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溜是不可能的,要是再刺激了小崽子,她哭都没地方哭。
少年坐在沙发上,长腿微屈,将女孩圈住,项链随着少年弯腰而垂下,是年诡的小瓶子,
毕竟戴手腕上,太容易碎了。
他听清了女孩的请求,缓缓反问,
“姐姐想去看看周雪玲?”
“小时候我说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他们有一个亲生儿子景行书...我怕他们不死心,会算计你。”
“原来是为了我啊...”
“还有年庭现在不知所踪,也是隐患。只有解决了这些,你才能没有危险。”
“年五尘呢?”
“五尘...我会让他回去解散年家,我现在也不算转灵师了,他们的使命结束了,该过自己的生活了。”
“姐姐这样说,是不是在告诉我,解决了一切,便能全心全意和我在一起了?”
“是,你不信,那便看结果吧。”
“好啊,我期待着,亲爱的姐姐。”
夜重将小瓶子放进衣领里,热烘烘的。
年诡捏了下指尖,烫的她似乎都感受到了。
“走吧,我的小公主。”
少年稳稳抱起女孩,面上没有太多情绪,但实际上,若是不激动,少年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带她出去呢。
年诡捏了捏夜重的脸,又喊了他一声,“小骗子。”
.
破败的脏污院落里,女人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手上的伤痕,曾经保养得宜的皮肤,因为洗了过多的衣服而粗糙不堪。
听见屋里东西摔碎的声音,女人眼底掠过一丝烦躁,但还是爱意占了上风,快速跑进屋里,安抚道,
“书儿,怎么了?饭不好吃?”
“妈,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景行书推翻桌子,一盘剩饭重重砸在地上,汤水溅到周雪玲裤腿,斑驳脏污。
她默然抬起头,眼前的儿子一直缠着绷带,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样了。
只是半个月,仿佛是要把一辈子的苦过完,没钱,没房子,没权利,能活着已经很艰难了,
可眼前的“怪物”却将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饭菜打翻,一点也不知道体谅分担。
她冷漠的开口,“你如果能打败他,就去啊。”
景行书停下动作,眼睛猩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捂住脑袋蜷缩在角落,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去...不去..他是魔鬼!”
“呵。”
周雪玲嗤笑,没跟以往一样上前哄人,
想到这半个月,她一上前,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脑子真是有病。
她突然有些想看看这绷带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了。
她只记得儿子刚出生时,白软的小手只够攥住她一根手指的,
当时她就想,她的儿子一定是人中龙凤,一定要得到最好的。
直到景哥死的那一刻,她都这么认为,现在想想,值得吗?
女人蹲到景行书面前,伸手便要去解他的绷带,
“啊,滚开,别碰我!滚开!”
毫不留情的巴掌打在了周雪玲脸上,直接将女人仅存的理智扇飞,她笑出了声,“那就...一起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