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城头上的魁梧汉子,洒脱一笑。
“铮……铮……”
局势转急,突然之间,从师暄妃的身周两侧横生而出两把长剑。
岳不群剑锋之上的紫气毅然而然杀出,师暄妃逐步败退的剑势,被止住片刻。
另一把剑,同样接下了一部分的刀光。
旋即一男一女,这两道身影贴合交错,手上两柄长剑就犹如一柄在舞动,剑气再斩落!
“铛!”
岳不群的剑刃赶在最前头,南宫仆射的春雷短刀与之交碰,刀锋与剑锋相撞,发出金铁交鸣。
骤然之间,星火燃气,在半空几寸之地里猛然大作。
“嗤!”
是其他方向,又是一刀斜掠飞来的火刃,燎向南宫仆射的另一把长刀。
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借着这短短的几息空隙。
雪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如水光潋滟一般,转而斩落。
一剑!
两剑!
三剑!
剑气四射,剑光如虹!
每剑都凝聚到眼前她所在的巅峰,每一剑都奋力去拦刀光。
锵锵不绝的声响,在美人庄前谱成一曲别样动人的小调。
凭借不断帮着自己抗下威势的两剑一掌,压力骤减的师暄妃成功在无数的刀气的浪潮之中,穿梭。
矫健如龙的身姿,与手中长剑相互辉映,起落之间带起片片璀璨剑芒。
一点点筑成剑山,似乎要凭借着剑山的威势,将那决堤洪流拦在身前。
面若冠玉的岳不群,眸光内闪烁着光芒,身心划分数用,不断思索着。
他见师暄妃剑势逐渐恢复,又瞧了一眼身边宝相庄严的大和尚。
情况差不多了,我该收手了。
再打下去,不值当!
思索到此,岳不群手上长剑力道去了一半,粗看威势尚猛,实则中空绵软。
“嘭!”
紫气如雷霆一般,与刀气触碰……
下一瞬间,青袍男子的身影被打飞远退而去。
华山女侠宁中则,手上剑光如舞一般,还要再杀。
她听见这声动静,目光急忙跟去,见夫君被一刀嗑飞。
心头不由大乱!
随手变招,以剑面格挡了一下后续的攻势。
远远落地的岳不群,回想起自己给的暗示。
只是他视线中自己夫人,好像没能领会意思。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办法表露出异色,只得用平淡如水的眸光与之对视。
师妹,还是这般的单纯,唉……
慈航静斋做出头鸟,不能使之毙亡。
我华山出手,解救正道之友,可生名望。
但这救人的名声不能独享,那意义便去了大半。
安然落地的岳不群,眼眸一凝,眼前南宫仆射长刀再次劈出,场中的刀意步步升高,席卷三人。
他作势欲冲杀而去,可是脚步迟迟没有迈出的迹象。
只是眼眸紧盯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转变。
这青年的刀法,好生厉害!
慈航静斋的剑术,同样不差。
甚至于大和尚的火焰刀与拈花指,都要比这代价高昂的辟邪剑谱,强上许多。
他不由地开始怀疑道,剑气二宗师祖留下的话语。
祖师爷,葵花宝典虽是绝学,但当真只有它能助我华山壮大吗?
最近沉迷辟邪剑法的岳不群,愈发地怀疑了起来,不甘起来了。
有些东西,我可以不用,但属实不能没有啊!
而且他以紫霞神功正统道门的内功心法,来逆推奇诡着称的葵花宝典,途中何其之难。
纵使自己已经获得并修习了其中一卷残卷的辟邪剑法,仍旧是满头茫然,毫无思绪。
“轰隆!”
身前一声爆响,将他的心神从沉思中拔了出来。
岳不群急忙在里头寻觅夫人的身影。
只见刀气剑意火光,三者盘踞在一起,微微颤动的空气,犹如波纹一般颤动着。
气流吹得两旁的桃树,落叶纷纷,香气四起。
场内,白衣持剑的师暄妃,剑出如龙斩在了青年稍长些的厚重宽刀之上。
黄衣劲袍的大和尚,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有宝光流溢,好似真的成了一尊菩萨,自然生辉。
他以娇柔的拈花手势,轻点刀罡。
而自己师妹,宁中则以太岳三剑式中的最后一剑刺出。
可惜那寒芒一点的剑锋,止于刀客身前,无能再进。
见之,岳不群心头苦闷气,也随着场中的剑意刀意升高。
终究还是我华山弱了些,武道境界上有不小差距啊。
在这刀客中门大开的情况之下,师妹竟连剑都刺不入他的身躯。
“轰隆!”
再次一声响,磅礴的气势对撞,震起陈留在石板缝隙之中的浮沉。
“咻咻!咻……”
岳不群眼疾手快,那等了许久的脚步终于迈开了!
手上长剑收入鞘中,猿臂一揽,在半空之中接下了横飞倒出的宁中则。
久违的丰腴娇躯,闯入怀中。
但岳不群无暇关心,目光紧盯着那再次冲出的南宫仆射,高声喊道。
“诸位同道,我华山与慈航静斋,为你们已开先路。”
“既然寄心于黄金棺材,此时还不出手!”
“唇亡齿寒道理,当真不明了吗?”
面色惨白的宁中则,瘫软在夫君怀中,感受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也算是受了内伤后,仅有的安慰了。
只是自己体内一再衰弱的内息,还是没能引动师哥的目光。
她心下叹了口气,希望珊儿以后不会遇到这般纯正君子吧。
宁中则顺着岳不群的目光看去,中央处刚刚斩飞了三人的南宫仆射,被同样一道雪月轻纱的人影拦住途中。
从那丰腴的身姿看来,年岁已然不低于自己了。
“师哥,那位是?”
岳不群长眸眯起,若有所指的回答道:
“那位,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理应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而梵师太,境界应当是天象中期的存在。”
“呵,这般说来倒是我们华山多事了。”
“人家掌门在此处,何须我们来相救,还陡然落的一身伤势……”
宁中则望着已经重新归来的大和尚与师暄妃,不满地发泄了一句。
“师妹,过了。”
“此番话语,不立于九州武林正道,不可再言……”
闻言宁中则没有再出口,只是当她还想再依偎片刻时,夫君已经将自己放下,孤身一人走了上去。
南宫仆射面上寒意不散,感知着对方那大包大揽的气势,口中喃道:“天象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