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错觉,魏无垢竟在那抹暗色中察觉到一闪而逝的幽蓝……
“卫左思是大周的国师,不是你一个人的奴仆,公主好像忘了这回事。”
低沉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魏无垢的后背沁满了冷汗。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杀气?!
抬眸看去,眼前的绝色男子嘴角噙着笑,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是本宫方才失礼,还请国师勿要见怪。”魏无垢咬牙切齿说道。
“公主也不是小孩子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要注意才是。”
卫左思轻笑,随手脱下身上的长袍,精瘦的腰身毫无阻碍的暴露在空气中,他从屏风上扯下另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公主今天来只是想要我对付沈家吗?”
魏无垢望着卫左思腰间一闪而逝的伤痕出神,听到卫左思的话赶忙说道:“是……也不是,除了沈家,还有付家!”
“哦?”卫左思眼中透着兴味。
“付家,也得罪了公主?”
“哼,一个商户,本宫并未看在眼中,只是……听闻外公和舅舅在暗中拉拢了付家的人,他们想要的,本宫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魏无垢扬起下巴,高傲的宣告。
卫左思嘲笑道:“公主这性子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你若帮本宫,除了你要的女子,还有天山的冰块,其他的条件本宫都可以考虑!”魏无垢傲然的看向卫左思。
国师又怎么样?人都是有价格的,只要能付出他想要的东西,谁都可以唯她所用!
“呵呵呵,承蒙公主多年厚爱,微臣自然要如您所愿了,只是……”卫左思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冷冷说道。
“只是什么?”魏无垢焦急问道。
若是让付家被外祖一家所用,她的形势则大大不妙了!因此,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争取到付家,如若不然,便是毁了也不能便宜其他人!
“付家,微臣会想办法对付,到时候只需要公主配合便是……这次微臣只有一个条件。”卫左思看向魏无垢,眼神深邃。
魏无垢挑眉,她与卫左思合作多次,是知晓这个国师外表道貌岸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无利不起早,此番忽然这样好说话她倒是有些意外。
“沈家那位小姐,我劝公主还是不要动。”卫左思一字一顿说道。
“哈?哈哈哈……”魏无垢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想不到我们一向清心寡欲的国师大人也有为了女子伤情时候。”
“我认真的,但愿公主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否则后果绝不是你想看到的那样。”卫左思神情认真。
魏无垢收回脸上的笑:“好!虽然本宫并不喜欢那个姓沈的,但只要你能帮我对付付家,一个小女子,本宫还犯不着与她为难。”
卫左思朝魏无垢点头,而后做个请的动作:“微臣便不送公主了。”
看着眼前的笑脸,魏无垢心中气结。
她虽不如这男子长的那般妖艳,但在女子中已经是出类拔萃、姿色出众了,但卫左思每次对着她都是谈论公事,且事情谈完便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这让一向自傲的她如何甘心。
难道她真的老了吗?
那个沈家小姐,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国师看重?!
魏无垢离开祭殿后,便唤来身后的侍从:“去给我查,皇上新册封的县主,究竟是什么底细!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
……
虽然被告知近日还是要少些出门,沈迟依旧带着锦儿上了街。
若事情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她倒要看看所谓的天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快看!是惜凤姑娘!”锦儿在一旁高声喊道。
沈迟侧目望去,果然见惜凤正和一个妇人站在街边亲切的说着话。
那妇人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待那妇人离去,沈迟才带着锦儿向拎着菜篮子的惜凤走去。
“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惜凤姑娘是准备下厨了吗?”沈迟瞄了眼篮子中的菜色调笑道。
惜凤见到沈迟,很是意外高兴,转瞬却装作生气的模样:“诶呦,小女子可比不得沈小姐,如今可是堂堂的县主大人,连乔迁之喜也未来得及到府上讨杯酒喝。”
锦儿捂着嘴巴在一旁偷笑。
“惜凤姑娘莫要怪罪,小女子今日不就是来负荆请罪的吗?想去哪儿吃饭,随便挑,本县主请客!”沈迟晃了晃腰间的钱袋子,傲然说道。
“去你的——”惜凤被沈迟一副纨绔模样逗的眉开眼笑,先前假装的模样瞬间破功。
“说正经的,你们怎么上街了,最近都城的治安不大好,你没看街上的女子都少了许多吗?”惜凤担忧问道。
“你不是也出来了吗?”沈迟笑着反问。
“我只是到附近买些菜而已,晚点濯诚要过来……”
“哦——”沈迟了然的笑。
惜凤不好意思的斜楞沈迟一眼,而后问道:“你们主仆二人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上街也不带个护卫随从?”
她可是听说公子特意为沈迟配了属下护卫呢!
“没事啊,上街买些东西,看看老朋友最近怎么样。”沈迟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惜凤有些不信,但还是很高兴的说道:“既然出来了,一会儿便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你家木头人怕是要骂死我!”破坏二人世界,面色一定更冷了。
“他才不会呢!濯诚最善解人意了。”
“咳咳,当我没说。”沈迟含笑看着一脸幸福的惜凤。
“既然你买了菜,那我们便买酒好了。”
沈迟吩咐锦儿去酒楼买酒,自己则拉着惜凤欢快的朝金楼走去。
“对了,方才看你同一位大娘子说话,看起来有些眼熟……”沈迟试探问道。
“哦,那位啊,是舅夫人的姊妹。”惜凤笑着回答。
“舅夫人的姊妹?难怪长的那么像,在府中倒是没听她提起过……”沈迟似是无意说道。
“这位秦夫人原本是随着夫君在外地,这些日子说是夫君在都城谋了差事,便随着返回了都城,我也是最近见她来我们金楼光顾才知晓的。”惜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