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画着一个圆,圆内点上一盏明灯。
昏黄的灯光落在林舒脸上,严肃的一张脸沾染上几分暖意。
林舒嘴里轻轻念叨着众人听不懂的词,像是来自远方的细语,这实际上是为了稳住林悦婉身体内不安稳的魂魄的安魂语。
安魂语后,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安稳了些。
想要破除破阵,重要的是找到阵眼,抹去了阵眼才能破阵,阵眼不在紫曦身上,那极有可能在她最亲密的人身上,亲密之人会是她的丈夫吗?
看向吴焕然,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想要的答案,出发紫曦的住宅地址,林舒遇到上门拜访武将的燕朗和陌桑,陌桑穿着一身女装,模样靓丽可人,三人相遇,陌桑明显一愣。
燕朗首先打着招呼:“哟,林舒姑娘许久不见,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也是为了拜访锦武将吗?”
林舒点点头,抿着唇,目光落到身后那人的身上。
燕朗有意挪开步子,身后的陌桑也跟着移动,躲在燕朗身后,隐隐感受到身前人心情的不悦,和身后人的躲避。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林舒径直离开推开锦武将家的大门,锦武将原名锦尚,生活朴素家中没什么仆人。
那门板被林舒伸手一推,推不开,燕朗急忙说道:“应该是里面关了,我们。”叫人开门。
小姑娘伸手轻轻一掰,一推,两块门板哐当倒在地上,清澈的眼睛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燕朗僵硬的摇摇头。
看了看身后的陌桑,给了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陌桑心中暗自庆幸,昨天自己口误没被她一拳头砸死,但是......
望着林舒进屋的背影,好像昨天惹她生气的点并不仅仅只是这个,心中涌现出想要哄她高兴的想法,这想法还没冒头就被他自己扼杀了,他是受虐狂吗,被欺负几次就心动了?
不不不。
他怎么可能会呢。
走近院子不大,也没什么仆人,甚至他们进来时都没有人出来看一眼。
房间内传来几道咳嗽声,那声音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推开房门,房间内病气很重,气氛低压压的,像是快下雨的乌云密布,让人喘不过。
“紫曦,你还是不要在执迷不悟,贪恋王爷。”床上传来虚弱的劝慰声,林舒走近,床上的男人,面容精瘦,突出颧骨,嘴唇干裂惨白,眼神涣散,林舒一眼便看出这人命不久矣。
“你是紫曦的相公。”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床上的人抬起头,这才发觉进来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她身后是燕家的公子燕朗,最后的女子美貌惊人,却又几分眼熟。
“是的,燕大人,恕下官无法行礼。”武将喘着粗气回答,有气无力,想到自己当初识人不清,相信了她那副单纯的面孔,后知后觉,那人不过是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得知自己放弃兵权后,便开始对自己冷嘲热讽,甚至在自己的饭菜里下慢性毒药。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无法下床,苟延残喘。
“无事。”燕朗皱眉,却没想到锦尚的身体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了
“她,做了什么?”锦尚看着林舒。
听完林舒阐述,床上的人剧烈咳嗽,直到一口淤血咳出来,他怎么也设想不到她会为了接近王爷如此疯狂,用邪术去害王爷的侧妃。
“对不起,我这身子估计不行了,恐怕无法帮你,咳咳。”他能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
燕朗和陌桑则瞪大眼睛,吃瓜的表情,静静站着,锦尚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只是如今他。
“无事。”林舒看一眼锦尚,他何止身体不行了,是马上就要嗝屁了。
“她曾常常待在地下室,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武将最后撑着一口气吐出几个字。
林舒看了一眼,这武将原本仕途顺利,却因为识人不清,毁了自己原来大好的前途,但是这其中似乎又有些不同,命运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却又有奇怪的一双手将两人拉扯开。转身出门,去寻找那地下室。
“燕大人,您想知道什么?”锦尚知道燕朗上门不仅仅只是看望自己,也许是想知道什么东西而来。
燕朗躬身:“锦大人,你可知您夫人与那醉茶馆有什么往来吗?”
往来?
锦尚回忆,他记得他刚与紫曦成婚时,紫曦还是曾于自己说过要为自己生儿育女,以后再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着孩子们嬉闹,可是,自从她与醉茶馆有了,一切又都变了。
细想其中深意,锦尚猛然发现那个醉茶观的不一样。
“有、有,那个醉茶馆的曲子,曲子。”有问题!
