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捂着额头大叫:“疼疼疼。”
鬼二见状不妙,刚要跑路,林舒咧嘴一笑,动作更快,伸手一抓,揪着两只鬼,一手一只小可爱。
两只鬼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兄弟两做鬼多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下有三岁小儿?”林舒一笑,这都几百年前的套路了。
“不,不是。”鬼一弱弱开口。
“那是什么?”林舒挑眉,这烂大街的话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改版了?
只见鬼一扭扭捏捏道:“我们兄弟两为人的时候还未成亲,没有孩子。”
鬼二补充:“成鬼了也没有那家鬼看得上我们。”
林舒嘴角一抽:“呵,原来是两只单身鬼,真是难为你们了。”
“还,还行。”鬼二答道。
林舒脸一黑,怪不得这两个死了也找不到老婆,就这智商,能找到,她把桃木剑吞了,不过林舒此刻还想不到,未来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吞了她的桃木剑。
“大、大师有话好好说,不要那么暴力,会嫁不出去的,”林舒闻言暴怒。
随后,两只鬼鼻青脸肿,跪在跟前,林舒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这两只鬼竟然敢说她嫁不出!要是嫁不出,那不是说明她的命定之人被人截胡了吗!越想越气,手上的茶杯被她狠狠砸在桌上。
她绝不容忍,有人把她的男人抢走!
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行!
“大哥,这大师怎么了?”
“许是被我们说到痛处,不高兴了。”
林舒寒光一瞥,两只鬼立马噤声:“来,问问话,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老实交代。”
要不是为了解一下河中的情况,她一定让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鬼灰飞烟灭。
西楼阁
都城中享有盛名的酒楼,这里无论是西外食材还是他国罕物,几乎一应俱全,这里的美食佳肴是都城名贵之物。
而据说它身后的老板更是迁止商队的领头人,迁止商队南国第一商旅,也难怪西楼阁在都城中的享誉盛名。
雅间,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坐于窗前观赏都城夜景,窗外灯雾缭绕,灯彩熠熠,人们把酒欢歌,好不快活。
坐于右侧的男子着玄褐色的衣服,模样俊朗,正是那日的燕朗,他对面的男子身着玄蓝色衣服,眼尾微挑,面部柔和,有一种不辨雌雄的美感。燕朗看着这副模样的好友,张着嘴巴,举起的酒杯久久没有入口。
陌桑嫌弃的睨了一眼:“几日不见,你傻了?”
“咳咳,”燕朗连忙喝了口酒,结果喝太急,辣了嗓子:“咳咳咳,没有没有。”
“这西楼阁的阁主还真是厉害,凭借短短几年就成为都城中最顶端的地方,连带着装饰布置,餐食都极其能抓住人心。”燕朗感慨,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出门一聚,几乎首选这西楼阁,每日进账的流水不知有多少个零头。
“哼,”陌桑轻哼一声:“还行。”
燕郎嗤笑,不过一想安宁候府家财万贯,这点小钱也入不了他的眼:“不过我对这西楼阁背后的人倒是挺好奇的。”
陌桑目光一顿,道:“是啊,这般优秀的人,谁不会好奇呢!”
燕朗抬头仔细打量着好友,他上次见陌桑穿男装好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更久之前,难得见他穿男装,心中自然吃惊不少,这脸也是白白净净,脂粉也没弄,神奇实在是神奇,目光从脸落到他的头上的簪子。
“咦,你这簪子我怎么没见过,哪得的,”燕朗盯着那只白玉簪子,细腻滋润,不过安宁侯府稀罕物多了,一个簪子不算出奇,只是这质地,这模样看着像是没盛开的花骨朵,他还从未见过这种花,心中好奇。
“放在柜子里随手拿的,”陌桑喝了口酒说道,实际上就是前几日林舒赠于他的那支,本来想扔了,可是越看越好看,心中喜欢,最后就留了下来,平日里,他男装的发饰少,见这个簪子不错,就顺手带着出来了,没错就是顺手,实际上某人还对着镜子欣赏了许久才舍得出门。
“噗。”燕朗看着他今日的模样突然想起前几日陌桑被那小娘子求婚的场面,忍不住笑出来声。
陌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以为是他认出这簪子的来处:“你、你笑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来前几日想你求婚的那位小娘子,不知她人现在何处,要是这都城中的女子知道我们安宁侯府的世子被人捷促先登不知会有多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又没同意,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毫不知晓打扮的女子,想要与我站一起的女子不仅要知书达理,还得随时注意外在形象。”
对,没错,一点装扮也没有,毫不精致的女人,可入不了他的眼,这般想着,脑海中却出现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子。
陌桑甩甩头,肯定是酒喝多了才会想起那双眼睛。只是陌桑想不到,在未来,时常让他想起的远远不止那双眼睛。
林舒听着鬼兄弟二人,哦不,是二鬼的描述,大概理清楚了少许思路,河中现在让众水鬼害怕的角色是五个月前来都城寻亲失足落水的妇人,妇人身怀六甲,来时正好下了大雨,夜晚下着大雨妇人突然着急出门,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尸体被河底的水草缠着,上不来,漂不走,怨念聚集。
“原来如此,明白了。”林舒大悟。
两只鬼面面相觑,什么明白了,大师的话他们怎么听不懂呢!
