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不由地问:“南源女子都是喜欢裹着脸的吗?”
李礼康点点头,“未婚女子必须裹着脸,已婚女子也有裹着脸的。”
李礼康倒不怎么想见到李文灵,毕竟,他逆了何氏的意,自小自己与文灵的待遇不一样,他整日要读书练武,而她怎么玩开心,就玩什么。
齐枫想了想,借着文灵与李礼康的这种关系,也难分辨真假文灵,加上她身上的南源令牌,还拿不出半点证据。
徐林杰则沉默了,一直装着与李礼康不认识,他也感激文灵初到丞相府时,不拆穿他的隐瞒身份。
只是三人同台,一起吃饭,便是难堪了。
以前在南源,他们三人从没同台吃过饭,今日,在丞相府,打破了记录。
整个饭桌,感觉一股奇怪,谁也抓摸谁的心一样。
菜倒是上齐了,都是南源的名菜,夹心莲藕,色调刚好,九孔洞里全是绿豆肉沫,看得就清脆可口。
更有香芋扣肉,扣肉一块块,三五层肉相连,直连到一块爽脆香软的皮,配上香芋,想想都吞了口水。
还有盐焗河虾,鱼丸肉丝,老鸭汤......
看着一桌的菜,齐枫倒是开胃,在八外里,只要不饿死就行,总不讲究吃什么,有时匆匆忙忙咽下肚子就完事。
想不到,丞相府的厨艺那么高超。
在张月越看来,李文灵算是给足了齐枫面子,本是打算惩罚他一番,如今,有客人,若无其事一样,服侍在齐枫身旁。
李礼康与徐林杰相对看,目光断于中间,齐枫刚好发现,便道:“李兄与徐兄同来自南源,今日相聚于此,也算是一种缘分啊!来,我们干一杯。”
徐林杰有些机械地敬酒,张月越都发现了不对劲,她轻声道:“你怕人家?你在南源被李礼康欺负过?”
“没有的事!快吃菜,乱讲什么?”徐林杰生气地回张月越一句。
李文灵注意到许妙白的目光时不时在齐枫与她之间移动,那双金桃含情目甚是迷人,李文灵则若无其事一般,对李礼康道:“大哥,你要照顾好嫂子啊!”
“啊!平常都是你嫂子在照顾我!”李礼康故意说道。如此一说,一来显得许妙白贤惠,二来,自己的地位也高,事实上,李礼康是极其护妻的,无论如何,他只想妙白开心。
许妙白微微一笑,给李礼康一连夹了好几道菜,“今日,还是让我来服侍夫君吧。”
如此,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模范恩爱好夫妻便上台了。
“啧啧!李兄,好福气啊!”齐枫笑道,“妙白嫂子贤惠绝世无双啊!”
李文灵则予起身盛上一碗老鸭汤,李礼康与徐林杰即阻止,几乎异口同声:“文灵妹妹,你怎么能喝那汤?”
看着李礼康站起来,徐林杰一手拦截住李文灵手上的碗,齐枫惊讶无比,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啦?”
足以证明,李礼康、徐林杰与李文灵原本就很熟悉。
“噗呲!你们紧张什么啊!我这是给我郎君盛汤!”李文灵一笑而过,不料,汤溢出来,刚好洒在她的手背与腕部上,可见嫩白的皮肤泛出点点的红痕。
“我去寻药,你来处理!”李礼康紧张地转身,往殿外匆忙离开。
徐林杰拉住李文灵的手,“快,来人,拿清水来!”
张月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蒙,齐枫即抢着下人的一盆清水过来,把文灵的手给清洗一番,“徐兄,文灵她对鸭汤过敏?”
“她一接触半月果就出疹!”徐林杰刚说完,李文灵便晕倒下了。
原来,那是半月果煮的老鸭汤,半月果那么神奇的果子,能吃能用,是个神物,怎么就会过敏了?
齐枫即抱着文灵到寝殿里,“快请御医!”
“是!我派人去!”徐林杰喊道,他双手双腿似乎都在颤抖着。
张月越顾不了那么多,到殿里帮忙,看看文灵的情况,看样子很是危急。
许妙白见慌乱一片,不知所措,似乎帮不了忙,便也到殿里,看看文灵需要什么。
齐枫知道食物过敏是急症,若有抗组胺药物,即可缓解,可是在这里,哪来的抗组胺药物?
