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上的皇宫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支柱,整个后宫都失去了生气,墨容湛就像皇宫的灵魂,只有他在,所有人才有了活着的意义。
后宫的嫔妃在得知皇上终于回宫的时候,立刻又恢复了活力,纷纷走出宫殿,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皇上,即使她们都知道皇上是很少宠幸后宫的,可在每个女子的心目中,她们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唯一,或许,和皇上不期而遇之后,她就会成为皇上独宠的那个了。
墨容湛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找葬在孤山野岭的秦王妃坟墓,他要将她葬入皇陵,即使他的小夭夭实际上是以另外一个方式活着,但这是他能想到的能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的方法。
不顾大臣的震惊,他已经直接下旨为秦王妃修皇陵了,并且传召内阁大臣,要追封秦王妃为先皇后,封号是元。
徐丞相倒抽一口气,他和刘宗元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皇上出去一趟怎么就想要追封先皇后了,这……秦王妃是叶家的人,如果他要追封她为先皇后,那是不是也要赦免叶家了?
“皇上,此事需要再商议。”徐丞相忍不住说道,想起他的女儿如今还在宫里,他绝对不能让皇上轻易追封皇后的。
墨容湛眸色冷凝,“各位爱卿,朕召见你们,不是要问你们的意见,而是朕在告诉你们,朕要追封先皇后,并且修建先皇后皇陵。”
“皇上,万万不可,叶蓁乃是罪人之后,怎能轻易追封?”刘宗元立刻说道。
“叶亦清所犯何事?”墨容湛反问,“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赦免叶亦清父子的事情,他们本来就不曾犯罪,不应该被叶亦松连累的。”
这下内阁所有大臣都惊住了,看来最近京都里的传言是真的,陆夭夭根本是叶家的后人,皇上为了她,不但要追封先皇后,还要赦免叶亦清,这……难道皇上将来又要和先帝一样,被叶家的人拿捏在手里吗?
“皇上,臣不能同意。”刘宗元跪了下来,“不能追封先皇后,也不能赦免叶亦清,还请皇上收回册封陆夭夭为皇后的成命。”
徐丞相沉默不语,他能够为了自己的儿子推波助澜让皇上立后,可牵涉到叶家的时候,他就无法再勉强自己了。
叶家,绝对不能东山再起。
墨容湛薄唇勾起一抹森寒的浅笑,“朕说过,朕不是在问你们的意见,是在告诉你们,朕要这么做!”
“皇上!”刘宗元痛心疾首地叫道,“为了一个陆夭夭,您连先帝的教训都忘记了吗?陆夭夭是叶家之后,将来必定会为叶家报仇,此女是锦国大劫,求皇上三思,陆夭夭不能成为皇后,叶亦清不能赦免。”
“朕给你三天时间,只要你找得到叶亦清该判罪的罪证,朕就依你们所言,若是让朕查出有人故意捏造罪行,那叶家的下场,就是你们一族的下场。”墨容湛淡淡地说道。
书房里所有的大臣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个惊惧的想法,皇上到底是不是魔怔了?
“朕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墨容湛淡淡地说,“朕从来没有赐死秦王妃,也没有赐死叶亦清父子。”
徐丞相心中越发的惊慌,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皇上,您的意思……是叶亦清父子还活着?”
墨容湛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朕少年时曾经遇害,这件事你们是知情的,救朕的人是叶蓁,一直都是她。”
他想在心里念在心头的人一直都是她,是他的执着和武断才会误会她,让她被陆翎之陷害。
这下连刘宗元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秦王妃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那他们要怎么阻止皇上去追封她为先皇后?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秦王妃本来就是皇上的原配。
“皇上,那叶瑶瑶……”如果叶蓁是皇上少年的救命恩人,那如今被封为瑶妃的叶瑶瑶算什么。
墨容湛冷笑了一声,“一个被陆翎之利用的棋子。”
难道皇上之前就知道内情了吗?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反对要叶瑶瑶进宫?
徐丞相看了看墨容湛,垂首问道,“皇上,追封叶蓁为先皇后的事情,会不会令某些人蠢蠢欲动?将来只怕祸患不小,危及大锦啊。”
谁都知道叶家是废帝一派的,若是叶亦清还活着,罪名得到赦免的话,指不定就要和废帝一系的人重新联系,将来迟早会成为皇上的心头大患。
墨容湛低眸淡淡看着徐丞相,“如果追封朕的先皇后就危及江山,那朕也趁早别当这个窝囊皇帝了。”
这几个大臣跟着墨容湛也有一年多了,早摸清墨容湛是个说一不二的帝王,跟先帝的优柔寡断不同,他绝对不会受大臣的威胁和制压,追封叶蓁和册封陆夭夭……只怕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都下去吧。”墨容湛淡声地说着。
徐丞相和刘宗元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心里苦笑着,皇上召见他们,果然不是要问他们的意见,说不定连圣旨都拟好了,只差明日在早朝上宣读了。
以前他们恨铁不成钢觉得先帝被叶亦松控制在手里利用着,如今有个这样强势冷硬的皇上,他们发现也不太好过。
如果叶家真的东山再起……
只怕徐家和刘家的下场都不会好的。
“老刘,我们同僚一场,还不曾在一起喝一杯,今日可要赏脸,让老夫请你喝一杯?”出了皇宫,徐丞相主动邀请刘宗元。
刘宗元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那就好好喝一杯。”
在御书房的墨容湛得知他们在宫外的对话,只是一笑了之,“召宋圻安进宫。”
福公公应诺,心中明白这是要请宋大学士进宫拟旨了。
之前皇上的旨意会让陆世鸣拟旨,如今陆世鸣丁忧,没想到召见的居然是宋大学士。
可见皇上多重视追封先皇后的事情,为了讨郡主欢心,皇上还真什么都愿意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