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那个小蹄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身子不好还要乱折腾,居然跑来威胁她要把事情抖露出去,还有那块玉佩的由来……
既然如此,便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这段时间府里上下看管的很严,付子陵和老夫人似乎起了疑心,若非如此,我也不必劳烦姐夫出手。”舅夫人抖着手帕烦躁说道。
也不知道付子陵哪根筋不对,难道真的是因为高盈盈上次的事惹来他的怀疑了吗?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抓了她倒也无妨,既然只是个镖局的大小姐……但是听你的意思,这丫头似乎身体不大好,也不知道那边会不会嫌弃……”秦夫人有些担忧。
舅夫人轻哼一声:“若是她身子骨争气,便享受一把,也不枉此生了,若是她不争气被嫌弃了,那也怪不得别人,那位的脾气,也够她喝一壶了。”
秦夫人有些困惑的看着自家妹妹,她包括自己家那位都只是负责抓人,但是抓给谁做什么,却是一概不知。
每次抓来的人都会被冯大人秘密带走……
看来她的妹妹知晓的事比她多得多。
“好,既然你说没事,我便让你姐夫抓。”秦夫人郑重说道。
舅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那位高小姐既然身子不好,平日该极少上街,该如何下手呢?”秦夫人忧虑说道。
舅夫人嘴角勾笑:“这个便交给我好了,那个丫头最在乎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呢。”
“好,既然如此,便听阿妹安排了。”
秦夫人虽然气恼妹妹诓骗在先,但很快便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他们如今已经上了冯家的船,便不能再脱身了。
“对了,阿姐,日后还是少去那座金楼为妙。”舅夫人忽然提醒道。
“你是说买金钗那家?那家的老板不是付家出去的奴婢吗?”秦夫人疑惑问道。
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如今竟然能做一栋金楼的主人,付家果然是财力雄厚。
再看看妹妹如今,同样是穿金戴银,气度却比寻常的官太太还要阔绰,心中不免酸涩。
“哼,什么老板,不过是个幌子!那家的老板实际上是付子陵结义的兄弟,你看到的老板不过是他放在这儿的姘头而已。”舅夫人不屑说道。
原以为当初惜凤这丫头有几分美貌才智,她几次三番收拢却都失了手,中间又被付子陵派出去学习打理铺子。
一个女子,学什么打理铺子?!
待那丫头回来后,还真管上一家金楼了!
她派人打探,原以为这丫头能有今日必是和付子陵有一腿,哪知道查来查去,竟然是和付濯诚!
“……阿妹很讨厌那位惜凤姑娘?若是如此日后我便不去了。”秦夫人讪讪说道。
舅夫人心中一阵烦躁:“不是讨厌她,我和她也没什么仇怨,不过是有些不识抬举罢了。”
令她厌烦的另有其人,想想方才看到的那张笑脸,舅夫人便不舒服。
“哦哦。”秦夫人端起茶杯,掩饰心底的诧异。
她这妹子脾气越发古怪了,左右是一家金店而已,虽然款式多了些,那位惜凤姑娘的眼光也很独到,但是想到不能惹这位妹妹生气……便算了吧。
……
沈迟在惜凤那里用过午膳,便带着锦儿去了隔壁街的药铺。
她依照记忆报了几个药名抓药,锦儿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嘴里在念叨什么……
父皇的“病”,她虽不在意,但总不能这样放任,如今朝中最有权势的该是冯家和皇后,她既然决定相助伯远王,自然要替他争取最大的权益。
这几样药,回去后经过她特殊手法炼制,便能解了魏宣帝的毒。
想到魏宣帝,很自然的想到方才同她一起吃饭的付濯诚。
她这个便宜弟弟,长的还真是挺像父皇的,难怪她第一次见面便觉得眼熟。
如今能够这样毫无芥蒂的坐在一处,仔细想想,人生还真是奇妙。
若是前世的魏无音,永远守着空落落的祭殿,又有什么机会呢?
沈迟站在柜台旁等待,思绪纷飞,却被同在一旁等候的两个小丫头吸引。
若是她没有记错,其中一位该是付家舅夫人的贴身婢女……
“你家夫人出手真是大方,平日里姐姐也该受到不少赏赐吧。”年轻的小丫鬟满脸羡慕的看向一旁较为年长的丫鬟。
“呵呵,还好吧,夫人平日里待我们很大方,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但是我家夫人别看长的和善,对待底下人最是严厉了!”年长的丫鬟抱怨道。
“怎么会呢?我看你家夫人长的和和气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哪儿有,我倒是觉得你家夫人性子随和……”
两个小丫鬟互相恭维了几句,又聊了些其他的事,直到有药房的帮工从后面掀帘走出,递上两个小巧的酒壶:“您的药酒。”
待那两个丫鬟走后,沈迟才问向正在为她抓药的小少年:“小哥,劳烦问下,方才那两位小姑娘买的药酒有何功效?”
见少年有些狐疑的打量她,沈迟忙道:“我方才闻着那药酒很是醇正,里面似乎有安眠的功效,家中亲眷刚巧受此困扰,碰巧遇到问问。”
少年这才咧开嘴笑道:“哦,那个啊,可是我们保和堂出了名的药酒,专门治疗失眠多梦的!你的鼻子挺灵的嘛!”
沈迟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凑巧,凑巧,多谢小哥了。”
她的鼻子岂知是灵,那简直是非同一般啊。
……
回去后的沈迟,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自己发现了某些重要的关联。
疑心之下,再次卜算了一卦。
她不能测算自己,这次算的便是付子陵。
卦象一出,沈迟眉头紧皱。
“血光之灾。”
最近这卦象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
看来,是真的有些问题。
沈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直觉曾经救了她许多次。
“锦儿,何大叔最近在干什么?”
自从进了都城,何秦快把自己伪装成隐形人了,每天都毫无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