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噜——”
大黑张着大嘴，憨憨地吐出一大波泡泡，好像在嘲笑着鱼乐。
鱼乐拿他没办法，这痴痴傻傻的劲儿，谁也治不了。
你就不能等我耍帅完了吗？
果然，原本气鼓鼓的小母鱼现在尾巴“啪啦啪啦”地响着，内心的得意欢乐显露无疑。
鱼乐游到大黑上方，弯足了身体，准备用尾巴甩大黑两个大嘴巴子。
突然看到大黑头上的耳状凸起处，有蓝绿的水草色。
当即醒悟过来，大黑才流了血不久。
“哗——”
鱼乐胸鳍一划，绕着大黑转游了半圈，悬滞在大黑面前。
嗯，大黑应该是刚醒转过来不久。
所以是时候，该离开了。
该离开了吗？
鱼乐想到这，偷偷瞟了眼小母鱼。
小母鱼见状，登时傲娇地转过头去。
呵呵，我想什么呢，一条小母鱼，懂个屁的情感。
鱼乐尾巴一振，朝大黑来时的方向游去。
大黑看到，原处打了个旋儿，“嗖”的跟上。
小母鱼有些发懵，悬滞在一旁，歪着头，身侧的锦鳞一晃一晃地反着光。
不玩了吗？
鱼乐径直地向前游，余光看到小母鱼上上下下滞游了一会儿，还是飞快地跟了上来。
小母鱼跟在鱼乐旁边游了一会儿，“嗖”的一声，窜到前面，“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
鱼乐微微偏了偏，从旁边绕了过去。
小母鱼又不解地歪着头，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鱼乐猜想，它可能心里在想，刚刚还在好好的玩呢呀。
嗯，不能是它，应该是她。
毕竟是一只有着类似人类眼神的小母鱼。
小母鱼无奈下，也只好安静地跟着鱼乐游动。
不一会儿，三鱼游回老乌龟处，老乌龟正趴在潭底砂石上，歪斜着尖嘴睡觉。
听到响声，老乌龟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尖嘴向上仰了仰，而后看向鱼乐大黑。
鱼乐心里感念这一次，得益颇多，于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完整的“鱼躬”。
老乌龟点了点头，嘴角又扬了扬。
大黑游到老乌龟身旁，“嗖嗖”转游了两圈，然后游回鱼乐身边。
老乌龟嘴角噙着的笑意更盛。
鱼乐回过身，想了想，也朝小母鱼鞠了一“鱼躬”。
小母鱼虽然不解其意，但也连忙学着鱼乐的样子，回了几个“鱼躬”。
鱼乐“啪”地一声，一个摆尾，朝外游去。
大黑连忙跟上，跟着游一阵，停一停，转身朝后看看，再接着跟着游……
小母鱼也犯痴的跟着游去。
“沙——”
老乌龟的锯木声传来。
小母鱼生生止住游动着的身形，在原处打转。
鱼乐听到老乌龟声音，缓缓地停了下来，转回身看到逡巡不前的小母鱼，眼神里还带着几丝焦急。
老乌龟貌似能听到我心里话，嗯，试一试吧。
鱼乐朝着已经相隔很远的老乌龟鞠了一“鱼躬”。
老乌龟爷爷，以后我们还能来找你们玩吗？
心中说完，鱼乐紧紧盯着老乌龟。
“沙——沙沙——”
老乌龟又发出难听……呃，不对，是美妙绝伦的锯木声。
小母鱼原本还焦急打转的身影，一瞬间就伸直了，“嗖”地冲了过来，绕着鱼乐“啪啦啪啦”的转游着。
果然，这老乌龟龟老成精，完全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嗯，以后会是一个合格的“翻译官”！
鱼乐感受到小母鱼的欢快情绪，心中也开心不已，“咕噜噜噜”吐出一串泡泡喷向小母鱼。
小母鱼“啪”“啪”地都打散。
鱼乐回头看到一旁呆呆地大黑，明白他定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哗——”
鱼乐游到大黑身旁，转游了一圈，又游到小母鱼旁边，转游一圈，来回往复了几次。
终于……
大黑张嘴“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
大笨鱼，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咱的意思。
鱼乐心中笑着，也“咕噜噜”吐了一串气泡。
“啪——”
一个箭游头也不回地朝外游去，身后的大黑见状连忙也跟着快速游去。
潭底的光亮渐渐远去，周围逐渐地被黑暗笼罩，前方是朦朦胧胧的水草丛，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漆黑。
怎么水草上都不发光了呢？
鱼乐微微有些纳闷。
所幸，现在的鱼乐近视眼已经成为过去，做为鱼的各项感知方式也已经熟练。
两鱼悠然地在水草中穿行。
不知游了多久，水草渐渐稀少，水流的速度却加快了很多。
不对吧，这潭底的白沙呢？
怎么都成了黑黢黢的淤泥了？
鱼乐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觉得可能什么时候游的方向出了偏差。
回身看去，只见大黑依然跟在自己背后，嘴里还咬着不知什么时候捉到的小鱼。
嘿，你个大笨鱼，就知道吃。
看到大黑指望不上，只好自己想办法。
鱼乐来回看了看，发现来时一路上的砂石已经变少，淤泥却多了起来，而且淤泥上不时还能看到几缕苔藻。
好吧，完全不知道怎么走了。
为今之计……只有游到水面才能知道往什么方向游。
毕竟，那大石山的位置是绝对不可能移动的。
鱼乐心里虽然想到解决办法，可是一想到之前因为多吸了几口空气，差点被呛死的悲伤往事，心里又有些犹豫不决。
算了……只在水面下，绝对不露出头太久时间，应该也没事的。
心中既已决定好，就不多说了。
大黑，我们去上面玩玩。
一摆尾，迎头向上游去。
大黑刚刚有空吞下小鱼，就看到鱼乐往水面游去，朝旁边一窜，又咬住一只小鱼，这才向鱼乐追去……
“哗——”
水面破开，一只苍白色的鱼露出头来，而后又沉下去一点，只露出嘴巴。
充满灵性的双眼滴溜溜的看来看去。
“哗——”
和苍白鱼相隔不远处，又一只黑色的鱼冲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入水中。
接着将大半鱼头都露在水面外，欢快地游来游去。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鱼乐心中无限愤恨——
造物者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何我一呼吸空气就要被呛死，他反而跟个两栖动物一样可以直接呼吸空气？
得，谁让人家除了鳃，还长了四个鼻孔。
丑是丑，但活的久。
鱼乐谨小慎微地潜在水面下，偷偷地四处打量。
嗯，大石山已经离得很远了。
不过这次，鱼乐可以清楚的看到大石山上有几颗小树，几只小鸟。
这么大，就叫你巨石山吧。
鱼乐又微微动用了自己的命名权。
转过头，鱼乐发现，这……
是条河欸。
所以……我们白沙潭是连着河流的吗？
鱼乐微微有些发愣。
黑暗渐渐散去，天空中有天光开始散射，世界又一次回到光明中。
天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