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该不会是说要种这东西吧?
想到那金银花上飞射而出的王蛇,曲陶只觉额头上骤然出现一行冷汗。
要是种下这东西,那是不是更能招蛇啊?瞧着这藤蔓比那金银花更能长呢。
这是前世今生都逃不过蛇这噩梦了?
曲陶抿了抿嘴唇,道:“老祖宗……”
看着她家老祖宗看过来的眼神,曲陶又将那话给咽了回去。这又不是小孩玩游戏,不顺心了,不喜欢了,还能够换一个玩法。
这可是关系到老祖宗能不能长久的从里面出来?
是这样的吧?
不然,老祖宗为何还要坚持让她种那些草药呢?
她之前猜测的,老祖宗只能短时间在外面待着,应该就是对的。
她哪里还能任性,喜欢就种,不喜欢就不种呢?
老祖宗给了她第二条命,让她能够有机会改变自己,改变家人的命运。她也该是为老祖宗做事的。
“何事?”
可那蛇,真是叫人毛骨悚然呐!
“老祖宗,有没有什么草,能够驱蛇?”若是有那种草药的话,那不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
驱蛇的草?
梵黎仙君微微一愣。在仙界,不曾有过这样的草药。
能够在仙界生存的蛇,那都是仙人们养的宠物,没谁会去想着驱逐。
就说这凡间,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那些东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都是退避三舍,不会出现。
“有本君在,无需寻得驱蛇的草。”
“可是老祖宗……”曲陶握起拳头,才鼓起勇气说道:“我也不能一辈子待在老祖宗身旁啊。”
待到日后老祖宗出来,定然是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哪里跟得上老祖宗的脚步?她就是个累赘。
再者,她也是有亲人。
重活一世,她更多的,还是想要待在爹娘的身边。
梵黎仙君听得这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是为何,明明他只是神识凝结出来的身体,心脏的位置,也有一丝疼痛。
看着她眼底的期待,梵黎仙君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驱蛇的草啊。
这凡人界……
他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
“将那草药采下。”
曲陶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走了过去,见得一丛开着小黄花的草。
“老祖宗,可是这草?”这么一些瞧着并无什么特别的小花,竟然是能够驱蛇的草药。也太神奇了。
梵黎仙君颔首,“你若是怕蛇,将这草种下便是。”
她要是真不想随他一道离开的话,在宅子附近种上这么一圈驱蛇草,也确实不错。
只是这明明是件好事,偏偏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坦呢?
曲陶可不知道她家老祖宗在想些什么,在得到答案之后,就迫不及待动了手。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驱蛇草连根拔起,放置在一旁不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再去那边拔草。
也亏得这处的驱蛇草够多,也就不用让她再到别处寻了。
估摸能够将自己那块地围上,曲陶才停下了手,又将那些驱蛇草都收拾好了,才到了梵黎仙君站的地方。
他们之前刚说到要种什么草药呢。
曲陶看向那藤蔓,有些好奇。“老祖宗,这草药叫什么?”
“何首乌。”梵黎仙君道。
“何首乌?!”曲陶瞪大了双眼。
何首乌这东西,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何首乌,竟然就是这么些藤蔓!
想想那些大宅子里,那些个贵族夫人们,哪一个没用过那何首乌养头发?
居然长得像这么一个样子。
不过……
曲陶眨巴了下眼睛,她要是种了这何首乌,往后再将这些东西卖给那些人养发吗?
想想就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何首乌,有补气养血的功效,生食可解毒。”梵黎仙君道。
至于曲陶想的那什么大宅子中的贵人们用何首乌养发,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但要是曲陶种下的何首乌用来给人养发的话,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曲陶听这话,再见她家老祖宗的表情,也明白了几分。
是啊,要用这些何首乌养发,那几人用得起?
她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家当。
那些,可都是她之前卖草药得来的银票,还有银子。
止血草就已经给她攒上了不少身家,这要是换上何首乌,那可不更多的银子?
“该下山了。”梵黎仙君道。
出门的时候,正值露水未消之时,而在这山上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已然是烈日当头。
该是到用食的时候了。
曲陶看了一眼天上,也点了点头。
她只顾着去采那些驱蛇草了,也都没注意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腹中也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
“拎着那只兔子走罢。”
曲陶眼睛骤然一亮,对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还有一只兔子呢!这可是个好东西。
就是有点可惜了,她也不会做那红烧兔子。
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去找谭婆婆学如何做红烧兔。
有了想要吃的东西,曲陶下山倒是比上山快多了。
回去将驱蛇草放好之后,便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石头叔。”曲陶看着开门的石头笑着喊道。
石头有些意外,他可是见得她往山上走的,这个时候来他家,怕是有什么大事。赶忙让出路来。
“曲小姐请进。”
“要劳烦下谭婆婆了。”
石头微愣,这事情,怎的就说到他娘身上了?
“我在山下捡到一只兔子。”曲陶将她手中的兔子拎起来晃了晃。“可却不会做红烧兔子,想劳烦谭婆婆一下。”
石头看着那一只肥硕的兔子,有些恍惚。脑海中想起了他打到的那只。
这人和人,还真的是没法比。
他打到的,怎么就那么小呢?!
回过神来,石头忙道:“我娘刚好在灶房,曲小姐将这兔子给我吧,我处理处理。”
等他娘收拾好,正好可以给烧上。
曲陶闻言,将手中的野兔递了上去。
只见石头接过那野兔走到院子角落,将那野兔一条腿绑着倒挂着,没一会儿就将那野兔的皮给扒了个干净,处理好之后,才送进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