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文感动地拉着向珊的手,眼泪围着眼圏打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向珊抬手就给他擦了去,安慰地攥紧了他的手,眼里更是一片的温情。
她知道丈夫不容易,有那样一个妈,他太累了,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向家二老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他们的闺女,大气。问都不问就答应给掏钱,一点含糊都没有,闺女的做法真让他们长脸。
郝家二老再不好也是郝志文的父母,是她的公公婆婆,是郝宝贝的爷爷奶奶,她这么做不但给姑爷解决了一道难题,也给郝宝贝树立了好的榜样。言传身教才是最好的教学,父母是儿女最好的老师,父母做的好,孝顺长辈,儿女自然也有样学样,做的不会太差。父母都不孝顺还指望着儿女给自己养老?笑话,做梦去吧!
郝宝贝见老爸感动是感动,可是眼里却还是有一丝的犹豫,于是开口问道:“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说啊?有什么事你还是一起说了吧,免得我们知道的晚了,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果然,郝志文听完郝宝贝的话眼神一缩,立即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于是赶紧说道:“还真有事,我这次去不只是向我要钱,还说让我们把马意接过来住,让我们养着她,我没同意,当时就拒绝了。可是我怕我妈还会提这事,你们心里可得有个数,这事千万不能答应,不然想摆脱也摆脱不了了。”
向珊一听就不干了,“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低头看向郝志文问道:“什么?把你那个外甥女接来住?不行,没门,窗户都没有。就你那个外甥女那样的还想上这来住?滚蛋吧!她怎么不想想她是怎么害我闺女的?三翻四次找我闺女的茬儿,还想让我养着?美的她!一天天的不学好,成天弄些没用的,不说别的,就说她和刘艳看小凡他们三人的眼神儿吧,啧啧,我都嫌丢人。我告诉你郝志文,你要是敢答应把她弄来,我跟你没完。”
向珊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抱着双肩气的直发抖。
她什么都能容忍,唯独涉及到她闺女不行,这事儿她忍不了。马意和刘艳做出的事太恶心了,他们跟着丢人不说,她闺女也得不了好,有那样一个表姐,她闺女的名声又能好到哪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敢破坏她闺女的因缘,看她不出手弄死她们的。
郝志文怕老婆气坏了身子,赶紧说道:“我没答应,真没答应,这不是告诉你们小心点吗?你也知道我那个妈是什么样,我们可得防着点儿。其实我还没说全呢,我今天生气的最大地方不是钱的事,而是我妈要宝贝教马意学习,这才是让我受不了的地方。咱闺女都上高中了,学习本来就紧,哪有那时间管她啊?自己的事都没时间管了,还管着她学习,这不是胡闹吗?老婆,你千万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为了那样人不值当的,啊!”
向珊正运气呢,压根就没理他,任由郝志文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看也不看他一眼。
郝宝贝跟向家二老对视一眼,具是一阵的无语。
郝宝贝没想到她奶又把主意打到她家头上了,又想把马意送到她家里来,这可不行。马意什么样她太了解了,让她来她家住就是引狼入室,她不能总是防着她吧?只要有一点的松卸,她就会栽到马意的手上。她现在正在关键时期,可不能把她弄来。
郝志文劝了半天,向珊的心情好点了,这才对郝志文露出点笑脸。
“志文,别的事都好说,你妈要钱过生日天经地义,你不能推脱,可是把马意那丫头接到这儿来可不行,我们都不能同意。你那个外甥女什么样你也知道,我们不能给她一丝的机会来害宝宝。宝宝现在正在上高中,哪有时间来教她学习啊?天天晚上回来都11点了,再教她学习还睡不睡了?这可不行。”
向姥爷看不下去了,坚决不同意让马意来。
郝志文歉意地点点头,“放心吧爸,我是不会让她来的。宝宝学习紧,没有时间教她,就是学习不紧,我也不会让她来的。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我可不能把宝宝置于危险之中。如果珊子是我的魂,宝宝就是我的命,我是不会让她们受到一丝的伤害的。”
郝志文说的真情切意,向家二老也明白他是真不想让马意来,也就放下了心。
向珊听到郝志文的话有些羞涩,却突然想起要应付郝老太太的事。
“志文,那你妈那怎么办?你说了不让马意来,她就没生气?”
郝志文苦笑一声,“怎么会没生气?她差点没把我打出去。后来姐夫们来了,她也不好再发火,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是下个星期天就是请客的时候,我怕她到时候在饭店再作妖,你们可得做好准备。爸妈,不然那天你们就别去了,到时候再给你们气个好歹的,你们让我和珊子可怎么办啊?”
