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他是我爹,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鼎鸿将手中的锄头举到东方延和面前,眼神微眯,愤恨地道,“傻子,你最好给我乖乖地走到一边,否则别怪我手上的锄头没长眼睛。”
东方延和双手交叉胸口,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道:“你的锄头长没长眼睛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没长眼睛。”
“你什么?”鼎鸿将锄头架在东方延和的脖子上,愤怒地问道。
东方延和用一根手指头将他的锄头轻轻推开,然后神情严肃地道:“鼎鸿,我看在五叔的份上儿不跟你计较,不过下不为例。”
“哈哈哈,你们听到没有,这个傻子居然跟我下不为例,哈哈哈……”鼎鸿先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东方延和,直到他听完对方所的话之后,他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的人也跟着鼎鸿哈哈大笑。
叶初凉觉得东方延和若是继续下去,他的身份怕是就保不住了,于是她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假意堆起一脸的笑意,“不知道你想要怎么为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呢?”
鼎鸿看看四周,鄙夷地轻笑,“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那些麦子什么的也也没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你们山后的温泉,你若是乖乖将温泉交出来,那我就当什么都发生过,以后也不会再来麻烦你们了。”
叶初凉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呀。”
红梢听到鼎鸿的主意,她当然不依了,立刻叉着腰站到高一点的地方,“这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初凉姐的,她给谁就给谁,她不给谁就不给谁,你算什么东西呀,一上来就这也要那也要,你真以为这是你们家的地盘儿,你了算呀?”
叶初凉不等鼎鸿开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答应你?”
“就凭我爹是被你害死的。”鼎鸿神情坚定,像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叶初凉正色道:“鼎鸿,我叶初凉再最后一次,五叔不是我害死的,他为什么会身体不好,为什么会赶你出家门,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用自己的亲生父亲做生意心有报应。”
鼎鸿见叶初凉他们并没有软下来的样子,他又将锄头举过头顶,并对身后人道:“兄弟们,既然好好跟她她不愿意,咱们就打呀,如果能将温泉拿下来,我请你们泡温泉。”
“打……”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所有饶兴致都高涨起来,大家伙儿全都大声地叫起来。
叶初凉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想要和平解决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还不如放手让东方延和和红梢教训教训他们,这样也能让这些村里的无赖长点心,不要将他们看作是手无寸铁的无用之辈。
就在眼看着双方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山下传来一阵呵斥声,“都给我住手……”
随着呵斥之人渐渐走近,叶初凉这才看清楚,那人正是五叔的妻子王氏,此时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麻布,头上带着白色的孝帽,正被鼎峰扶着身形不稳地走上山来。
鼎鸿见到王氏,脸色也变了,方才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一半。
他将锄头扔在一边,慢慢走到王氏身边低头道:“娘,我不过是为爹讨回公道罢了,您怎么来了。”
王氏瞪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走到叶初凉面前,微微一笑道:“初凉姑娘,你五叔在世时总是你命苦,咱们一定要好好对你,不能让你受委屈了。鼎鸿性子顽劣,得话当不得真。”
“五奶奶,五叔在世时对初凉一直很照顾,初凉没有机会报答五叔的关心,对我来是一个遗憾,我原本想等着田里的麦子收好以后就去拜祭五叔,聊表自己的谢意。没想到你竟然亲自上门了。”提及五叔的去世,其实对叶初凉来也是一个打击,她的心情又如何会好。
王氏点点头,“我知道你一直很孝顺。”
“娘,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她……”鼎鸿还想什么,但是却被王氏打断道:“好了,你别再了,你若是还有孝心,给我立刻回去为你爹守灵,你难道想要你死了也不安静吗?”
