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了,郝志文却平静下来了。
听到马向冬要去回家取钱,郝志文的心算是放下了。这戏演的差不多了,再演下去就该弄巧成拙了。
郝志文从自己脑洞大开设的坑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也没力气和他争论了,喘着粗气瞪着马向冬不放。
郝志强和郝志立见他平静下来了,松开了胳膊,看向马向冬。
“向冬,你快去吧,然后直接去医院,我们这就先去看看。张月,赶紧盛点饭和菜,我们直接给向珊带过去。”
郝志强说完穿上大衣拉起郝志文就往外走。
他真是怕了,还是赶紧把郝志文拉走吧,再让他在这里呆下去,自己都能被他吓出尿来。
郝志立也不敢耽搁,穿上大衣也跟了出去。
他们三兄弟一走,屋里的众人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以后要注意了,三叔(三舅、老三)不能惹啊,就连向珊和郝宝贝也不能惹。真把他惹急了,他是真揍啊!
郝志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郝家人震住了。郝志文不知道他们怎么想,要是让他知道,他又该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早出手了,何苦让宝宝遭了二遍罪啊!
郝宝贝乐呵呵地躺在病床上吃着向珊买来的水果,等她吃的差不多了,琢磨着郝家该来人了,就开始睡起了觉。
向珊见她躺下睡觉了,又心疼地摸了摸她脑袋上的包,看她脑袋上的大包由红往紫色转变,心里恨恨地暗骂。
两个败家的玩意儿,总是欺负她家宝宝,仗着老太太喜欢她们无所顾忌。上次就敢将宝宝扔到北大坝那不管,这次又让宝宝受了伤,要不是看在她们是丈夫的外甥女的份上,她早就伸手开揍了,保准打的她爹妈都认不出来?
郝宝贝刚睡着,郝志文三兄弟就到了。
向珊伸手比了一下,三人点点头,一起又出去了。
向珊跟着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回答郝志文的问话。
“咋样?还吐吗?我走时那吐成了那样,没叫个大夫看看?”
郝志文偏过头,给向珊使了个眼色。
多年的夫妻情在这个时候显出来了,向珊秒懂。
“还说呢?你走后又吐了两回,我刚收拾完,还想着叫个大夫看看呢,可这孩子太懂事了,拉着我不让我去。说是没钱看病,就这样吧,等她歇歇就回家。我这心疼的呦!……”
向珊抹起了眼泪,借着擦脸的瞬间看了郝志文一眼,得到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向珊心定了,没出错,她话儿接的顺溜,一定不会引起怀疑。
郝志强和郝志立压根就没往她撒谎那想,他们是被郝志文在郝家那一出给震住了,没想到他们会骗他们。
“唉!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向珊,这可不行,还是找大夫看看吧。”
“大哥说的对,咱不能不看啊,宝宝这么聪明,磕坏了可就糟了。”
“要不,我去找大夫?”
“大哥,你去吧,我在这看着。”
向珊一听他们要去找大夫,赶紧先拦下了,“等一会再说吧,宝宝这会睡了,等一会醒了再去叫人。”
郝志文也说:“就是,还是先等等吧,等马向冬来了再说。也让他听听大夫怎么说的,要不然还以为我骗他呢。”
向珊一听郝志文也不叫姐夫了,就知道这里有事,现在人多不好开口,等回头没人了再问吧。
郝志强和郝志立听到宝宝睡了,也不再说叫大夫的话了。他们担心郝宝贝的情况,可是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还是等孩子醒了再说吧。
郝家在郝志文三兄弟走后就炸了锅了,马向冬追着马意满院子跑,一边追一边骂。
“你给老子站住,你个小兔崽子,净给老子惹祸,这都几次了啊?上次的事刚过去多久?这次又把宝贝打进了医院,你还让我活不?”
马意被追的满院子跑,一边跑一边回嘴,“我也不想啊!谁知道她会磕到炕上啊?我不是故意的。哇……”
“你还说不是故意的?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胳膊都紫了,别说不是你掐的。”
“我,我,我,哇~”
“你给我站住。”
“爸,我错了,别打我了,姥姥,妈,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了。”
“打死你?打死你我就省心了,你给我站住,别跑。”
郝静见闺女要挨打了,赶紧跑了上去将马向冬拦下了。
“向冬,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可是宝贝那还等着你送钱过去呢,有事回来再说吧。”
“是啊,事情都发生了,你打她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快去医院看看呢。”
郝老太太早就坐不住了,这时也从炕上下来跑到了院子里,拉过马意搂进了怀里。
马向冬这时才想起来还在医院的郝志文一家,恨恨地瞪了马意一眼。
都是这个死丫头,差点就忘了正事。
马向冬赶紧骑上车回了家,翻出存折又往银行跑,取出了1000块钱,又赶紧跑去医院。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小吴大夫来查房,郝志文一看机会难得啊,这正是自己摆脱坏爸爸形象的大好时机啊!
