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倒在地上,发出声响。
走在前面的俞二吓了一跳:“嫂子?”
他想着白玉一个城里来的姑娘,或许走不惯这山间路,一不小心踩到块碎石崴了脚。
俞二打着手电,急匆匆地从前面跑回来。
却惊见白玉晕倒在地,俞德志正蹲在她身旁。
“哥,嫂子她咋了?”
“一会儿跟你说,你拿好东西到老榕树下来。”
俞德志将手电放在泥地上,弯腰把白玉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快步朝榕树下走去。
俞二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想着出门前他妈叮嘱的话。
俞二没有多想,赶忙抓起地上的手电,拎起那大黑口袋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榕树下,俞二把大黑口袋放地上。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哥,这里面装的啥玩意儿这么沉?”
俞德志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把白玉放在地上。
然后他走到大黑口袋旁,蹲下身,解开系带,从里面拿出一条麻绳来扔给俞二。
“接着。”
俞二看着手里的麻绳,又看了看昏迷在地的白玉,意识到不太对劲。
“哥你要干啥?”
“把她吊在树上去……这女人我没看上,不想跟她结婚了,就这么简单。”
俞德志不想跟俞二多说,敷衍的回了一句。
俞二拿着麻绳,犹豫的盯着白玉,半天下不去手。
“可……你跟嫂子分了不就行了,干嘛要做这样的事?”
俞德志沉这脸,没有回应。
他闷声不吭的把黑口袋里的东西,逐一拿出——密封好的水桶和一张黄符。
俞德志用胶水将那黄符贴在手电筒上。
俞二见他这样,像是铁了心的要杀人,急道:“哥,你咋想的啊?好不容易找个城里姑娘当女朋友,还是个什么a大的校花,你说你……”
这时,地上的白玉哼哼了一声,有些要醒的趋势。
俞德志担心她醒来大喊大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俞德志有些急了,催促道:“闭嘴,少他妈废话,做事!”
俞二低头看着手里的麻绳,叹了口气。
然后他两臂一展,将那麻绳套在白玉的脖颈上,从后勒紧!
白玉猛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俞德志阴沉的脸。
她慌张大叫:“俞德志,你要干什么!”
夜晚的山林被风吹响,像有无数恶灵在其间穿梭。
白玉意识到不对劲,想逃,可脖颈上的麻绳却死死缠着她。
白玉痛得五官变形,哀求的,向着面前的男人伸出手去:“德志,我好难受……”
俞德志没搭理她,开始脱她的红色衣裙。
俞二有些尴尬:“哥……我还在呢,你这是干啥啊?”
俞德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术士说了,穿红衣死的恶灵厉害得很,不能让她穿着红衣走。”
白玉怔愣地看着他。
她穿红衣,只是因为他们要结婚了,没曾想这么喜庆的颜色,也抵不过人心的黑暗。
她挣脱不了两个成年男人的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挂在树上。
看着俞德志掀开桶盖,将那乌鸡血一瓢一瓢的往她身上泼。
白玉满脸的泪,死死的盯着他。
眼前的俞德志是那么陌生。
相同的脸,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好想质问他,她究竟做错什么?!
他竟然要杀她?!
可麻绳勒紧白玉的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只能瞪着眼,在心里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语诅咒他!
如果老天有眼,能让她化成厉鬼归来。
俞德志,你跟俞二谁都别想活!!
无声的怒吼,通过阴冷的视线,直戳进俞德志的心里。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白玉断了气。
看着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死在了自己面前。
白玉的头垂落在胸前的那一刻,俞德志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停了。
他的魂魄似乎也随她死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玉,看了很久。
俞二在旁提醒:“哥,她好像死了。”
“嗯,回去了。”
俞德志没说别的,拎起塑料桶,转身就走。
他走得很快,一路未曾回头。
走惯了的乡间路,却让他走得磕磕绊绊。
那一刻,俞德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强迫自己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回家,马上回家。
等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
他妈那病能治好,他能娶东耀集团的千金做妻子。
他会成为人上人,拥有一个富饶美满的家庭。
对,没错,这才是他俞德志该拥有的人生。
之前被人嘲讽,被人蔑视,为了一个摊位被人揍得断了肋骨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努力往上爬。
将曾经那些看不起的他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是的,他没做错,他的人生就该这样。
什么天煞孤星,克父克母,都他妈是屁话!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他俞德志只是生错了家庭,只要他努力,就能改变命运!
今后再也没有人敢随意践踏他!
俞德志握紧拳头,不停的在心里想着这些话。
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些。
就当俞德志快要把自己骗过去时,俞二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他朝俞德志喊:“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要带嫂子去给爸上香说结婚的事吗,怎么突然要分手啊?你真的不爱嫂子了吗?”
俞二话刚问出口,就见俞德志脚下一顿,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