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认识?”萧曼诧异的问道,“可是我听他说,风天澜与我母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脸上的表情更迷惑了,毕竟蓝若仙是皇女,身边有伴读,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可不少。
“长得十分俊俏,就跟天上的仙人似的,喜穿白衣……”萧曼说到这里,想起她曾经给风天澜画过一副肖像画,当即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将风天澜的样子画给两人看。
等萧曼画出来之后,两人一看,顿时恍然:“这是凤皇夫。”
“皇夫?”萧曼震惊不已,“谁的皇夫?”
“自然是陛下的。”
萧曼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他是我娘的丈夫,那我爹是什么?”
“凤皇夫乃是女帝的未婚夫婿,尚未成亲,只是女帝外出游历,归来已经身怀六甲,本应该成亲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算不上名正言顺的皇夫。”
萧曼顿时觉得这关系太混乱了,她的师父是她亲娘的未婚夫,而她亲娘被害之后,她亲爹跟她亲娘的未婚夫一起将她抚养长大……萧曼仿佛从中嗅出了别样的味道,难道这就是他杀父亲的原因?
不对啊,若是风天澜真要杀爹爹,这么多年来,机会很多,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对爹爹下手?
“这位皇夫全名是什么?”
“凤墨染。”
萧曼眸色幽深,原来,他对每一个人都所有保留,他告诉了独孤曼他的真名,却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对萧曼极尽宠爱,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等等……萧曼突然想起,风天澜曾经跟她说过,说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未婚妻还活着,这是不是说明,娘亲还活着?
“凤家,还有人活着吗?”
“没了,凤家曾经遭遇了一场变故,除了凤皇夫,没有人活下来。”
“也就是说,凤家只剩下他一人了。”
方婆婆点点头,覃管家想了想道:“严格来说,陛下跟您也算是他的亲人。”
萧曼心中浮现出一个希望,或许,她的母亲还活着!
方婆婆带着萧曼去了以前月贤女帝居住的院子。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房间的摆设,还是以前的样子。”方婆婆打开门,让萧曼看,房间的摆设简单雅致,透着一股雅致又干练的味道。
萧曼走进房间,看着房间的摆设,一样一样的摸过去,眼底有着淡淡的暖意,原来这就是娘亲以前住的房间,小的时候,她从不敢问娘亲的事情,因为每次问,爹爹就像是要哭了一般,所以她不问,也不敢问。
后来大了,她更是将娘亲这两个字藏在心里,鲜少提及,若不是后来萧振主动提起,萧曼都不敢问。
方婆婆悄无声息的离开,让萧曼独自待着,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人待着。
映雪进来的时候,萧曼正在翻阅书架上的书籍。
“主子。”
“说。”
“裕盛传来消息,太后病逝,皇帝将和安郡主赐给楚王为妃。”
萧曼听了,哂笑一声:“她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想必皇帝都在好奇,为何她迟迟不死。”
“主子,如今裕盛都乱了套了,我们是否……”
“按兵不动,让他们去闹吧,闹得越凶越好,也让我看看,裕盛闹成这样,他是不是该转移战场了。”
映雪不明白萧曼话中的意思,什么叫转移战场?
“属下不明白。”
“他野心不小,不会拘泥于某一国,唯有让他主动跳出来,才能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萧曼幽幽道,“对了,这里安顿好后,就把银朱接过来吧,不然那丫头又该胡思乱想了。”
“是,主子。”映雪应和道,“那萧老夫人他们该怎么处理?”
“三姨娘现在在蓝芩的府上吧?”萧曼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是的,事发前,三公主就将三姨娘悄悄带走了,此刻正在三公主的府中。”
萧曼点点头:“老夫人年迈,也是时候含饴弄孙了,让四小姐陪着她安度晚年吧,仔细着些,莫要让人查到端倪。”
“属下明白。”映雪其实最担心的还是秦王,小姐与秦王反目成仇,在春猎上,不顾一切的要杀秦王,可秦王如今还活着,她担心秦王会报复。
萧曼见映雪还留在房间中,回过头问道:“还有事情?”
“主子,秦王没死。”
“没死便没死呗,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萧曼语气淡漠的说道,“难不成他没死,我还要画个圈咒死他?”
映雪目瞪口呆,这叫她怎么接话,她原本还担心主子知道秦王没死,心情会不好,结果您根本不当一回事啊!
“那就任由他去了?”
“不然呢?让蓝月跟裕盛打一架,叫裕盛把秦王送出来受死?人家能答应吗?蓝若雨能答应吗?”
映雪抿了抿嘴唇:“主子,他害死了将军……”
“他重伤我爹,我刺他一剑,他命大没死,也算是两清了,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何必耿耿于怀?”萧曼看向映雪,“难不成你还想跟他死磕到底?犯得着吗?他又不是幕后主使。”
映雪摸了摸脑袋,好像是这样,只是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映雪一脸迷茫的出去了。
萧曼瞥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继续翻看手中的书,这是一本国策,只是空白处被它的主人写满了字,上面全是一些独到的见解,以及吐槽太傅的话,十分欢乐。
萧曼想,娘亲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爹爹这般木讷的人,是怎么吸引娘亲的注意力的?
萧曼秉烛夜读,将国策上蓝若仙的笔记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一直到四更天,浮光破晓才看完,萧曼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竟然看了一夜。
这时,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脑袋从半开的窗子伸进来,见屋里没有人,一脸疑惑。
“怪事,不是说帝姬就住在这里吗?”那少年将窗子再打开些,意图从窗子钻进来,只是刚钻到一半,就发现窗边站着个人,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