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终还是派人去请了主持大师。
而群臣担忧大师不肯出山这件事也没有发生,大师在收到诏令的第二日便来到了皇宫。
“此事老衲还需与国师相商,况且安阳小友的状态也需要有人时时查看,为确保此事万无一失,老衲只能打扰国师大人了。”
住持大师很客气的请求,皇帝自然没什么异议,卫左思再怎么想反对,也只能任其前往祭殿。
皇上命他们十日之内找出真正的妖邪,否则不论沈迟是不是冤枉的,都将由国师施法,铲除后患。
散朝后,魏临单独求见了主持大师。
“大师,不知此事您有多少把握?”魏临的担忧十分明显的表现在脸上,这让住持大师有些意外。
“看来王爷很担忧她。”大师笑了笑。
魏临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若非她帮我,也不会引奸人嫉恨,下次毒计。”
时至今日,魏临依旧认为沈迟遭次劫难是冯家或是长公主在背后使坏。
大师呵呵笑了笑,想到无音一世孤苦,如今重活一次倒也不算委屈,有慈父,有挚友,还有为她奔波忙碌的未婚夫婿,倒也无憾了。
“你放心,小友她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大师看了看魏临,见他气运繁盛,眉间的浩然正气挡也挡不住。
心下也有些讶异,这人虽不是龙脉,却有乘龙之势,难怪无音小友会暗中帮他了。
魏临听得大师所言,面色一喜:“大师如此说,是想到帮沈迟脱身的法子了吗?”
大师摇摇头,沈迟本是当死之人,如今无音借了她的身体本就有违天道,有此一遭,也算是命中定数。
但未来如何,已经不是谁能推断的了,全在于她自己。
“万事自有天道,王爷只要恪守本心,做自己该完成的事,也算全了沈小友的一桩心事。”
“大师这样说,是知晓沈迟缘何帮我?当初我问她,她怎么都不肯说,只说是天意……”魏临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困惑。
“阿弥陀佛,王爷何必自寻烦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沈小友觉得帮了你便是她的道,王爷又何必执拗于缘由?她总归是为你好,为黎民百姓好……出身并不代表什么,能够为百姓带来福祉的人才是上天真正属意的人。”大师同样低声回道,脸上带着悲悯和看破世事的洒脱。
魏临心头一震。
出身……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大师看出来了?听他的意思,沈迟也知晓!
这怎么可能,除了冯家,还有别人知道!
他不是魏临,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上一代伯远王的儿子,真正的魏临早已经死了。
死在回封地奔丧的那年。
他,只不过是魏临奶娘的儿子,一个奴仆之子。
可惜,他真实的姓名,早已湮没在岁月里,再也没有人知晓了。
当魏临回过神来,住持大师早已走远。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祭殿打探一番。”护卫上前,沉声请示。
魏临摇摇头:“祭殿守卫看似松懈,实则如铜墙铁壁,你们去了只会打草惊蛇,倒是再让卫左思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是,属下莽撞了。”护卫低头,暗自担忧。
他是清楚王爷对沈小姐的忧虑的。
“这样,你派人乔装在祭殿附近,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来报。”魏临沉吟半晌,吩咐道。
“是。”护卫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魏临是相信住持大师的,既然他说沈迟没有性命之忧,那么,他也该忙些自己的事了。
若是不行,便来个釜底抽薪好了。
既然沈迟被抓,原本的计谋也行不通了,那便向付子陵摊牌好了。
左右沈迟若是出事,对付家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可是听说就这么两天的功夫,坊间就散播着各种流言蜚语。
不外乎是说付家藏了妖孽,付家为商不仁,招来天谴……
付家那个奸细也露了马脚,听说被付子陵赶出了大宅,但此刻付家内部想必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