郝志文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马向冬的脖领子拽住了。
“你可来了,马意呢?把我闺女弄成这样,就不过来道个歉?”
被二次拽着脖领子的马向冬被郝志文吓怕了,一个哆嗦就把钱先递上去了。
“志文啊,一切都好说,咱先把钱交上,宝宝看病要紧啊!”
郝志文没接钱,隐晦地扫了小吴大夫一眼,见他满脸的诧异,放下了心。
看起来他是知道宝宝的伤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只要他知道了就好,总被他拿变态的眼神盯着,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的马向冬才是要喘不上气来了。郝志文急着表现,也没注意力道,这一拽就拽过了头,脖领子紧贴着脖子咎在了一起,现在被勒都快翻白眼了。
郝志强见马向冬情况不好,赶紧上前拉开了郝志文,“志文,孩子要紧,其他的事回家再说。”
郝志文松开了手,瞪了马向冬一眼,又走回闺女那求表扬去了。
郝宝贝这时也醒了,还不知道郝家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稍加思考一下也能想明白,无非是老爸发飙,把郝家人全都给震住了。这不,见他发飙了,就赶紧过来送钱来了!
小吴大夫也知道自己误会了郝志文,再看向郝志文的时候脸上就带了愧意。
“咳咳,孩子没什么太大事,就是得休息几天,如果明天不吐了也不晕了,就能出院了。不过,过几天还要再来好好检查一遍,看看恢复的情况。我建议最好多住几天,免得出现意外。”
反正不用他们一家子掏钱,多住几天好好观察观察也好,这么可爱的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白瞎了。
郝志强和郝志立也点头同意小吴大夫的话,“还是住几天吧,别再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是,还是多住几天吧。”
向珊和郝志文见两个哥哥都这么说,原本打算明天就出院的事就打消了,也就安心住了下来。
苦逼的马向冬无奈,病人最大,他能怎么办?他想反驳也不行啊?这里也没他说话的份啊!
马向冬将气都撒到了马意的身上,花了这么多的钱,还没得到个好脸,搁谁谁不生气啊?
马向冬回家后给马意好一顿揍不提,郝宝贝倒是真的安心住了下来。在哪住不是住啊?反正不用她花钱。
马向冬等人走后,向珊在郝志文那了解了他回家后的经过,乐的向珊抱着郝志文一顿猛亲。
在得到媳妇的表扬后,郝志文这下可来劲儿了,下定了决心不再顺着郝家人了,再像这次似的作下去,他也不用留手了,拎出来挨个教训。
五天后,向姥姥和向姥爷又一次将郝宝贝接出了院,这次他们老两口是真的生气了。
去一次郝家受一次伤,他们的心肝肉他们都舍不得碰一下,却接连在郝家受了委屈,这还得了!老两口连郝志文和向珊都怨上了,在医院的几天都没给他们好脸,话都不跟他们说一句,全盘接手郝宝贝的日常生活,碰都不让他们碰一下,眼睛不错珠子地盯着郝宝贝不放。
郝静和郝筝也来医院看过郝宝贝,却让向姥爷给骂了回去,并且扬言这辈子都不让郝宝贝回去了。什么年啊节呀的,都在向家过了,他们再也别想看到郝宝贝了。
郝家两姐妹再跋扈也不敢和向姥爷呛声,不但因为他是长辈,也是因为郝志文对向姥爷的尊敬让她们不敢放肆。
郝静和郝筝又扔下一千块钱做为赔偿,灰溜溜地回了郝家,再也不敢去医院了。
郝老太太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也没说话,这次的事闹的比上次还大,她是真的没法管了。
郝宝贝出院后在家呆了三天,少年宫开学了。
廖凡白在得知郝宝贝受伤住院后差点暴走,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从此以后加紧了练武,本来中午一个小时的练武时间加到了两个小时,将原本的下围棋的时间全用在了武术上。
他不但自己加了时间,还叫上了郝宝贝,将她练习舞蹈的时间全挤给了武术,导致她武术水平飞速提升,都快赶上薛千易和佟寒安了。
廖凡白训练起来简直不要命,拉上她后也没减弱,还加大了训练力度,训的她叫苦不迭。有几次她累的不行了,想休息一会,他那脸色呦!吓的她一天都战战兢兢的,就怕他忍不住给她两下子。
郝宝贝在廖凡白的高压政策下坚持到了四月末,四家人商量过后决定五月一过后搬家。
郝志文过完年就开始着手装修房子了,按着郝宝贝给的图纸一点点地在新房子里实施。原来没钱,想着就不装了,刷刷墙就那么过吧,现在手里有了钱了,自然也要好好收拾收拾。
五月一,少年宫放假,连着前一天的星期日刚好放两天。郝宝贝被姥爷留在了家里,说什么都不让她去郝家。郝志文和向珊也怕了,就怕闺女再受伤,也就顺了向姥爷的心思。
郝宝贝不在,郝志文和向珊也没多呆,吃完了中午饭就全都赶回来了,气的郝老太太大发雷霆,却不敢当面和小儿子叫板,只能憋在心里,等郝志文和向珊走后才敢叫嚣出声。
郝志强和郝志立没理她,吃过晚饭也都走了,只剩郝静、郝筝和郝老太太娘仨个干瞪眼。
五月一过后,四家人开始搬家了。
先是小件一样一样地打包,上学上班时早走一会儿,顺带带过去。接着没过两天就开始大件大件地运送,等到五月中旬,家里也就没什么东西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一大早上起来,郝宝贝拎着给白薇白卉和孟雅彤准备出来的小学课本到了白家。
“小薇、小卉,这是给你们的。”
郝宝贝将书放在炕上,看着眼前的两个好友小豆丁,心里一阵的发堵。
离开这里是不得已,可是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两个好友,她们伴随着她走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回忆。
白卉和白薇失落地看着郝宝贝,眼里溢满了泪水。
白卉哭着问郝宝贝,“一定要走吗?”
