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袈裟，下次不要这么上头，因为你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发薪水，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连肉都吃不起了。”
熊臂女子抚摸着大黑熊的脑袋，一脸无奈教训道。
说完上前查看那具的尸体，想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半夜闯入民宅，害人性命。
当她翻过尸体身躯，尸体忽然像是漏气一样干瘪下来，眨眼间竟只剩衣物和一张撕碎的人皮。
熊臂女子好奇看着这张人皮，正要伸手去捡，猛的听到身后有人大喊。
“画皮！是七品煞妖的画皮！”
“赵婧，快闪开！”
那张干瘪的人皮，忽然吸收周围空气，鼓胀的像个充满气的皮球，紧接着炸开！
“嘭！”
熊臂女子只来得及退出两步，就被剧烈的气流掀飞，狠狠地撞在围墙上，砸出一个凹陷的深坑。
“赵婧，你没事吧？”
长着一排尖牙的女子，赶忙来到熊臂女子身前，查看她的情况。
“队长，不要过来，有……煞毒！”
名叫赵婧的熊臂女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地面，将地面青石都抓裂开来，神情痛苦且疯狂。
与此同时，在鸳鸯河下游，一只黏糊糊的怪物，从河水里面探出头颅，左右观望了一会，然后再次潜入水里，消失在夜色当中。
……
翌日，清晨，张乙从储物袋里拿出师父给他的算命家当，在杨柳街闲逛，心中忐忑放不开，想尝试摆摊算命又有点社交恐惧症。
“豁出去了！”
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去尝试，其实是早晚的问题，妨碍他的只不过是心里的小包袱，就像有的人网络上舌战群儒，现实中唯唯诺诺一样。
轮到张乙真正一个人摆摊算命的时候，他也是有一点唯唯诺诺的，这种感觉，在瑶池女装的时候并没有，不管怎么样，那些人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羞耻感也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演独角戏，无人欣赏而消失。
可现实中就不一样了，不仅要真的忽悠人，暗中有同僚看戏，忽悠不住摊让人给砸了都说不定。
好在跟地头蛇老周把子打过招呼，杨柳街不会有第二个算命的同行，不然他还要跟同行竞争。
他一个正规相师，如果被真江湖神棍给打败，简直不敢想象。
找了个无人角落，画上伪装，将自己扮成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头，须发皆白，顺便在巷子里练习了一会话术。
”贫道葛玄，青云观下山，时逢秋气爽，五谷已丰收，求算指明路，财运保亨通……”
我还没出师，打着师父葛玄的名号，应该，应该不会被逐出师门，而且师父交代，相不算尽，让他别句句道真言，他一向很听话。
同样是一棵大树，树下空荡宽阔，周围人流稀少，处于杨柳街边缘地带，张乙决定在这里开摊。
今天不用去捉妖人衙门，张乙打算上午在这里算命，练习相术，下午再去找孟芊依学习剑术。
找了一根笔直的枯枝，张乙挂上新的横幅‘往来皆善缘，青云葛半仙’，然后将黄布铺在干净的地面，拿出灵角，龟甲，签桶等物。
张乙本来想整个桌子，更显专业一些，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没有固定摆摊位置，搬着桌子到处跑，说实话有点蠢。
做完这些准备，张乙盘坐闭目于摊前，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实际则在心里默默练习应对各种情况的话术，也就是场面词。
然而，事情出乎他的预料，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来找他算命，一个人也没有，他练习的话术完全用不上。
“不对啊，我明明算过这个位置，风水不错，难道是我演技太拙劣？”
张乙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伪装，没有发现露出马脚的地方。
“周围人流是稀少，可一上午路过的人加起来也有上百，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张乙不再故作高深，开始打量来往行人，主动寻找目标，没有客户，他练个锤子的相术。
“姑娘，我观你面色阴诲难明，似有大出血之兆，要不要贫道算是一卦，你放心，不准不要钱！”
“滚！”
张乙运气改变声线，主动接近了一名中年妇女，却得到了对方肯定的拒绝。
“少年郎，四季花不开，可是心上人还未来，要不要老夫帮你算上一卦，给你指条路？”
“老先生，不了，小子还有事，告辞！”
少年郎礼貌拒绝，张乙无奈摇头，回到摊位，目光扫视周围行人，寻找下一位潜在客户。
“大师，是不是苦于没有生意呀！”
就在这时，一位头戴冠玉，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的俊美青年，怀里揣着一只檀木盒子，闲庭信步走了过来。
“往来皆善缘，强求不得。”
张乙打着官腔敷衍了一句，疑惑看着来人，这人何时出现的，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善缘，哈哈哈，大师，每一个想找你算命的人，都被我拦下了。”
青年戏谑的看着张乙，来到他的摊位前蹲下嘲讽道。
来者不善，张乙手中悄悄捏住一张符箓，皮笑肉不笑道:
“原来断相门叛徒，王大公子，失敬失敬！”
能够精准知道每一个想找他算命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一名相师，而与自己有关系的相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大概率是王零旬。
断相门的人不会这么疯，不过奇怪的是王零旬浑身上下，尽然没有丝毫妖化的特征。
“哈哈哈……对不起，让你活下来是我的失误。”
王零旬嘴角上扬，露出森寒的白牙，语气似有忏悔。
“果然是你！”
他穿越的始作俑者，三位张乙目光瞬间冰冷，就要捏碎手中传信符箓，他一个人可不是王零旬的对手。
“嘘，别动！”
王零旬右手食指伸出，放置嘴唇，小声道。
一抹冰凉抵住了张乙的喉咙，鲜血从脖子往衣服下面流淌，有什么东西在他被王零旬吸引注意的时候，潜到了身后。
“我今天来，不是杀你，好好说话，别惊动其他人，否则……”
伥鬼之类的脏东西吗，阴阳师的专属什么时候相师人手一只了，张乙为自己的大意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