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在水中摇摇晃晃的前进，陶茗皱着眉头琢磨加速的办法。
“哗啦哗啦”，一阵水声之后，一只拳头大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陶茗眼前，接着“噗通”，大眼睛消失不见。
陶茗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水里有东西。”
幽暗忍住了说陶茗傻的冲动，不过语气还是有些揶揄：“那是当然了，这么大一片湖水，里面不知道生活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陶茗喉部滚动一下：“刚才那个玩意，只有一只眼睛，比我拳头还大。”
话音刚落，客车剧烈地摇晃起来，似乎水面之下有东西在用力的冲撞。
摇晃的幅度逐渐加大，客车底部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苏南星极力控制着方向，高声提醒：“客车恐怕经不住它们的攻击。”
幽暗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丢下一句“我出去护着”便离开了车厢，化作一团黑雾，将客车笼罩起来，只给苏南星留下了观察方向的空隙。
有了幽暗的防护，客车立即稳定下来，继续向前摇晃着行进。
走了几十米远，客车停了下来，苏南星招呼陶茗：“老婆，前面有一只体型巨大的玩意，恐怕我们要在天上翻滚几圈了。”
远处的庞然大物瞳孔竖成了一条直线，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对于这种会发光的物体，它志在必得。
慢慢沉入水中，悄悄游动到客车下方，幽暗及时发现，高声示警：“它来了。”
苏南星丢开方向盘，走到南木身旁将他抱住，免得一会儿被顶上天撞伤了他。
陶茗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既然有个不长眼的家伙送上门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拉开车厢中段的窗户，陶茗直接翻上了车顶，静静蹲在上面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老...”苏南星阻止的声音断在了嗓子里，自己此刻战斗力极低，不让陶茗出去冒险还能怎么办？
幽暗将陶茗的脚紧紧裹住，把她牢牢固定在车顶上，免得她掉下去，接着给她指点方向：“它在车头下面。”
陶茗双手贴住车顶，控制着红光一路疾驰，刚刚抵达车头，就听幽暗喊道：“跑到车尾了。”
陶茗心中一惊，“嘭”的一声巨响，车尾被那个玩意直接高高顶了起来，整个车厢呈九十度立在水面上，眼看着就要翻过去。
幽暗突然旋转起来，带着车厢往旁边移动了几十米之远，车尾一沉，客车重新飘在了水面上。
陶茗心有余悸地嘟囔一声：“万幸啊，掉下去我就臭了。”
幽暗再次示警：“它又来了。”
陶茗转了个身，控制着红光冲着水波流动的方向电射而去。
原本以为会落空的攻击，没想到竟然还打到了东西，众人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吼声，水面剧烈地翻滚起来，引起的浪花直接将客车向远处推动了近百米。
足足过了一刻钟，水面才再次平静下来。
陶茗看着自己的手，感觉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我有这么厉害？”
苏南星见已经没有了危险，将南木放在椅子上，把脑袋从车窗探出来喊道：“老婆，我们过去看看？”
“哦，好。”陶茗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万万没想到会一击即中，还以为总得来来回回拉扯几次才能搞定。
苏南星坐回驾驶位，正要踩油门就听幽暗喊道：“少爷，你控制方向就好，我发现我可以推着走。”
苏南星答应一声，幽暗当即将大部分黑雾集中在车尾，推动着客车前进。
陶茗趴在车顶上，脑袋从车尾探出去感叹道：“这样也行？”
此刻整辆客车依旧被幽暗包裹着，陶茗这么一趴，她整个人的曲线完全被幽暗感受到了，吓得他迅速将接触到陶茗的黑雾挪开，心有余悸地开口：“少夫人，你先进车厢吧。”
陶茗不明所以：“这么稀罕的事情，我当然要好好看看啊。”
幽暗暗暗叫苦，陶茗这么趴着，自己就没办法包裹整辆客车，自身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这种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可是他又不敢将真实情况说出来，苏南星知道了，自己肯定会倒霉的。
只能加快速度，转眼间客车就来到了之前战斗的地方。
车灯照耀之下，苏南星大声喊道：“老婆，这个玩意我们见过。”
陶茗爬起来，翻进车厢来到苏南星身旁，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脑袋，上面两只白色的眼睛望着天空，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陶茗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陶茗当然会震惊，之前他们在幻境里，曾经从大洞中也冒出了相同的生物，多亏软软及时提醒，陶茗才没有受到攻击。
当时那个生物还随着众人回到了斗转星移，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陶茗实在想不明白，侧身抱住苏南星的胳膊摇晃：“你说幻境是你布置的，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永暗界的生物去了外面，还是外面的生物进了永暗界？”
苏南星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永暗界是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西灵和北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
见陶茗发问，苏南星叹了口气：“这个东西，是北溟地盘上特有的物种，长的有点儿像章鱼，不过腕足多达上百条。你看见的只是它的头部。”
说完苏南星转动车头，车灯的映照下，密密麻麻细细长长的腕足出现在陶茗眼前。
陶茗指着那些腕足发问：“那它为什么不用腕足攻击？用脑袋顶这是什么操作？”
“这个嘛。”苏南星被噎住了，咳嗽一声说道：“你该去问它，我不知道。”
陶茗走回座位坐下，幽幽冒出一句：“看来永暗界天降大水，遍地湖泊，都是北溟的功劳。”
苏南星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陶茗的话无异于给了他一巴掌。
陶茗感慨完了，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紧跑到苏南星身边安慰他：“我不是说你没用啊，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