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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凶兽才不会无休止的入侵,而古森学院的人,也不用再为这些战祸而白白牺牲。”

林轩诧异的看了一眼苏易臣,然后问道:“一直以来,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调查七宝琉璃盏吧?”

“算是吧。”

林轩抬头看了看蓝天,纯净的没有一朵云彩。

“是韩校长的命令?”

苏易臣面色凝重的看着林轩。

“他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可惜成大事者,往往不被其他人理解认同,韩校长就是这样的人,他为了古森学院付出了太多东西,如今他的遗愿就要实现了。”

“我想知道,任瑶瑶是怎么死的?”

“其实一开始你们的推断都很正确,只是到了毕全那里被我们误导了,那是纪寒的主意。实际上那个猫妖没有和你们说实话,任瑶瑶就是他杀死的,毕全让他去抓人,可她误伤了任瑶瑶,任瑶瑶拼命反抗,猫妖体内的妖力暴走,最终导致任瑶瑶死亡。”

林轩眉心紧锁,他看着苏易臣,再次问道:“如果说凶手就是猫妖,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毕全来背这个锅?还有神霄派的任家,他们为什么会放弃继续追查。”

“抓任瑶瑶的事,本来就是毕全干的,他被定义为幕后凶手,并没有什么不妥,至于任家,凶手已经死了,他们撤案无可厚非啊。”

“不,他们撤案的时候,猫妖还没有死。”

苏易臣笑着看了看林轩。

“那你以为,那些子母符是谁放到猫妖体内的?”

林轩恍然大悟,原来真相一直就在他们的眼前,他已经窥探到了真理,却被苏易臣他们蒙住了眼。

“既然凶手就是猫妖,你们为什么还要设这么大的局,让我们到海南呢?”

“就因为这个。”

苏易臣晃了晃手里的七宝琉璃盏。

“七宝琉璃盏的碎片,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流沙会和道协的手中,为了收集到这些碎片,我们不得不再想一个惊天的秘密。”

“四人祭五祖活?”

苏易臣点了点头。

“你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很多,我们留下的线索很快就被你发现,以至于你们到了海南,我们才匆匆用南疆秘法杀死了那个小道士。”

“那为何杀了小道士之后,没有接着杀江琦?”

苏易臣摇头笑了笑。

“我只是想要碎片,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你查案子,四部的人在后面收集你调查到的结果,妖管局和古森学院一早就盯上了你,还记得昌临地宫的命案吗?”

林轩面色凝重的看着苏易臣说道:“当然记得,我差一点死在了里面。”

“凶兽是白雅曦引来的不假,但祸斗是我放进去的,那个暴走的家伙,让所有的兽都失去了心智,我的确想让你死,因为我害怕你查出真相。”

林轩释然的笑了笑,他知道苏易臣没有和他说谎,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道协和流沙会一心要复活白玉蟾,所以才中了苏易臣的奸计,他们贡献出了自己的琉璃盏碎片,却不知这一切都是韩湘生在给他们布的局。

“那在奥伊米亚康的那些兽?也是你找来的吗?”

苏易臣微微摇了摇头。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些兽是妖星院安排的,毕竟奈良的龙灵一案,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源治不就是你的部下吗?”

“你又搞错了,源治是光谷腾一的部下,我只是在他危难的时候救了他,然后他报恩帮我去刺杀你。”

“借刀杀人!”林轩起身鼓了鼓掌,“好大的一出戏啊,死了这么多人,终于结束了。子枫,现在你可以杀他了。”

苏易臣不自觉向后推了推。

“在桃山岛的时候,白雅曦要杀我,一开始我没有躲,可刀插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哪怕苟且偷生,哪怕一辈子躲躲藏藏。”

“所以你掐死了白雅曦?”

林轩一步一步靠近苏易臣,滔天的杀意,已经无法阻挡。

“你不会明白的,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绝望,你永远不会懂,你的母亲没有将匕首刺向过你的心脏,你不会明白活着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我的确不明白,但现在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你绝对活不过今天了。”

苏易臣仰天长啸,悲喜交加,爽朗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些悔恨的泪水。

“来了,法门正在向我们靠近,我苏易臣害了一辈子的人,今天我都还给你们。”

林轩瞬间凝结屏障,子枫迅速向后退去,七宝琉璃盏爆发出的仙灵之力,将林轩他们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子枫,你不是仙灵后裔吗?为什么也不能靠近?”

