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女子害怕被人发现,外头的女子则更加害怕!
“哒哒哒……”
轻巧的脚步声,从一层楼梯开始缓缓变大。
走上来的珠儿,看着正对面伸指头朝自己吹气的天女蕊,好奇道:
“庄主,您在这干什么啊?”
随着小姑娘开口时的音量,天女蕊心头一口紧绷着的浊气卸了出去。
她轻轻将精致的小耳朵贴近在屋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看着女子后续的反应,小姑娘反应了过来,口中又下意识地说道:“呀,庄主原来你在偷听啊。”
我……???
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珠儿是赤子心,而不是缺心眼啊?!
心下叹了口气,天女蕊不断努着嘴,皓白的手掌前推,示意她快走。
只是小姑娘,正是好奇与叛逆的时候。
明亮的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人就凑了上来。
“庄主!是不是庄主老爷!他在里头啊?”
耳畔之中动静渐弱,天女蕊莲莲玉足一转,两只手掌轻贴在珠儿双耳,推搡着人就往楼下走。
“呀,庄主!”
“你别推我啊,我也想听听看呢!”
顿时,天女蕊俏脸红了一下,脚步又急几分。
而屋子里头早就听见动静的青年,嘴角抽了抽,满脸无奈。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玉人,那身鹤袍在她转守为攻时,就被南宫仆射嫌碍事给丢开了。
李玄阳如同青石一般的大手,轻柔按抚着女子光洁的美背。
多少为她抚平一点点舒适安稳的心境。
随后青年勾起的指尖上,一道真气打出,红木材质的雕花圆桌,被切割下一块方正木屑。
真气又牵引那块木屑,正正好好的嵌入屋门的格栅之中,遮掩住了那道纱布的空缺。
收回目光,青年低头。
在理智尚存时,李玄阳觉得他自己还是挺怜香惜玉的。
但花不自怜,那就没办法了。
倚股作泣,再而胜,三而竭!
这就是南宫仆射今天的历程了。
多日来的心力交瘁的烦恼,再加上初破身体魄上的疲惫,南宫仆射终于还是陷入了睡眠之中。
女子宛若婴儿般安详的睡容,让他笑了一笑。
三年多的时间,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啊。
李玄阳感受着自己仍旧充沛的精神头,在思索了一下后,他还是缓缓躺下,搂着女子闭上了眼眸。
……………………………
时间转换,日头开始西坠……
早几日就已经得到城主嘱咐的中年幕僚,照例安排好了府内一干的事情。
他在清晨时,步入这座如同地狱一般的府邸。
在陆陆续续送出了七十四口棺椁后,他还是没能找到城主的尸身。
压制住心头里的疑惑、悲怆。
他盖上这最后一口,没有尸身也没有送出的棺椁。
远望了一眼阴沉的苍穹,环视了一圈被军士重重包围起来府邸。
带着心底还剩下的一点点希望,他迈步走向了街道上边缘处的雅致小院。
“吱啦……”
木质的院门被轻松地推开,没有丝毫的意外。
还是一样啊……
从半月前起,他这间小院的木门已经没有上过一次锁了。
心头泛起几点警戒,旋即又松下。
多余的动作,连城主都出事了,我防备什么呢……
毕竟敢顶着北离颜面,强行将城主府血洗的高手。
若真要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肯本用不到一息时间,何谈挣不挣扎的结果。
没有犹豫,中年人照例先去了主卧,依旧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没有变化。
旋即,心头里的失望溢出,在要反身前往次卧休息的中年人,顿了一顿身形。
不对!
等等,这八仙桌上的茶壶,好像不一样!
不对,不对,好像真的有问题!
它壶嘴的方向,好像我清晨时出门的时候,不一样!
对的!
这间房子有人来过了……而且,什么都没有动,只动了茶壶!
中年人凝重着面容,紧紧盯着面前庭院的沙土碎石小路。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每一次起伏间,都会涌起大片的思绪。
脑海中的各种信息,在飞快的交织组成。
好似转身会看见无比巨大的恐怖,实则却是怕心底那一丝丝狂喜落空!
他一帧一帧卡过身形来,缓慢伸出的拇指与食指靠向桌上的茶壶。
疲惫发酸的眼珠,猛然间都要清晰了许多。
目光中,两指间的老茧触碰,茶壶抖动。
随后,才是略微实在的触感!
嗯?!
好轻……
壶里头的水空了……手脚利落,带着急切的心情,壶盖被一把拿下。
旋即,一张被叠了数次的黄皮纸卡在壶中。
吐了口气,松开心弦的中年人,埋怨道:
城主大人啊,要不是一直提示我多注意细节,屋子细节。
就您这藏东西的方法,指不定我还真忽略了呢。
心头苦笑了一声,他指尖一挑,开始细细看起了上头的内容。
良久后……
摇了摇头,幕僚苦笑着,走向了次卧。
这……行吧……听您的就是了。
………………………………
也就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三顾城内的突变被九州朝野关注着的人士们,大肆宣传。
昏时的消息入了天启城。
再午夜之后,从宫殿的正中所在传出了数道诏书与密令。
横飞天际的信鸽纷乱,四散而去。
每日雷打不动,会在占星台上端坐的和蔼老者,今日再次失去了踪影。
如同隐士高修一般,这道缥缈若仙的道长身影,行走在山野里,如同自然更迭一般,不然尘埃。
北离国师齐天尘,携带着开国宝剑——天斩!
再入三顾,相见月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