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手前赴后继涌入宫家府邸的时候,拼死抵抗的宫家高手突然不约而同抽身离开,他们撤退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跑的没了影儿,涌入的高手担心有诈,不敢追赶,也有胆大的人尝试追击,但是这里是宫家,宫家人熟门熟路,其他人想追也追不上,还没等到高手们反应过来,地上突然升起了白雾,眨眼间周遭的空间就白雾弥漫。白雾似乎对人体无害,却极大地影响了视线。
“不好——”部分灵觉敏锐的高手察觉到危机,立刻便要后退离开,一转身,傻眼了,路呢?明明是顺着巷子走进来的,可是现在哪里还有巷子,只有一堵墙横在眼前。
“是阵法!”经验丰富的高手脱口而出,话音方落,杀机绽放,太快了,快的高手根本来不及反应,浑身一震,直挺挺倒下,生机已绝。
整个宫家府邸都被白雾笼罩,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外面的人已经无法看见宫家府邸了,白茫茫的一片,少部分动作比较慢的高手堪堪靠近,见到白雾,吓得又退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第六感告诉他们,有危险,靠近得死。
白雾似乎有隔绝声音的效果,从白雾冒出来后,宫家府邸就安静下来了,死一般的安静,仿佛里面的人都死光了,不然的话,不会如此的寂静。外面的人心中发毛,有心想进去看看情况,双腿却像是焊住了,怎么也动不了,可是,想要离开又舍不得,左右为难。
“该我们动手了!”刘危安把最后一颗零食丢进嘴里,拍拍手,从屋顶直接跳下去了。谢无极愕然,愣了几秒才跟着跳下去。
刘危安来到宫家府邸前,对于白雾视而不见,左手大拇指在其他四根手指头上有节奏地跳动着,颇有几分大神的味道,谢无极跟在后面,不敢出声。
“咦!”刘危安的眼中出现诧异,手指停顿了几下,露出玩味的笑容,“有意思,有意思!”谢无极忍住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开口。
“你知道宫家最宝贵的是什么东西么?”刘危安放下了手,回头看着他。
“最宝贵的东西吗?”谢无极一呆,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是普通人,脱口而出肯定是‘钱’,但是这可是宫家,早已经脱离了世俗之物的杂念,他们追求的可能是武道、长生,也可能是权利,但是绝不会是钱。
刘危安笑了笑,没在意谢无极回答不上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白雾自动分开一个通道,他径直走进了宫家府邸,谢无极的脸色阴晴不定,犹豫刹那,在白雾即将恢复的时候跟着钻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跟着进来。”刘危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都是白雾,但是刘危安似乎不受雾气的影响。
“老夫对阵法颇为好奇。”谢无极道。
“此阵名为大荒焚天阵。”刘危安道。
焚天?谢无极的脸上浮现疑惑,雾气蒙蒙,与焚天有何干系?马上,他便明白了‘焚天’的意思,地上看见了十几具干尸。这些人分明是刚刚涌进来的高手,阵法激发到现在不到半刻钟,他们却成了干尸,皮肤干巴巴的,一丝水分也没了。
谢无极心中发寒,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温度,如果是其他人察觉不到,情有可原,他可是修炼《尸皇经》的,对温度最为敏感,可是,他一点没有感觉来自温度的威胁。
“自己看!”刘危安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以手代笔,在上面画上了一个神秘的符号,然后把符箓丢给谢无极。
谢无极犹豫了一下,把符箓贴在眼睛上,视野顿时发生了变化,天地变魔术一般变得不同,看清楚周遭的情况,他浑身一抖,汗毛倒竖,差点叫出声来。
……
阵法外面,出现了一老一少,老者满脸皱纹,拿着一根树枝作为拐杖,走路一瘸一拐,年轻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叫花子打扮,蓬头垢面,唯有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宛如湖水。
“师傅快点,晚了好宝贝就都被别人拿走了。”女娃娃跑在前面,不时停下回头,一个劲地催促老者。
“娃娃懂个啥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去的早也不是你的。”老者慢吞吞地道。
“师傅,你以前不是说,不赶早的话屎都吃不上热乎的吗?”女娃娃反驳。
“你个没良心的娃儿,早知道当初在路边上就不该把你捡起来,气死我了。”老者一生气,速度明显快了。
“师傅,你别这样说,我们是上辈子的缘分未了,这辈子续上,你不是常说你上辈子欠我的吗?这辈子慢慢还,我不算你利息。”女娃娃牙尖嘴利,语速又快,和慢吞吞的老者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老者有种遇人不淑的无奈。
“师傅,我们从哪里进去比较好?”女娃娃停在白雾前,跃跃欲试。
“进去?你个娃儿的胆子真大,就这样进去,不用一刻钟,你就要变成干尸。”老者道。
“为什么是干尸?”女娃娃满脸的好奇。
“因为这是大荒焚天阵。”老者道。
“焚天?这名字挺霸气的,不过,为什么叫焚天,有火吗?我怎么没看见?”女娃娃的大眼睛闪烁着疑惑。
“让娃儿学习的时候不认真,幸亏我跟着来了,否则你这样冒冒失失进去,我就该给你收尸了。”老者责骂道。
“师傅你别这样说,徒儿可受之不起,你老人家比我大多了,要死也是你死在徒儿前面,徒儿给你收尸还差不多。”女娃娃道。
老者气得直吹头发,不过,气归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在脏兮兮的衣服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丢给女娃娃。
“自己好好看看,以后别那么冒失了,你娃儿如果死了,就没人给我养老送终了。”
“师傅,你以后还是坚持每天洗澡吧。”女娃娃很嫌弃地接过黄符,犹豫了很久才贴在眼睛上,只看了一眼,她就再也顾不上黄符上沾染的馊臭味了,眼珠子睁的很大,表情充满震惊与不可思议。
“不是雾气吗?怎么变成了烈焰,把虚空都烧烂了,师傅,你这符箓是不是骗人的,我分明看见的是白雾!”
“是骗人的,那你娃儿进去。”老者道。
“不去!”女娃娃语气坚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