解决这药效,只有……那什么才行,其他别的方法都不管用。廖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您要快点下决定。”
王哥没有明说,可是笨蛋也都能听出来,这是让薛千易和沈家小姐成就好事,两人如果不在一起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还有就是赶紧让两人关起门来解决的意思,不然再耽搁下去两人全废了。
廖凡白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周身的气息不稳,冷如寒冰的气息瞬间爆发,冻的王哥站立不稳,差点直接跪下。
一旁的沈总也是大吃一惊,身子立即后退四五步,一脸震惊地看向廖凡白。
没想到,他会这么强,他的气势比他都要足,好像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发出的气势让人窒息。
没想到,他会对薛千易那么在乎,他居然对一个朋友这么关心,因为朋友受到的伤害而暴怒。
廖凡白呼出一口气,看向一边的沈总。
东翔科技总裁沈国明,京都沈家人,其家族世代从商,至今已有百年,虽然算不上华国最大的世家之一,可也算是百年世家。
东翔科技是沈国明一手创立,他有四个兄弟,上面有一个哥哥继承家业,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在做其他的行业,也是自己打拼,这家酒店就是他四弟弟开的。
在脑中迅速整理好沈家的资料,廖凡白冲着沈国明微微点点头。
“沈总,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可是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小易和沈小姐的事,虽然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只是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小易和沈小姐等不起,还请您做个决定,我随您的意思办。”
沈国明如果聪明就应该知道现在怎么做对他最有利,如果他不答应,或是有别的想法,那他也不介意在这里找个干净的女人来给薛千易解决,只要钱到位了,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人,反正薛千易是男人,一点亏也不吃亏,找谁都一样。
而沈国明活了这么多年,又岂是蠢的?又有什么事想不通的?
只是一层膜而已,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沈家还不缺姑爷上门,要是他放出话去,明天就有大把的人来提亲。反过来想,薛千易有钱有能力,长的也好看,是个难得的女婿人选,虽然不知道他们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可这是个机会,与廖家攀上关系的机会。再有,现在他没得选择,闺女中了迷药,只有用男人来解,如果让闺女硬挺过去,那闺女的下半辈子可就毁了,他承受不起那么大的代价。
虽然他不确定那个姓王的司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情人泪’他听说过,真的是需要异性来解除的,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时间不长,沈国明很快做出了对他最有利的选择,机会难得,能与廖家攀上关系可不那么容易,他不能放过。
廖凡白见沈国明同意,向司机王哥挥了挥手。
王哥点点头,走进浴室将薛千易扶了出去躺在了沈家小姐的身边。
郝宝贝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后冲廖凡白摇摇头,表示她无能为力。
司机王哥的话她都听见了,沈国明让她照顾他闺女,她能怎么办?这让她怎么照顾?除了帮她擦擦身上降降温,帮她用被捂严实点她什么都做不了,两个女人还能成什么事儿呀?
身后的房门关上,沈国明和廖凡白一人留下两个保全人员站在房间门口保护薛千易和沈小姐的安全,确保在他们没有出来前不会再出事。
廖凡白带着郝宝贝和丁家兄弟与沈国明一起去了旁边的房间,几人进去后将房间门关好,在里面商谈以后的事。
“沈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先不要说谁对谁错,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发生,我认为我们最先要做的事就是把人找出来,丁富,这段时间有人走吗?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丁富点点头,“放心吧廖总,我们到时已经先一步找到这里的负责人,宴会里的受邀嘉宾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离开。我把所有的兄弟都带来了,停放在外面的车全让我们做了手脚,暂时他们是不用想走了。”
廖凡白点点头,“你找人去外面接应我干爹,他一会儿会带人过来,你安排好,里面的人谁也别想出去。”
“王哥,把监视器里的影像放出来,我看看。”
王哥听到吩咐后转身将移动存储卡插进丁家兄弟带来的笔记本中,很快就调试好见到了影像。
先放的是这个楼层走廊上的影像,一个半小时前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扶着薛千易到了房间,没一会儿她又急急地跑了出去,手里拿着的电话还亮着,显然是接了电话才走的,而且离开时房门只轻轻带上,没有关严。
她走后不久沈小姐跌跌撞撞地出现在画面上,似乎是想伸手扶门稳住自己,没想到门是开着的,她直接跌了进去,她的身影就此在房间门口消失。
再来就是宴会大厅里的情景,从薛千易到达现场到事发一共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没有出什么事,一切都很正常,可后来薛千易显然是不耐烦了,在宴会厅门口来回转悠,最后去了餐桌边上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吃了一大盘的东西后又喝了红酒,这时走廊上扶着薛千易进房间的女人出现了,她和薛千易说了会儿话,而薛千易显然是认识她的,虽然没怎么高兴,可也没拒绝她的亲近,说了会儿话后女人将薛千易带到了另一边的餐桌上,指着一盘帝王蟹让他看。
后面的事不用看廖凡白和郝宝贝也知道了,薛千易能忍住不吃就怪了,那就不是吃货薛千易了。
廖凡白和郝宝贝同时抚额。
丢人!一盘帝王蟹就把自己给卖了个干净,这也太廉价了!早就知道就让他吃个够了。
两人正尴尬着,沈国明也正思索着什么,房门被敲响了,不等众人说请进,门开了,佟寒安一脸的杀气走了进来,和廖凡白点点头,低头看向正在播放的笔记本电脑,正好看到薛千易优雅地吃着帝王蟹,眼里都闪着金光。
叹气的人又加了一个。
郝宝贝趁着抚额的功夫和廖凡白、佟寒安交换一个眼神儿,放下手看向沈国明。
“沈总,我们在监控器上没见到沈小姐进酒店的身影,那她是谁带来的?”
沈国明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们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了,我女儿是接了一通电话后过来的,具体是谁她没说。到这里后就把身后的四个保镖给甩开了,让他们等在酒店外面,里面的事他们不清楚。”
郝宝贝和廖凡白、佟寒安三人互视一眼,同时皱眉。
佟寒安开口问道:“沈小姐进来后的监控录像你看了吗?”
沈国明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是看了,可是都找不到,因为大堂和到五楼的监控全坏了,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三人又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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