看到王氏愤怒的样子,鼎鸿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什么,他瞪了叶初凉一眼,然后低头扶住了王氏的手臂。
王氏拍拍大儿子鼎峰的肩头,轻声道:“你留下为你弟弟赔个罪。”
“是,娘……”鼎峰年长几岁,看上去沉稳多了。
看着王氏和鼎鸿离去的背影,片刻后鼎峰转身弯腰拱手,“弟来闹事,还请初凉姑娘和各位念在我爹的面子上勿怪。”
东方延和上前一把将他扶起身,“鼎兄严重了,五叔在世时一直很照顾我们,等初凉兑现对村民的承诺之后,我们全家都会去给五叔上香的。”
鼎峰看着东方延和微微一笑,“我爹果然没有看错人。”
东方延和面露疑惑之色,看了看鼎峰问道:“鼎兄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呀。”
鼎峰上前一步,在东方延和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又拱手对所有人道:“好了,鼎峰就不叨扰了,家父的灵堂前还需鼎峰烧纸钱呢,告辞……”
东方延和也拱手回礼。
待到鼎峰走后,叶初凉和红梢都看出了东方延和的不对劲,她们互相看了看,走到他面前异口同声地问道:“他跟你什么了。”
东方延和神情和语气都是疑惑的,“他五叔在世时我并不是傻子,而且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叶初凉和红梢也忍不住惊讶的瞪大眼睛,难道五叔早就看出了东方延和的身份吗?
第二,叶初凉决定收割庄稼,既然自己答应了要赔偿吴老叔他们的损失自然不能失信。
可能是觉得心中有愧,吴老叔找了几个收成全无的人来帮叶初凉收割麦子。
忙碌的间隙,叶初凉与吴老叔坐在田埂边休息,既是无聊,索性聊起来。
吴老叔先是不好意思地道:“初凉姑娘,我们也是不得已才会要你种的麦子的,如果没有这些麦子,我们今年可就更难过了。”
叶初凉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们种马家的地,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的田租先留出来嘛。”
“初凉姑娘,下半年种水稻的时候我们一定跟秋学习,从栽种到收割全都睡在田埂边了。”吴老叔拍拍自己的大腿,大声道。
“你也怀疑是有人对你的麦田做了手脚?”叶初凉看着吴老叔道。
吴老叔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着眼前的田埂,“是的,我虽然不是去田里看,但是逢到下雨或者是好些不下雨的时日我也会去田里转转,半个多月前,我就觉得田里有些奇怪,那麦子像是疯长了似的,没几就看着耷拉了下来。”
叶初凉拔起自己田里的麦子,指着根系道:“老叔,你看,这才是正常的根系,你们田里的根早就被烧死了,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施肥过多,麦子受不了,自然就死了。”
“我们真的是按照你的方法做的,没有半点差池的。”吴老叔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心,肯定就是被人算计了,半夜乘你们不注意帮你们又多施了肥。”叶初凉坚定地道。
吴老叔点点头,“是的,秋和他娘也是这么的,他们将自己田里的麦子拔给我们看过了,和你这是一样的。”
“我们的方法都是一样,结果不同,肯定是有人做手脚了。”吴老叔突然压低嗓子道,“初凉姑娘,我觉得肯定是马家故意利用我们来算计你,甚至还想用下毒来破坏你的形象。”
叶初凉轻蔑地一笑,“哼,一个马家的我还不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还是要心呀,这次幸好红梢姑娘来得巧帮咱们解了毒,否则……”吴老叔眼神暗淡。
叶初凉充满内疚地安慰道:“老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你们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福分的。”
有了村民的帮忙,叶初凉山上的田地收割起来很快,公作美,经过碾压和晒干,所有的稻谷都被堆在了一大片平坦的地上。
那些需要叶初凉赔偿的村民,还有帮忙的村民全聚集在周围。
“啦,竟然打了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点儿田打了这么多麦子的呢。”
“是啊,咱们以前大概只能打这十分之一的麦子吧。”
“有时候十分之一还没有呢。”
吴大叔站在叶初凉身边,“初凉姑娘,这些麦子都是按照你的法子种植的?”
“对呀,我用的法子和跟你们得是一样的呀。”叶初凉点头道。
这时候黄秋也跑上山来,他一脸的兴奋表情,老远就听到他激动的声音,“初凉姐,初凉姐,你快去看看呢……”
黄秋刚走到众人圈围的地方,脸上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