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何秦也向几个行凶的伙计偷偷掷了几枚铜钱,纷纷打在那几人的膝盖上,几个伙计登时膝盖一软,还未向谢启轩二人走近便栽了跟头。
“是谁?哪个王八蛋敢偷袭我?”
几个伙计纷纷朝四下去看,却见围观的百姓纷纷向后避让,并未发觉有何不妥。
严老板眼看着伙计被那小公子一一放倒,另外几个竟是半路跌倒,不禁怒从中来:“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没吃饭吗?还不快给我上!”
伙计们摸不着头脑,只以为方才是意外,再一次挥动手中的棍棒朝谢启轩二人挥去。
谢启轩捡起一个被打倒在地伙计的木棍横在胸前,一旁看起来柔弱的小公子却是大发神威,一拳一个,几个上前的伙计很快便挂了彩,把谢启轩看的一愣一愣。
何秦则继续拿着铜钱,暗中出手,打退了几个想要偷袭的家伙。
严老板见势不好,连忙拉过一旁呆愣的小厮嘱咐:“快!快!快去找府尹陈大人来!便说有人在这珍宝斋闹事,还打伤了伙计!”
小厮得了吩咐,连连点头,一溜烟地钻出人群,远远地跑开。
沈迟见状,低声吩咐了何秦几句,何秦点点头,快步离去。
“你们这两个刁民,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你们败坏我珍宝斋的声誉,还打伤店中伙计,实在是胆大包天!你们等着吧,看陈大人如何处置你们!”
严老板气急败坏,对着谢启轩和小公子怒吼。
“好啊,若是真到了公堂我倒要问问,你这珍宝斋拿赝品欺瞒买家,还纵容奴仆行凶伤人,别说是陈大人,便是到了大理寺,本公子也不怕你!”
小公子双眉上扬,英气十足,此刻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让人莫名觉得可爱直率。
“还大理寺,也不怕风大散了舌头!”
严老板似乎注意到小公子的俊俏,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眼神变得鄙夷猥琐:“你这小子细皮嫩肉,怕不是哪家院里跑出来的兔爷吧!”
“兔你奶奶的腿!”小公子暴怒而起,纵身跃向前去,一把抓住那掌柜的衣领:“老子在军中作战时你怕是还在泥潭子里打滚!”
他狠狠地挥出一拳,正中严老板的左眼。
严老板挂了彩,左眼乌青一片:“你竟敢打我!来人啊,快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开!”
几个受伤的伙计挣扎着起身,却畏惧小公子的本事不敢上前。
一时间之听到严老板的哭嚎怒喊——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臭小子竟然敢打我……啊!放手放手!”
“我可是冯家二夫人的表弟!你摊上事了我告诉你!诶呦诶呦……”
看着严老板被单方面殴打,围观群众热情高涨。
谢启轩愣愣地盯着正在揍人的小公子,本以为做好事救了只小白兔,哪想到小白兔是只小野狼!
便在此时,何秦悄无声息地赶回。
“送去了吗?”沈迟轻声问道。
“送去了,按照小姐说的,和那师爷说了一遍。”何秦点头回道。
沈迟颔首,嘴角含笑:“恩,接下来看戏就好。”
在严老板被殴打的无力哭嚎时,都城府尹的捕快终于赶来了……
“让开,都让开!不许围观,都散了散了!”
捕快们驱赶着围观群众,见严老板被殴打的面目青紫,险些没认出来!
他们收到的消息是有人在珍宝斋闹事,殴打伙计,这家伙,不止是殴打伙计啊,连老板都打!
“就是你们这两个闹事打人?”
捕快头子看着谢启轩和小公子二人,语气不快:“都带走带走!天子脚下,当街行凶,都关到大牢里!”
“我看哪个敢关我们!”小公子怒喝一声,跳到谢启轩身前。
谢启轩也怒哼道:“哼,此事涉及人员不止我们,珍宝斋出售赝品,指使店中伙计行凶,大人难道都不问问吗?”
“嘿,你这小子!大人怎么做事难道要向你请示?”捕快脸色微沉,看向谢启轩二人的眼神更加不善。
“都给我带走!”
捕快头子一声令下,众捕快立刻上前,小公子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咬了咬唇不发一言。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受苦的。”小公子看向一旁的谢启轩柔声宽慰。
他站在谢启轩身前,小小的身躯若如一道城墙,似乎能阻挡万千风雨。
谢启轩微愣,而后拍了下小公子的肩膀,上前一步沉声道:“我是淮州考生谢启轩,现下在国子监寄读,大人若想带走我,是不是应该去国子监知会一声?”
“哼,我管你是哪儿的考生,你这书生实在墨迹,难道老子抓个闹事的暴徒还要去他家中报信不成?”捕快丝毫没有领会谢启轩话中的深意。
他若是去国子监问一句,便该知晓谢启轩是何人的门生,做事也该斟酌几分。这还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谢启轩和那小公子被带走,看热闹的人也相继离去。
严老板扯住捕快头子的衣袖,偷偷塞了些银子过去:“大人,辛苦兄弟们了!”
默默掂量了银子的份量,捕快笑呵呵道:“严老板客气了,这是咱们兄弟应该的,和你严老板过不去,就是和咱们过不去,哈哈哈哈。”
“诶,大人您仗义,这两个小子实在是胆大包天!你看把我打我,还有我店里这些伙计,大人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严老板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义愤填膺。
“放心放心,待我回去必定和陈大人好好说说他们的罪行!”捕快头子拍了拍胸口保证。
“那就劳烦大人了,劳烦了!改日请您喝茶!”严老板捂着眼睛,表情痛苦。
“好说好说,严老板你好好养伤,兄弟这就回了……”
沈迟和何秦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两人皆感好笑。
“冯家的人如今连一个捕快都要费力维护,竟还看不清形势。”
见沈迟提到冯家,何秦满脸嫌恶,出口嘲讽:“冯家的子侄已经习惯躲在冯国公这颗大树下,若非冯国公在,他们早已是一盘散沙。”
旋即似想到什么,何秦担忧问道:“小姐,陈大人会买帐吗?拿王府的名帖去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