向姥姥一听就不乐意了,“去,干嘛不去啊?咱可是掏了钱的了。我也想看看你妈能作成什么样儿?她怎么有脸再把马意送到咱们家来?别忘了,咱可是说好了要给我们老两口养老的?没我们同意,她别想把不相干的人带进咱们家。”
向姥姥也是生气了,说起话来也不管郝志文爱听不爱听了,她今天是被那个老妖婆气坏了,不但朝他们要钱,还想把马意弄到这儿来住,做梦去吧!她不同意,看谁敢把马意那丫头弄来,看她不怼死她的?
向姥爷没吱声,显然也是赞同向姥姥的话了,他也想看看,宝宝她奶怎么有脸让那丫头到他家来?
郝宝贝怕他爸听到姥姥说的话后生气,感觉丢脸,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没有地位,赶紧看向郝志文。
没想到,郝志文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就差鼓掌大笑了。
“太好了,妈,你说的对,咱就这么办。你要不说我都要把这事给忘了,这下可算是找着借口推了这事儿了。”
郝志文大手拍向面前的茶几,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看的向家二老愣了半天。
他没生气?还这么高兴?他家姑爷没事吧?不是被气傻了吧?哪个男人听见向姥姥这话能不生气啊?这可事关男人的尊严和面子的事啊?
向家二老面面相视,过了会反而高兴了起来。
他家姑爷真是不错,这么说他还能不生气,一点都没在乎给他们养老的事。毕竟让姑爷养老就相当于古时候的入赘一般,这样都不生气,可见他是个好的,心胸也够豁达,同时也意味着他被郝家伤透了心。
向家二老有些不好意思了,向姥姥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我这么说你你都没生气?”
郝志文摇摇头,眼里满是泪水,笑着回道:“妈,我没生气,真的。我这些年跟着你们过才知道什么是父母,什么是爱,什么是家,什么才是亲情。这些年你们赋予我的太多了,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让我不再彷徨无措。与郝家相比,我其实更亲你们,你们才像是我的父母,你们无私的关心着我,照顾着我,不像是对姑爷,更像是对儿子,那种爱我从来就没体会过。所以在你们提出给你们养老的时候我才那么高兴,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我跟本就没想过要离开你们,就是不用我和珊子养老,我们也一直会在你们身边,谁也赶不走,谁也骂不跑。再让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恐怕活不了多久,早晚得死在那里。与其让珊子和宝宝跟着我受罪,还不如在这里与你们二老共享天伦之乐,承欢膝下。”
向家二老也被感动了,他们意识到他们这些年真没白疼这个孩子。当初让他们住过来是迫于无奈,不但是心疼闺女,也是可怜这个姑爷,现在看来,当初让他们住过来的决定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向姥爷高兴了,大手一挥,“志文,走,不想那些糟心的事儿了,跟爸喝酒去。老婆子,你去做两个菜,我和志文好好喝两盅。”
向姥姥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点头拉上向珊走去了厨房。
郝宝贝嘴角抽了抽,这就都走了?没她什么事儿了?他们都走了,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了?说好了的心肝宝贝肉呢?这么快就不是了?
笨笨这时跑来了,安慰地舔舔她的手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嘴里发出低鸣声,似在疑惑她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
郝宝贝摸摸笨笨的狗头,抱着笨笨亲了又亲。
“还是你最好了。”
唉!这个时候她爸代替她成了心肝宝贝肉了,她能说什么?嫉妒?有。羡慕?也有。可是这个时候她爸最需要的是安慰,是她不能赋予的,只有让姥姥姥爷代替了。
郝宝贝不想管郝家的事,可是事情总是找上她,她想躲也没的躲。她就纳闷了,她奶怎么就盯上她家了呢?非得和她家杠上了呢?
郝宝贝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领着笨笨下楼溜达去了。
郝宝贝带着笨笨跑了一圏回来正好开饭,一家人没被郝家的事烦到,反而乐呵呵地聚在一起吃了顿高兴饭。
第二天上学,郝宝贝忍不住就将郝家的事跟廖凡白三人说了,听的他们大为惊奇。
“还有这事儿?你奶脑袋穿刺了吧?不然怎么能傻到这地步呢?”
薛千易口无遮拦地直接问了出来,佟寒安怕郝宝贝生气,怼了薛千易一下,结果薛千易还回来一个茫然的眼神,气的佟寒安差点没吐血。
郝宝贝压根就没在意薛千易怎么说,在她想来薛千易说的没错,她奶也是脑袋穿刺了,要不然搁一般的老太太是干不出这事儿来的。
廖凡白不屑地冷哼一声,“她不是傻,她才是真正的聪明,只是聪明过头儿了而已。你们想想,郝叔不给她养老,也不用给她钱,她当然是要点儿是点儿了,这郝叔手里的钱不管有多少都跟她没关系。可是宝宝那两个姑姑就不一样了,她本就疼她们,自然姑爷也跟着爱屋及屋,那两个姑爷还有钱,当然是得巴结了。从郝叔那要来的钱全给两个姑爷,是在讨好他们,让他们以后多出点儿钱给她花,她再把这钱都留下来,等以后私下里全给两个闺女,就是闺女的私房钱了,这些钱最后到底还不是落在两个闺女手中?她的算盘打的挺响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她那两个姑爷认不认掏钱了?”