“那东西释放的仙灵之力已经超过了我体内神族血脉所能承受的范围。”

老海灵躲在林轩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易臣。

“老家伙,你的结界挡不挡得住,要让苏易臣就这样跑了,我可对不起那么多被他害死的人。”

老海灵微微摇了摇头。

“这么强的力量,我当然挡不住,不过苏易臣应该不会跑,他说的法门我也感觉到了,这些年凶兽频频入侵,我们却一直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人间界的,苏易臣要是真的可以关闭六界法门,那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了。”

远在莫斯科的韩湘生,眉眼闪动,他能感受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蓬莱岛上发生的事情。

“苏易臣这个混蛋,终于要去做了吗?”

韩湘生欣慰的笑了笑,他在进监狱前,曾经与苏易臣谈过一次话,他希望苏易臣可以替他完成遗愿,但苏易臣拒绝了,韩湘生没有逼迫他。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韩湘生救过苏易臣,救过很多次 苏易臣为韩湘生办过很多龌蹉的事,那些暗地里的影子,就像是苏易臣一样,邪恶与黑暗,但若没有他们,光明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韩湘生,你个该死的混蛋,为了你,我苏易臣这一次算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原本完整的七宝琉璃盏瞬间碎裂开来,无数散发着光芒的碎片,涌向天空中的一个若隐若现的法门之内。

剧烈的灵气波动之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往常,苏易臣倒在沙滩上奄奄一息。

“法门彻底关闭了,这一次,你们真的可以杀我了。”

子枫的剑架在苏易臣的脖子上,却久久没有下手。

“还是你来吧!”

子枫突然将手里的剑扔给了林轩,林轩伸手接过,然后笑着看出苏易臣。

“你筋脉断裂,体内元气耗尽,就算现在我们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几年了。”

“你还是杀了我的好,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为了可以活着,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林轩眉心微皱。

“的确,你为了活着,已经够不择手段的了。”

“那就别废话,赶快动手。”

“你这么一心求死,肯定是心里充满了愧疚吧,你现在是不是一闭眼,就可以看到白雅曦的脸,她临死前,那双绝望的眼睛,你还记得吗?”

苏易臣浑身发抖,就像是生了某种病一样。

“别说了,你别说了!”

苏易臣突然吐了出一口鲜血,鲜血染了一地,和他腰间的伤口一样,苏易臣已经不行了,他就要死了,只是林轩没有动手,子枫也没有动手,他们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易臣,看着他血流而尽,气断身亡。

斜阳西下,楚凡躲在角落里,他一直没有出现。夕阳的光洒在沙滩上,映着苏易臣的鲜血,仿佛一朵血红色的玫瑰。

“他死了吗?”

楚凡看着林轩问。

“应该死了,和王华宫中的任瑶瑶一样,流血而亡。”

“看来你做事真的追求完美啊,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任瑶瑶。”

“任瑶瑶用不着我去祭奠,他有李慕青,还有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他们早就为她超度过了,猫妖的尸体消失不见,鼹安告诉过我,猫妖死之前接过一个大单,他已经在提醒我了,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

楚凡不解的看了一眼林轩,然后问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任瑶瑶的案子,但也知道一些来龙去脉,你真的相信苏易臣说的话吗?”

“当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连六界的法门都关闭了,何必为了任瑶瑶和我撒谎呢。”

夜幕一点点降临,子枫回到了流沙会,带着苏易臣的首级。他要用这颗脑袋去祭奠他的公主,林轩也回到了卡拉大学,他找到了零和纪寒他们。

“你这身体怎么回事?是在和苏易臣打斗的时候伤了元气吗?”

林轩看着零摇了摇头。

“来,把你的手给我。”

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林轩。

“你看,这原本是我的手臂,它现在在你的体内活着,血气充足,看上去充满了生命力。”

说着林轩又拉开了自己的衣袖。

“我原来想在走之前,把它还给你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它都坏死了,上面的鳞片都枯竭了,你就让我带着它一起离开吧。”

零用力的拍了拍林轩,然后说道:“你和我开什么玩笑,你是妖星院的院长,他们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好了,我们有最好的药物,还有天道院的灵丹,一定可以保住你的。”

林轩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说我要死了,我只是说我要离开了,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我想出去看看,看看那个世界长什么样子,看看我们的先祖,在那片土地上活的好不好。”

“你要去虚妄之地?”

零和纪寒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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