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希不是良善之人,他手上的人命太多了,偏偏长了一张俊美祸国的脸,谁能想到心那么黑。
哑奴把医生也带过来了。
在贺知琅和姜遇两人安慰贺桑桑之际,哑奴看墨希的身体恢复太难了,让人去把医生找回来。
在墨希出事的那一刻,哑奴就带着其他人回来找他,包括那个倒霉蛋医生,因为墨希的身体恢复问题也被留在了这个是非之地。
“先生的身体素来强壮,这一次突然的倒下,是过去强硬撑下来的身体问题一次性突发出来。”
“加强针虽然能为先生快速地恢复到网上的状态,却不能治本,先生还是需要多休息,配合治疗,身体才可以恢复到原来康健的状态。”
墨希对医生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身体是什么一个情况他自己清楚,强驽之弓罢了。
贺知琅出来就看到被哑奴和手下围在一起的墨希,脸上那不在意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过去的那个人,但是如果把他眼睛上下的部分遮住……
倒是和三年前那个,把贺桑桑交到他手上的男人很是相似,贺知琅拧着眉头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匪人只让一个人进去接贺桑桑。
那时贺桑桑很瘦,瘦的他这个做哥哥的看到她的第一眼,心就猛的揪在一起。
那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瘦弱。
如今贺家好不容易把她养的白白胖胖,这个恶魔却又出现了,三年前他没有抓到他,三年后他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贺知洲已经去搬救兵,这个所谓的牢笼他不信没有办法打开,何况这个建造者还在里面。
“不想死的就滚开。”
他这话是对哑奴和医生说的,前者第一时间挡在了墨希的面前,警惕地看着贺知琅。
医生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情况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了安全地带,保命要紧。
贺知琅和哑奴之间的对决,一个是经历过系统培训的,一个是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
后者明显要比前者凶猛很多,膨张的肌肉线条,挥出去的每一拳都带着凌厉的拳风。
贺知琅挨了不少拳头。
当然哑奴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本就受了伤,后来也没有得到好的修养,在贺知琅的拳头下也没有讨得了好处。
三方的人打在一起,包括姜遇带过来的人,两方人对一方人的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
很快,哑奴就被贺知琅踩在了脚底下,身后的手下赶紧过来把人扣住。
墨希的手下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之徒,身上的那股子蛮力和狠劲太凶了,若不是贺知琅和姜遇带过来的人多,可能还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们。
屋子里的贺桑桑平静下来后,就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和姜遇简单地说了一遍,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会不会嫌弃我?”
姜遇揉了揉她的头发,“永远不会。”
怕她多想,他又补充说道,“这世界上没有其他的人能够嫌弃我们,即便是家人、爱人。”
“你被人绑架不是你的错误,你是受害者,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我怀里哭,我的怀抱永远属于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了一个小钩子,把贺桑桑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忐忑全部都勾走了,低沉且磁性厚沉的音节,久地留在了她的耳朵里、心里。
见贺桑桑调整好情绪后,姜遇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她之前住的这间屋子本来就是在一楼,走出去转个弯就可以到客厅,没有多少步路。
墨希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哑奴和他的人被贺知琅的人扣住了胳膊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挣脱不开的样子尤为的狰狞。
也是这个时候贺桑桑才知道,原来这栋楼里有这么多的人,她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发现。
每个人都和哑奴一样,从额头划至眉心,顺着一直到脸颊,深可见骨的刀疤就像他们的身份一样恐怖,她想起了艾丧,不知道他活着没有。
他是她被那个宣姨带到蟒市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护了她一段时间,才让她免遭毒手。
贺知琅皱着眉头看向姜遇,不赞同他把贺桑桑带出来的做法,他走过去捂住了贺桑桑的眼睛。
“桑桑乖,先回房间里休息。”
“这里的一切会污了你的眼睛,哥哥让姜遇陪你回房间休息,这里交给哥哥处理,听话。”
贺桑桑的眼前一片漆黑,她知道贺知琅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不是养在温室里不谙世事的花朵。
“哥,我没事。”她推开了贺知琅的手,睁着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他,“我有话要问他。”
见她这么坚持,贺知琅也没有再拦着她,目光从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墨希身上掠过,和姜遇一左一右小心地护在她的身边,怕有漏网之鱼。
贺桑桑没有靠近墨希,就站在现在的位置上看着对面同样盯着她的人,对方在她出来之前没有抬起过头来,一直敛眸身处在自己的世界里。
哑奴和手下都被人打趴下了,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现在满眼睛都是贺桑桑愤愤的脸。
只有她,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说不清是出于感恩还是愧疚,贺桑桑向墨希求证远在蟒市的艾丧是不是还活着的消息时,后者轻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心软。
“他死了,因为你死了。”
毫不留情的话,说出了让贺桑桑心头一颤的结果,前者勾起嘴角继续刺激她,“你若是真的在乎他的死活,当初为什么不过来找他呢?”
回蟒市……
只要想到这个地方,贺桑桑就忍不住的颤抖,一旁的姜遇把人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凌厉似箭,紧紧地锁住对面沙发上的墨希。
墨希就像是住在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魔鬼,只要找到一点点的机会,就企图摧毁原主善良的心。
“桑桑,你忘记了我,也忘记了你的恩人艾丧,他临死前喊得都是你的名字,多么痴情的一个人啊,到死都没有等来他的爱人,甚至于……”
墨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拼死爱着的那个人,已经彻底地忘记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说,他是不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