“你们两个鬼整日游荡不如和我一起去干点正事。”
“大师,干什么正事?”鬼二不解。
“抓水鬼。”
二鬼一听连忙跪地求饶:“大师放过我们吧,那水鬼不知吞了这一带多少兄弟姐妹了,咱兄弟两机灵才没被吃掉,这一去凶多吉少。”
“那恶鬼残暴,河里不听话的水鬼都被她吃了。”
“对对对,那河里满足不了她后,她就上岸吃了这着周围的兄弟姐妹们。”
“大师,饶命啊。”两鬼齐声祈求,眨巴着眼睛,从黑洞洞的眼眶里,拼命挤出眼泪,鬼的眼泪几乎都是红艳艳的血色,所以你可以想象,此刻林舒心理的一顿恶寒,两只鬼毫无例外又被揍了,顺带威胁。
“要么跟我去抓鬼,要么我先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两鬼无声哭泣,这个大师太恐怖了。
踏着月色一人俩鬼朝着河边走去,鬼兄弟鼻青脸肿,两鬼想不到,做人被人打,做鬼不仅被鬼打,还要再次被人大。二人想跑,可是身上的束缚却无法挣开,顺着捆绑二鬼的绑带源头看去,正好线头撺在林舒手上。
夜里,河中央的阴气更浓,平常人路过只会觉得此处过于凉爽,林舒眼前却是一片阴沉沉的模样。
刚到河边,河中央的黑影便转过身来,慢慢逼近,鬼一鬼二两兄弟相互抱着大叫:“鬼啊,大师救命。”
齐齐躲到林舒身后,林舒挑眉,这俩只鬼是怎么还活着的,估计估计都不用自己出手,他俩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你,看得见我。”黑影凑近,借着月光林舒大概能看得出眼前的女鬼身前也是个标志的姑娘。
“嗯。”林舒点头,听着女子的声音,反倒不像二人描述的那样凶恶至极,她反而觉得,这鬼有些柔弱胆小。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去找我相公吗?”女鬼声音哀伤,哭哭啼啼,全然不像鬼兄弟所说的恶鬼,林舒还未来得及反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自己反而一副更加吃惊的模样。
鬼一从林舒身后右边探出头来:“咦,你不吃我们吗?”
鬼二从左边探出头来问:“对啊,你不吃我们吗?”
女鬼疑惑的偏头:“二位公子,我为什么要吃你们?”
“而且,人怎么能吃人呢?”
“人?”鬼一听后大笑:“哈哈,大姐,我们都死了变成鬼了,那里还是人啊!”
女鬼听后茫然无措:“对啊,我死了,我怎么死的,我、我想去见我相公,姑娘,你看的见我,你带我去见我相公好不好?我找了好多人问路,可是有的人根本看不到我,有人看到我就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舒闻言皱眉,看向河中央的阴气,在看看女鬼柔声道:“可以,但是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好,我叫陆春睇是昭阳堤村孟家的媳妇,我那相公来都城做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却一直不回家,家中钱财快用完了,我又有了孩子,没有办法,我便本想来都城找我相公,本来离都城只差临门一脚,那晚,却偏偏有人偷了我的仅有的盘缠,我出去追人,雨下的很大,后来脑袋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着,转身撩开那湿漉漉的头发,下面是一个大窟窿,还淌的乌黑的液体,辛亏林舒见的画面多了,这才没什么反应,反而身后那两个见识少的鬼兄弟,看到后晕了过去。
林舒听完这席话,不知为何很想说一句傻姑娘,这这这剧本不就是相公在都城发达后另取新妻的剧本吗,也不知道这傻姑娘是被人有意害死的还是只因为被抢劫人所害的。
说道孩子,林舒从刚才就发现这陆春睇的肚子可并不像是身怀六甲的人啊,眼底明晦不清,隐约间想到了什么。
林舒伸出手,温和道:“那你便跟着我吧,我带你去找你相公。”
陆春睇听闻十分高兴:“谢谢姑娘。”
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陆春睇收了进去,拍拍瓶身:“先委屈你呆这里,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你相公。”
“嗯。”瓶子里传来陆春睇期待的声音。
林舒转身低头看着还躺地上的鬼兄弟,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他们躺着。
鬼二:“大哥,那坏女人走了没。”
鬼一:“再等一下,等她走远了我们再起来。”
鬼二:“好的,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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