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甚至差点暴露了自己,容婉连张翠云都记恨上了。
“我还没说你呢,死丫头,家里的活儿不干,又不下地,等着在家喝西北风啊。”
老的不省心,小的又不听话。
她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摊上这么个家,都是一群讨债鬼。
“你在看什么,他们两口子在厨房?”张翠云斜着眼朝着厨房的位置瞄了瞄,也想凑上去看看。
容婉把她拽住:“娘,你要是这么过去肯定被发现,你可是知道宋诗诗那只狐狸精的手段的,咱们不能硬碰硬。”
“嗯,你说的对。”
三番两次栽在宋诗诗手里,张翠云现在看到她,心里就犯怵。
总觉得宋诗诗邪乎得很,张翠云还琢磨着要不要请个大师回来做做法。
容婉不知道张翠云心里所想,一门心思不想让宋诗诗好过。
她眼珠转了转,气呼呼的告状:“娘,你可不知道,那骚狐狸精着呢,大清早就起来做糕点。”
“糕点?就她?做出来的能吃吗?”
还真不是张翠云小看宋诗诗,瞧瞧谁家的小娘子长成她那样的。
娇滴滴。
十指不沾阳春水。
谁娶回家都得倒大霉,只有容浔那个杂种跟捡到宝似的,张翠云简直没眼看。
反正以后她是绝对不允许容峤娶这么个狐媚子的。
容婉黑着脸,满是嫉妒咬牙道:“不管她做得怎么样,反正就是不能让她把生意做成。”
“什么生意?”张翠云愣了一下,抓住了关键。
“我偷听到的,似乎是有人预定了她的糕点,这女人厉害得很,想靠手艺赚钱呢。”
更让容婉羡慕嫉妒恨的是她竟然拉着容浔表哥跟她一起干活。
容浔表哥那样风姿绰约的人,哪怕不能继续科考了,手也是拿笔的。
宋诗诗那个贱人何德何能使唤她看上的男人!
张翠云皱起了眉头,冷冰冰的警告她:“你收敛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
“娘,你说什么呢,听不懂。”容婉目光闪烁,卑微的低着头不再开口。
张翠云冷哼:“容浔那个狗杂种有什么好的,你少把心思花在他身上,要是不听劝,改明儿我就给你说个婆家……”
“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宋诗诗好过,她好过了指不定怎么对付咱们呢。”
“容浔家的,在不在?”
外头,王友根的媳妇儿胖婶扬声喊道,直接打断了张翠云母女的对话。
张翠云脸色变了又变,她来找宋诗诗干嘛?
另一方面,听到胖婶的声音,宋诗诗围裙都没脱下就走了出去。
“胖婶,您怎么来了,赶快进门来坐坐,我给你去倒茶。”
“哎哟,别忙活了,我是给人带路来的。”
说罢,胖婶笑眯眯的让出了路来,宋诗诗这才看到她后边多了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两个聪明机灵的小伙计。
“宋娘子,我们是东家派过来取货的,不知道您这边准备好了吗?”伙计眼熟得很,似乎就是那日在铺子里招待她的那个。
“你叫……”
小伙计意会,笑着答道:“小人马顺,昨儿个在铺子里见过。”
宋诗诗笑着说:“嗯,我记得你,糕点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且稍等,我与相公这就去取来。”
马顺态度恭敬:“不妨事,有劳宋娘子了。”
“容浔娘子,你这是打算自己做糕点卖啊,可真是厉害。”
胖婶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是有点眼力的。
看看人家小伙计驾驶过来的马车,那富丽堂皇的样式,要说不是非富即贵胖婶都不信。
宋诗诗不好意思笑笑,谦虚极了:“没有没有,这都是托了夫君的福。”
突然甩来一顶飞锅,容浔当场懵圈了。
“原来是容大的功劳啊。”胖婶看着容浔的眼睛都亮了。
啧啧,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自家的臭小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顶着胖婶热辣的目光,容浔硬着头皮谦虚道:“哪里,是娘子自身优秀,不然也无法入得了东家的眼。”
“哎哟,你们俩还谦虚上了。”
“要我说啊,完全就是你们自身有本事,不像有些眼皮子浅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折腾,那也是一辈子穷苦的命!”胖婶扯着嗓子越说越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有本事你把话说清楚,别以为你男人是村长就了不起……”
张翠云受不了气,怒气冲冲的奔着胖婶去。.qqxsnew
怕胖婶吃亏,容浔刚要开口,宋诗诗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宋诗诗满眼都写着:淡定,得相信胖婶的实力。
容浔抿了抿唇,虽不认同宋诗诗的做法,倒也没有出面干预。
而宋诗诗弯着眼睛笑眯眯,乖巧十足的在一旁静静看胖婶发挥。
果然,胖婶一出马,一个顶俩。
“来啊!”
她撸起袖子,仗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往那儿一站就已对张翠云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
“你……你想怎样,还要动手打我不成?”张翠云哆哆嗦嗦退了两步。
然后又挺胸抬头,故作镇定的叫嚣:“你敢动我,明天你打人的事儿就能传遍整个村,看看你男人还做不做得了村长!”
胖婶也不是被唬大的:“啊呸,打你我还嫌手脏呢,谁眼皮子浅我说的就是谁。”
不理会张翠云在一旁张牙舞爪,胖婶帮着宋诗诗将糕点提出去。
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宋诗诗和胖婶有说有笑的,张翠云看着更气了。
这个贱人,吃里扒外,看她今后怎么收拾她!
这头把做好的糕点全搬上了马车,胖婶识趣的没有凑上前,只是看到伙计马顺拿出一袋胀鼓鼓的银子交给宋诗诗。
“宋娘子,我们东家交代了,这次的糕点酬劳必须亲自交到您的手里,里头一共有三十两,您且认真清点好。”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这是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宋诗诗也没矫情,笑眯眯的接过了。
不过她直接塞到了容浔手中,没有要当面清点的意思。
马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看着宋诗诗的目光更钦佩了。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东家会如此器重一个乡野小妇人。
“哦,对了,东家还有一件事让我代为转达。”
说着,马顺的目光直径越过宋诗诗,落在了容浔那张清冷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