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少年已至身前,年诡没躲,任由少年看见她。
宋朝那双沉星墨瞳里先是怔愣,随后惊喜,呆呆的盯着梁上的“少年”,对方一袭玄衣愈发显得肤色白嫩,雾气熏的脸上添了几抹红。
就这样弯着眉眼,俏生生的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喉咙不自觉吞咽一下,
他...
是在做梦吗?
“啊——”
嘴里突然溢出一声轻呼,一个没稳住,少年在半空中就要掉下去,
年诡无奈伸出手,拉住他。
调侃一句,“爷,别摔了。”
“年...年”,少年好似还没回神,痴痴的唤她。
“我在。”
“年年!”
宋朝激动的又唤了一声,这人还在这,他没做梦!
反应慢半拍,终于注意到小跟班正握住他的手,暖意从掌心直达四肢百骸,让他舍不得松开了。
“爷,咱先下去好吗?”
她是坐在梁上的,可宋朝是挂在梁上全靠她拉着,虽然不累吧,但这样说话总觉得有些怪异。
“好。”
嘴上应的好,宋朝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松手。
“爷?”
“年年,我...我脚扭了!”
话刚出口,宋朝红了耳朵,这什么鬼借口?!
随即偏过头不敢在看年诡。
对上少年红红的耳尖,年诡若有所思,这是不好意思了?
脚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伤了男人的要强心了?
年诡若是主动撩了宋朝,她自然而然会把少年的反应归于自己撩成功了,可现在她没想撩少年啊,这耳红怎么可能会因为她。
完美忽略一个词叫做撩人而不自知。
不做它想,年诡握住少年的手一使力,眨眼间就搂住了那截劲腰。
少年垂眸,鼻尖都是这人的气息,呼吸却愈发缓慢起来,生怕惊扰了这人,眼底的克制压抑也被他藏的很好。
落了地,男人靠在她身上,年诡发现这才一个月,他好像长高了?
半响不见他离开,跟粘在她身上了一样,年诡疑惑反问,“很疼?”
“嗯...”
又轻又慢的一声嗯,带了几分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年诡酥了,她男人这声音可真要命啊。
当下打横抱起少年,向床边走去。
她记得她那还有几瓶伤药可以用,奥,对,差点忘了红莲了,那个虫子可还在她男人身体里待着呢。
让她男人疼那么久,该要好好招待招待它了。
蛊虫:......
宋朝则兀自僵硬着,反了吧?!是反了吧?不应该是他抱年年吗?!
哦,他脚扭了,宋朝黑了脸,果然是个破借口!
到床边也不过就几步距离,等被放下了,宋朝才缓了口气。
少年外袍彻底散开,半仰躺在床上。
年诡静静看了两秒,猛地向他凑近,
“年...年?”
宋朝瞪大眼睛,对方的手正向他的衣领伸来,
终于,碰到了。
窗外的鸟又来了,绿豆大的眼睛里玄衣“少年”正半跪在床边,眼神认真,纤细白净的十指攥住了紫衣少年的衣襟,而紫衣少年眼睫轻颤,咬了下唇,却并未后退拒绝。
不知道呼吸胶着间惊了谁的心尖。
它就是只鸟,它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