紫曦就是与自己听了曲之后变的。
细细向来,那里的伙计也不像个正常人,僵硬的四肢,仿佛雕刻再脸上的完美笑容。锦尚瞪着眼睛,手指向半空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手指垂下,没了气息。
“死了。”陌桑淡淡说道。
燕朗表情复杂,手掌放在上面,闭上了他的眼睛。
“那醉茶馆的曲子。”燕朗看向陌桑。
两人对视一眼,有问题!答案在两人心中不言而喻。
“那家伙呢?”陌桑四处张望。
“怎么,终于舍得想起人家了。”燕朗笑道,陌桑狠狠白了他一眼,故作不在意。
“怎么可能。”转身出去,竟是顺着林舒刚刚的路线走的,燕朗也跑出去跟上,他到要看看陌桑这家伙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地下室,林舒点着昏黄的蜡烛,翻阅桌上那些信件,信件中倾诉了紫曦一直一来的心理变化,由刚开始嫁人的喜悦到后来怒斥相公不上劲的态度,以及对自己姐姐的嫉妒,越到后期,嫉妒越浓烈。
林舒脚底下是一个刚刚被她破坏的阵图,成阳王府柴房内,紫曦呕出一口鲜血:“怎么可能,我的阵法,我的王爷....“
文中反复出现的醉茶馆老板好似一把火在烧,一个人负责添柴火,扇风,让这股火越烧越旺,最后让纵火者玩火自焚。
而那个添加柴火的老板则从不现身,慢慢观望,享受那人被自己纵容下死亡的快感。
再最后书信下,林舒翻出一张泛黄的阵法图,同样的阵法,同样的笔触,揉拧着手中的阵法图,竟然是同一个人吗?
“喂,林舒?”陌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举起蜡烛,抬头看见下来的陌桑:“咳,我可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下来看看。”
“哦。”林舒冷淡的回答,淡漠的从他身边走过,“那走吧,我很安全。”
从身边毫不留情的走过,这变化陌桑适应不及,伸出手又悻悻回收,从林舒的衣袖滑过,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我了,明明自己的计策成功,可怎么觉得怪怪的。
林舒面色淡然的走出门,眼里的雀跃呼之欲出,藏也藏不住,默默摸了摸怀里的本子,这本书果然有用!
这是昨晚老伯见自己心情不好,特意寻来的《手把手教你追夫君》欲情故纵篇。
走出地下室,林舒的眼里的雀跃,瞬间藏起,燕朗看着林舒冷漠的样子,再再看看身后脸色迷茫的好友,摇摇头。
“你手上的是什么?”颜朗指着林舒手上的书信,林舒看了看,这几份是众多信件中提到老板最多的几个。
“紫曦写了她与醉茶馆老板的东西。”如实回答。
燕朗一听,抢过信件,却发现上面几乎都是说老板如何厉害等无用的话,在最后一封中,发现一句话。
老板好像还和某位贵妃做生意,关于护肤美容膏的东西,哼,等我当上了,这下东西,我也能有,只是那种膏药总是又些奇怪的香味。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什么妃?”林舒的脑袋突然出现燕朗身边,指着文中的几个字,刚刚她看见这个人盯着这几个字眼睛都要冒火了。
“对。”燕朗眼睛紧盯着那串文字,这里贵妃会不会就是颖贵妃呢!
“颖贵妃。”咬牙切齿,声音喃喃。
“那是谁?”
林舒睁着一双大眸子,陌桑从身后走来,看了她一眼,这人竟然不知道颖贵妃,颖贵妃和她女儿一样出名,美貌无双,美如少女。
“洛华珠的母亲。”
听到洛华珠,林舒眸光冷淡,砸砸嘴,醋意十足:“原来是你岳母啊。”
“什么?什么岳母?”燕朗大惊,这两人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陌桑什么时候脑袋被门挤了。
陌桑:你才脑袋被门挤了,你全家都被挤了!他那是口误,口误!
“你不是要娶洛华珠吗,还是你亲口说的。”林舒道,扣扣手指:“那就只好成全你了。”
到时候她直接劫亲,让他们两个人一起气死。
“想要调查颖贵妃不是很简单嘛。”林舒摊手。
燕朗不明,这颖贵妃可是皇帝宠妃,要是让人知道他在调查她,不得把皇帝得罪死。
林舒指了指身后的陌桑:“洛华珠不是颖贵妃女儿吗,她女儿知道的肯定多,问她不就好了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陌桑,陌桑仿佛看到了某种吃人的妖怪。
wap.
/9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