郝宝贝点点头,红着眼抹去了白卉脸上的泪珠。
“别哭,虽然住的远了,可我们还是好朋友,等上学了还是能在一起的。只是,你们要好好学习,我在小学呆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一年我就要上初中了。”
“一年?只用一年吗?”
“我小学的东西都学完了,在小学呆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上初中。”
这是她和廖凡白约好的,只在小学呆一年,然后直接上初中,当然,薛千易和佟寒安也是如此。他们这此日子被廖凡白强行灌输小学的课程,已经学到五年级的内容了,跟他们一起跳级不是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
郝宝贝为难地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的智商显然没有薛千易和佟寒安高,强行学习恐怕不行,对她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只能按步就班的来,这也是她一直没给她们讲课的原因。
相较于白卉,白薇的智商要高上不少,可是她不想打破白薇上一世的老路,她上一世活的那么幸福,希望她这一世也能如此。做为好友,她只有祝福,而不能去破坏。至于白卉,她也不用担心,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心眼也不少,前世可是一个初中的体育老师,挣的也是不少的。
这里她最担心的也就是孟雅彤了,她从小就不爱学习,长大后嫁到了农村,跟她们也慢慢地断了联系。虽然婚后的日子过的很好,可就是不太富裕。现在事情还没发生,也许还来的及。
郝宝贝从白家出来,转头就去了孟家。
孟雅彤不在家,郝宝贝只能将书留下后就走了。
郝宝贝遗憾地看向孟家的大门,她跟这个小时候的玩伴,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所交集了吧?
早上10点钟,郝宝贝骑上自行车,随着大队人马去了新楼,郝家在这一天正式入住新家。
郝宝贝家在20号楼一单元、二单元三楼,两个房子在装修的时候就打通了。而廖凡白家则住在她们家楼上,是一单元四楼。薛千易和佟寒安家住在同一栋楼的三单元四楼,两家正对门,正好方便了两人在一起玩耍。
郝宝贝一进屋就被向珊拉进了其中一个南屋,指着屋里的摆设说道:“怎么样?不错吧?你爸可是按你的要求做的。”
郝宝贝无奈地看向屋里的摆设,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却十分的感动。
说好了她不住南屋的,可是一家人都不同意,只把琴房设在了北屋,其中一间南屋还是留给了她。
另一间南屋让向家二老住了,郝志文两口子住进了另一间北屋。
郝宝贝的屋里靠窗的一边放着新打的单人床,床的对面就是两个对开门的大立柜。窗台两边就着墙角打了两个直到顶棚的小书架,一面一个,对称的很。书架上面全是她这些日子买来的书,书不多,还放不到一个书架的一半。还有从家里搬来的写字台也放在了床边,屋里东西不多,显得有些空旷。
郝宝贝见空出来的地方太多了,想着也许可以放张塌塌米,再放两个抱枕,躺上上面看书背书一定很舒服。可是这个时候没有卖的,只能先放块地毯了。
郝宝贝走出房间看向客厅,两个房子打通后大了不少,地面上铺着木质地板,把一单元的门口堵死,在那边放着餐桌和几把木椅,上面还摆着一个花瓶。大厅的另一侧放着一排沙发,是皮革的,上面还带着熊猫的图案,是这个时代的流行款。在沙发的对面就是电视柜,上面放着从家里搬来的黑白电视。
卫生间也打通了,面积也不小,在郝宝贝的要求下买了个浴缸,还按了淋浴头。墙壁上按了个镜子,方便向珊化妆用。厨房也宽敞了不少,四周都打上了柜子,可以放不少的东西。只是没有煤气管道,只能买个煤气罐来用了。
郝宝贝又去了琴房看了看,里面除了古筝外又多了架钢琴。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