他触到文灵的全身冰冷,不自觉地抖动,即予她解开面纱,清楚地看到红色的面具,把她的鼻子眼眶及一半额头都遮住了。
齐枫抓住面具,想要挪开,殊不知,这面具像与皮肤融在一起似的,竟然挪不动,若是强行拔掉,不知会有什么后果,齐枫还是停止了。看来,是没有办法看到文灵的真面目。
李文灵突然抓住齐枫的手,喘着气道:“我快要死了,是吗?”
“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你静静地躺着,放松呼吸!”齐枫很紧张,他知道过敏的一瞬间会夺人生命。
“在临死之前,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齐枫!我爱你!我想做你的妻子,想做你真正的妻子!”李文灵的话,感动了齐枫,如今,在元始大陆,见到齐枫就示爱的有无数,她们大多都是说了同样的话。
只是那话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他看到了文灵的真情,他的心里有不一样的触动。
许妙白与张月越刚走到殿门,听到文灵的一番话,都惊了。
原来,文灵与齐枫还没有夫妻之实,许妙白微微一笑,在许妙白看来,那才是真正的齐枫,他是一位重情之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与别的女子有夫妻之实?
而在张月越看来,这李文灵太会使手段了,她一大早就说齐枫欺负她,如今看来,只是她想把齐枫握在手里罢了,说不定,这次事件是她故意而为。
“丞相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张月越问道。
“让人打几盆热水,多拿几张棉被过来!”齐枫差点忘记文灵保暖,他一手木珠球转化为火力,暖气罩起,把文灵紧紧罩住。
文灵的皮肤见红润,齐枫才松了一口气。
李礼康急匆匆地回到,他手里握着一小瓶药,递给齐枫,“快给她涂,涂红疹的地方!”
齐枫接过药,一闻,不过是薄荷粉沫,的确可以祛风止痒,但关键的薄荷脑没有几分。
“李兄!辛苦了!她现在没事了,并没有出疹的情况。”齐枫拍着李礼康的肩膀,“看来,你们兄妹之情还挺深的。”
李礼康还是着急,“你仔细检查过了没?她身上可能会出疹,快给她涂就对了!”
张月越接过药瓶,“还是我来吧,我比较方便!”
齐枫怕有意外,便道:“文灵是我妻子,有何不方便?我来!”
李礼康与许妙白走出来,回避,见张月越还止步不动,李礼康便把张月越给硬拉了出来,并把门关上,“我们在外面等便是了!”
张月越心里还想着齐枫与文灵的关系,与许妙白一样,都沉默着。
突然,张月越便问李礼康:“你与徐林杰什么关系?”
“你还是去问你的夫君徐林杰吧!”李礼康不知如何说,他觉得自己要给许妙白一个单独的解释。
张月越白了李礼康一眼,便去寻徐林杰。
许妙白面无表情,冷冷地走开。
“妙白,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瞒着你,只是我在南源不开心,我不想提南源的事,所以很多南源的事,没有告诉你,这是我的错!”李礼康追在许妙白身后。
殊不知,许妙白只道了一句,“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文灵是什么样的人。”
如此一来,一直不吃齐枫的醋的李礼康开始有情绪了,“为什么你只关心文灵,你关心的是齐枫吧,你想知道他娶的是什么样的女子!他幸不幸福?是吗?”
许妙白大惊,李礼康一直都温文有礼,谦谦公子,对她从来就是嘘寒问暖的,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特别护心,一直允许着许妙白想着齐枫,他的大度感动了许妙白。
如今,李礼康吃起醋来,与别的男子没有什么区别,许妙白一时接受不了,便哭道:“对!你说得都对!我嫁给了你!依然想着齐枫!我们和离吧!”
“轰隆!!”对李礼康来说,这是惊雷一鼓,伤心一刀,许妙白要与他和离,这怎么行,他那么爱她,决不会与她和离的。
许妙白生气地离开丞相府,李礼康当然紧跟着,追妻火葬场啊。
张月越看着李礼康狼狈的一幕,笑道:“李礼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此时,徐林杰低着头走过来,站在张月越的面前,一句话没说,仿佛在等待审问与惩罚。
“站着干吗?坐下吧!”张月越瞟了徐林杰一眼,见他如此知错认错的样子,心里可没有那么气。
徐林杰坐下,一动不动,真的是妻管严,在等候女王发话。
“给你机会,把应该说的,全说出来!若有漏项,跟你没完!”张月越双手抱于胸,气势凌人。
徐林杰吞吞吐吐地道:“好!我都说,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啰嗦什么啊!不说,我就不生气了?”张月越瞪着徐林杰,刚才见他紧张文灵的样子,显然是初恋情人一样,难不成文灵是他藏在心中的人,就如她心里喜欢过齐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