廖凡白看事情看的很准,把郝老太太的心思摸的透透的,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薛千易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这老太太也太会作妖了,天天跟郝叔过不去,一天不弄出点事来她就心难受。”
郝宝贝同意地点点头,“可不是,看我们家好过点了就心难受,我觉得她肯定是知道了我们家做买卖的事,还不一定怀疑我们家挣了多少钱呢?”
佟寒安呵呵一笑,“挣再多的钱都跟她没关系,死不承认就行了。”
郝宝贝双眼微眯,心里有了主意。
小安说的对,死不承认她能咋的?还是那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到时候就给她哭穷。那么多的人在那吃饭,她总不好意思再朝他们家伸手要钱了吧?可是这样做她爸可就糟了,让她丢脸的事还不都算在她爸的头上?
算了,想也没用,到时候再说吧。让她妈先别给她奶钱,过后再算算她们家去了多少人,就按她们家来人人头算钱,多一分也没有。
郝宝贝打定了主意,心里也有了底,就把这事先放下了。
一个星期转眼而过,月考成绩在此期间也下来了。廖凡白仍然高居榜首,郝宝贝紧随其后,佟寒安第三,杨帆第四,薛千易以一分之差位居第五,在他后面就是袁天朗,其他的同学考的也不错,这次一班进前五十的有48名,大多数都保持住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就到了星期天,这天本不是郝老太太生日,可是为了请客,就把日子安排在了这一天。
向珊早上起来后就开始打扮郝宝贝,一条条新裙子被她拎出来又放回去,郝宝贝被向珊折腾了五六回才算换好。
等换好了衣服郝宝贝坐在沙发里都不想说话了,累的无精打彩的,心里暗骂郝老太太能作妖,把她都连累了。
郝志文和向珊真如前几天商量的一样,请了好多人去饭店,原来平房时的老邻居、新上楼的新邻居、单位的同事、爸爸妈妈的闺蜜和发小,能叫来的都叫来,也跟他们都说好了,不用掏份子钱,只是想趁此机会大家聚聚。
这些人也真给面子,到了中午时就全到饭店了,郝志文和向珊也早早地站在饭店门口接待来客,颇有些新朗新娘的即视感。
廖凡白三家不用说也肯定是要来的,这时正和郝宝贝、向家二老坐在一起聊天,四小只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动,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
薛千易坐了一会儿就有点坐不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旁边桌子上的马意和刘艳频频向他们这里张望,那眼神儿就好像要吃了他们似的,弄的他坐立不安的,就怕一不留神就被拉进妖精洞,被妖精吞吃入腹。
薛千易勉强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低下头小声问道:“小贝啊,你那两个姐姐眼睛没毛病吧?斜了半天的眼儿了也不累的慌?那眼神儿也太吓人了,我这都要吓尿了。”
廖凡白淡定地坐在座位上不动,手里拿了个糖块塞进薛千易的嘴里,“瞧你那点儿出息!看就看呗,还能吃了咱们是怎么的?让她们看,咱们长的这么好看,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你得习惯,习惯过这种万众瞩目的日子。等你长大了还会更好看的,喜欢看着你发呆的人还会更多,到时候你怎么办?脑袋蒙起来不让人瞅了?看就看吧,心态放平衡,就当她们仰慕你好了,你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就行了,这样就没人敢上前跟你套近乎了。”
郝宝贝嘴角抽了抽,好不要脸的说法!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这么的对呢?
郝宝贝仔细地看了看廖凡白三人的脸,暗自点点头。
现在就这么好看,怪不得长大了全都成了男神级别的。不但有钱,颜值还高,能不吸引女生的目光吗?
廖凡白感觉到郝宝贝在看他们,转回头看向郝宝贝,“你不用看我们,你长的够漂亮了,这里最吸引人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才对。”
郝宝贝被廖凡白夸的一愣,低下头看向自己。
郝宝贝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蓬蓬裙,坎袖,荷叶领,上身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水钻,右上角还有一个黄色的水钻,好像满天的繁星围着月亮一样。纱质的裙摆层层叠叠的,刚好到膝盖处,在每一层上还点缀着小小的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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