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知道,这次事情中,是不是有他那些好儿子插手,亦或者,朝中是不是有大臣插手,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他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道厉光,道:“怀礼可知道,这出去之后,如何说?”
老太医可怜兮兮道:“臣知道。”
不就是瞒着身体情况吗?往好了报。
这不都是一贯的做法?
没想,当今摇了摇头。“不,若是有人问起,你就透露一点,朕大势已去。”
这就是要驾鹤西去啊!
老太医心都凉了半截。
这样的话,他哪里敢说啊?!
不说当今的身体也就只需静养,就是比这更严重些,他也不敢说成这样啊!
“好好办。”
老太医知道,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这简直就是太为难他了。
“寿忠,你去让那些大臣都回去。”当今冲着内侍总管道。
要怎样说,内侍总管在听过当今对老太医的话之后,也知道该是如何了。
脚步声响起,正在殿内等待着的几位大臣下意识看了过去,果然是内侍总管。
“总管……”
内侍总管扯动嘴角,“陛下已经没事了,众位请先回罢。”
原本他们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松了口气,还想着去见见当今的,但这都说让他们回去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还不是只能顺从的离开?
不然,还能闯进去不成?
那可是对当今的大不敬。
“陛下那边还等着奴伺候,众位大人自便。”要现在走,还是喝两口茶再走,都是各人的意愿。
反正他是不会再待在这里。
“总管慢走。”
“各位大人,你们看我们这是该……”
“庞大人,你没听人内侍总管说吗?陛下让我们都先回去了。”
那位刚开口的庞大人被堵了个正着,气得他一张脸涨的通红,索性不再开口了。
哼,他将衣袖一摆,走了出去。
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要和这些人谈谈当今此次吐血昏迷一事,没想到,还有人不愿意,那正好,他自己想。
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告知这些人,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回头错过好事。
见庞大人走了,其他几人叹了口气,“闻大人,你也不该如此。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位说话也太不委婉了。
多得罪人呐。
尤其那位庞大人还是个小心眼儿的。这位闻大人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最为重要的是,那位庞大人,怕是要连他们也要记恨了。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事情啊!
闻大人闻言,不以为然。只道:“瞧着他那眼睛滴溜转,还不是想着要谈论陛下的事。陛下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臣子该谈论的?”
那姓庞的,想要找死,也别带着他!他还没活够呢。
几人一听,似乎也是这么个理?
那位庞大人,可不是个能够管得住嘴的。
他们这些人虽说不参与他谈的那些,可听到了,也会被殃及的吧。
还真的是要谢谢闻大人及时制止他的话头了。
之前埋怨闻大人得罪人一事,这时候再没有人去想了。
一行人出了宫,各自往自家的方向去了。
远远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背影,寿忠这才又进了殿中。“陛下,已经做好了。”
虽说他在那偏殿待的时间极短,也没说什么话,但是,做官的,尤其是能够做到他们那位置的人,哪一个又不是人精?
就凭他之前露出的那几个表情,就已经足够了。
“御前的可曾收拾好了?”当今闭着眼问道。
“已经好了。”平时有几个瞧着就是那些人安插的钉子的,已然被处理好了。这时候安排上的,都是他们的人。
能够保证他们不想泄露出去的消息不会泄露一丝,想要外面知道的消息,一丝也不会留下。
“好了,你先下去吧,朕要歇息一会儿。”
哪怕距离他看到那奏折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还是不曾彻底平复下来。
闭上眼,却也没能睡过去。
那些人既然敢对龙门关和虎门关镇守的将士动手,那么,他派遣出去送粮食的人,也可能会被那些人盯上。
那么,选谁去,这就是个难题了。
那些皇子,除去太子和宁王,他一个都不信。
谁知晓那中间是不是就有幕后黑手。
真要有,派他们押送粮草,不更是方便他们行动?
为何太子和宁王不在他怀疑的范围内,前者,是他钦点的储君,待他百年之后,继位的便是太子。
太子要是对虎门关和龙门关出手,那最后只会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动的,是他自己的根基。
再说宁王,虎门关出事之时,他便是在虎门关。
一旦虎门关出事,宁王首当其冲。他还会让两军为他陪葬不成?
这也是当今不愿选宁王的原因。
若是那人动手,便是因着宁王在虎门关……
那些人对虎门关龙门关下手,只是为了除掉宁王的话,他此行押运粮草前往龙门关,无疑又是给那人制造机会。
便是只有一丝这样的可能,当今也不会叫宁王去冒这个险。
他想要大魏传承千年,太子是根基,那宁王与晋王,便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缺一不可。
他可不认为,他有生之年,就能将关外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一一灭掉。
有他们在,才能保太子在位,大魏安安稳稳。
这有能力去的,却不能去,这又该是派谁去呢?
当今蹙起眉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就他了。
当夜,定国公便接到了一道圣旨,押送粮草前往龙门关。
“老爷,这是……”被动静吵醒了的姜氏睁开了眼,瞧着已然穿好了衣裳的定国公问道。
“夫人,你先睡着。为夫先收拾一番。”定国公拍了拍她的背,道:“为夫马上要出门,可能会去一段时间,你与娘一道待家中,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买什么便买什么。别委屈自己。”
他也就是怕她家夫人因着他这突然一走,就担忧得食不下咽,那可是要心疼死他。
姜氏的睡意顿时就去了个干净。“可是当今又要叫你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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