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司空叔叔都快要流口水了,哪还顾得上记呀。”另一个人调侃道。
司空彧佯装生气地在他们两人的鼻子上各刮了一下,“哼,明明是你们两个小馋猫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嫁祸给司空叔叔。”
“我们才没有,我们才没有……”两个小家伙一边反驳一边趴在司空彧的背后,佯装要压垮他的样子。
叶初凉一边看着他们嬉戏一边忙碌着手中的活计,这样的生活可真是惬意呀,虽然大家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种生死相依,荣辱与共的决心,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经过半天的忙活,终于吃上了美味的佳肴。
大家一边赞叹这着叶初凉高超的手艺,一边争抢着野鸡的鸡腿,山洞内一派欢快喜悦的情景。
但是太幸福通常是会遭人妒忌的,更何况白天叶初凉刚刚得罪了马家的人,这太平的日子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叶暮宛回到马府的时候,家里一下子就乱了套,虽说平时马贾氏也怀疑叶暮宛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马家的根,但是猛然听说孩子可能会没有了,她原本还跪在佛堂里的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她不是一直睡在房里的吗?”马贾氏被人搀扶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不太平静。
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马贾氏脚步急促,声音也急促。
丫鬟面色为难地小声说道:“听说今天少奶奶要去给她妹妹道歉,所以管家就陪着她一起上了山。”
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贾氏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她现在的身子怎么能爬山呀,谁,到底是谁鼓动少奶奶上山的?”马贾氏的小碎步一步接着一步。
丫鬟沉默片刻后说道:“没人让少奶奶去,是少奶奶坚持一定要去,她说夫人这些时候整天在佛堂里念经,没人陪她说话,所以她想去看看妹妹。”
“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她不是最讨厌这个妹妹的吗?怎么今天想起来要去看她妹妹了。”马贾氏话刚说完,人便已经来到了叶暮宛的房间。
房间里传来尖锐的痛苦叫声,那是叶暮宛的声音。
马贾氏站在门外,踌躇不安地走来走去,很快平安带着马占才急切地赶来。
马贾氏立刻上前,一脸焦急地看着平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闹得这么严重,你们去找叶初凉到底是为了什么?”
平安弯腰低头,“夫人,今日少奶奶去向叶初凉姑娘道歉,主要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毕竟她也是算是孩子的小姨,但是叶初凉根本就不领情,竟然将少奶奶推到石头上,于是少奶奶就……”
马贾氏脸色愤怒,“这个叶初凉真是给脸不要脸呀……”
一旁沉默的马占才突然走到房门前,声音沉闷地说道:“我们马家的孙子如果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马贾氏紧张地走到马占才身边,脸色纠结道:“你别说这种话吓我呀。”
与外面人的表现不同的是,叶暮宛虽然叫得痛苦,但是那不过是想让马家人紧张才会如此,其实她的疼痛方才已经全都消失了,此时她正躺在床上,假装疼痛地叫着。
一旁的稳婆压低声音问道:“少奶奶,这孩子不像是小产的呀,倒像是滑胎呀,您是不是吃过什么呀?”
叶暮宛心中一惊,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骗你吗?我会随意地将肚子的孩子杀死吗?”说完,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稳婆脸色变得惊恐起来,她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您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对孩子不好的,这次如果发现了,下次也能避免不是?”
叶暮宛轻声一哼,“我的饭食都是夫人找人帮忙特意做的,难道夫人会在背后要害我不成?”
稳婆更加紧张,“不不不,是老妇失言了,请少奶奶别放在心上。”
叶暮宛瞪了她一眼,然后又重新躺在床上佯装疼痛地尖叫起来。
稳婆则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
大概等到天黑之后,稳婆才在叶暮宛的示意下走出了房间。
叶暮宛叫了一天,到了此时也叫累了。
稳婆将事情与马家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之后,马占才和马贾氏急惨了,他们将稳婆重重地推开,步伐急切地跑进房中。
叶暮宛装作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见众人都走进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马家的列祖列宗。”
马贾氏立刻上前扶住她,一脸担忧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呀。”
马占才站在一旁脸色愤怒地说道:“这都怪那个叶初凉,她是有意要让我们马家断子绝孙呀。”
“爹,姐姐她是无意的,也怪我之前让她伤透了心……”叶暮宛一脸的焦虑。
马占才叉着腰,语气透着阴冷,“哼,她这叫给脸不要脸,好呀,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用给她好脸色,我明天就去掀了她的山。”说完,马占才便气鼓鼓地走出了房间。
马贾氏吩咐身边的丫鬟好好照顾叶暮宛,然后也快步跟上了马占才的步伐。
当她赶到马占才的身边时,轻声安慰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就别太生气了,我知道那个叶初凉欺人太甚,但是咱们也得将事情了解清楚才行呀。”
“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暮宛说的话?”马占才怒瞪了她一眼,然后重重推开书房的门,并走了进去。
马贾氏跟了上去,“我不是不相信她的话,我的意思是,咱们既然要去信师问罪,咱们就得有证据不是,要知道她可是吴大人面前的红人,就算是那个吴炳多么忌惮咱们马家,怕是在她和我们之间,他最终还是会站在叶初凉那边的。”
马占才一拍案桌愤怒地说道:“我会怕他吴炳?”
马贾氏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是他好歹是县令,咱们还在他的治下,有时候话也不能说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