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来说,父亲贪污受贿倒是有了眉目了,因为染上毒瘾,戒不掉,开支太大,所以才会犯错误了。
伍云霭一遍一遍的梳理自己脑海中的信息,正想的入神的时候,玻璃窗上传来了“咚咚咚……”的敲窗声。
是饶叶洲!
伍云霭摇下车窗,“饶律师,有事?”
“伍小姐,方便说几句话吗?”饶叶洲和以前对她的态度差不多,冷淡严肃透着疏离。
“饶律师,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伍云霭对饶叶洲不太喜欢,不仅仅是因为他和于欣婷的关系,在他身上,她能够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阴冷的厌恶之情。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饶叶洲皱眉,对于伍云霭的拒绝显得有些不悦。
“不好意思,我忙着,若真有事找我,请提早预约!”伍云霭可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饶叶洲周旋,他不喜欢她,同样的,她对他也不感冒。
“伍小姐!”饶叶洲加重了语气,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一点私事想求您帮个忙,真的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
“那我也没空!”伍云霭也不耐烦,以前觉得这是个高冷的人,现在要改观一下,是个死皮赖脸的人。
“难道你对你父亲的事情也没兴趣了吗?”饶叶洲被逼的急了,不得不放出自己的条件。
“我父亲?”伍云霭怀疑的看着窗外的男人,“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这样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饶叶洲环顾了一下周围,这里是糜氏的停车场,虽然是上班时间,但是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去办事的。
“目的?”伍云霭还是对饶叶洲不太放心,现在这种时候,他找上自己,肯定有什么目的才是,“说说你这样做的目的!”
“林芳华!”饶叶洲知道自己不说的更明白的话,她是不会同意给自己时间聊聊的。
“那你稍等,我报备一下!”伍云霭说着便将已经拨通电话的手机对着饶叶洲晃了晃,“你的律师想约我喝茶,你看值得去吗?”
是糜兵一,饶叶洲面上不动,心里却气恼不已,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没有那么糟糕。
糜兵一对饶叶洲邀约伍云霭的事情并不意外,他要想保住林芳华,除了自己这里,最好的人选便是伍云霭了。
“你让他来找我。”糜兵一知道饶叶洲为了林芳华的事情,已经有些着急了,但是他不想让伍云霭掺和进来,让她有更多的接触边晚风和糜豆豆的机会。
“我知道了!”看糜兵一的态度,知道他已经知道饶叶洲要说什么事情了,说不定他早就找过糜兵一,只是没有谈拢才找的自己。
“上车!”伍云霭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让饶叶洲上车。
她已经透露行踪给糜兵一,不怕他会对自己不利。而且她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是要告诉自己的。
伍云霭找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厅停下。
“饶律师,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伍云霭点了两杯招牌,将菜单交给服务员之后便开口。
“我想请你开口放过林芳华!”饶叶洲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芳华?她有什么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对她做过。”伍云霭看似笑的和蔼,其实心里各种不满,“再说了,她是连成浩的妻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知道他们这是三角恋,但是伍云霭并没有表现出她已经知道的样子。
“之前的绯闻和记者团事件,是她做的!”饶叶洲也不隐瞒,自己有求于人,态度不能差,“现在边晚风和糜豆豆这边对她打击的厉害,日子都没法过了。而且连成浩已经和她离婚了!”
“哦,原来是她!”伍云霭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深陷绯闻漩涡竟然是林芳华造成的,和连成浩离婚倒是早就有耳闻,“我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你应该庆幸我还不知道是她做的手脚,否则,她就得多承受一份怒火了!”
“伍小姐,我这里有些东西,”饶叶洲没有应伍云霭的话语,拿出资料,“是这些年你父亲的一些人脉关系,工作调动情况以及生活中的性伴侣!只要你答应不再追究芳华的事情,并且让其他人停止对她的报复,我就把资料全都交给你!”
这些确实是伍云霭很想要的东西,而且林芳华的事情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但是,只要一想到暗处隐藏着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饶律师,事情是双面性的,你让我不要再追究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们不放过我!”伍云霭冷笑,嘴角的寒意渗透到了眼底,让原本就犀利的眼眸更是灼人。
“只要你现在放过她,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们都不会再骚扰你,不会再做一点点对你不利的事情。”饶叶洲推了推眼镜,沉声开口,他认同伍云霭的担忧。
“呵呵……饶律师,你对你自己的保证,我是相信的,但是对于林小姐,我觉得你还做不到替她来保证什么!”伍云霭放心饶叶洲,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是糜兵一找来的人,他对自己确实不友善,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个重承诺的人。“要是她真的有这么听你的话,也不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让你来收拾了。你说是不是。”
“这点伍小姐无需担心,既然我能够把我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就说明我做了孤注一掷的准备。”饶叶洲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说服伍云霭,这是作为一名律师最近基本的素养。“因为若是真的再有什么不利,我也没有东西再来和你谈判了。”
“嗯,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得考虑考虑!”伍云霭点了点头,有点认同饶叶洲的观点,“毕竟这件事情的受牵连者可不是我一个人,我也需要时间去处理的。”
“不,伍小姐,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们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还请你现在就作出决定!”饶叶洲态度强硬,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而且想要这份资料的人太多,我不能保证到时候一定给你留着。”
“那你完全可以交给别人。”伍云霭可不接受这样子的威胁,更何况糜兵一刚给了她不少有用的资料,态度变得更是冷淡,“饶律师可能有些误解,现在是你找我,可不是我求你!”
“我当然知道!”饶叶洲也变得焦躁,对于伍云霭的各种推脱,他有些意料之外,难道是他判断失误,其实她并没有太强烈的报复之心。“所以我现在主动找你,若不然,我把它交给糜总,事情照样可以解决好!”
“那你完全可以交给他。”伍云霭说完便站起身子,“你慢慢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
“伍小姐,请等等!”饶叶洲不想放弃这次机会,“那么再加上糜总呢?”
这句话成功的扯住了伍云霭已经准备离去的脚步。
饶叶洲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脉门还是在这里。
“糜兵一什么事情?”伍云霭很想告诉他,自己对糜兵一没有任何肖想,但是,心底里那一丝丝渴望,还是舍不得放弃。
“那伍小姐是不是可以坐下来继续商谈了。”饶叶洲的态度看上去还是冷静自持透着自信满满。
“那要看你要说的是什么了!”伍云霭坐下,原本就没有真的打算离开,只是不想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罢了。
“就说说五年前,你在最最艰难的时候,糜总都经历了什么事情吧!有兴趣吗?”饶叶洲拿出一份协议,“只要你把这个签了,我就把我手上的资料都给你,然后附加糜总对你隐瞒的事实!”
“我先过目!”伍云霭接过饶叶洲的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份关于放弃针对林芳华的协议书。
“请便!”饶叶洲好整以暇的坐下,等着伍云霭看完文件,在这期间,服务员将点好的咖啡给端上来。
伍云霭细细的研读了一下文件,并没有发现不利于自己的地方。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伍云霭放下文件,这是饶叶洲拟定的,他是律师,在这方面是专业人士。
“伍小姐放心,这是一份互惠双方的协议,你我双方互不信任,签了只是对你我的利益的一种保障!”饶叶洲将签字笔递过去,说的诚恳。
伍云霭点点头,接过笔,潇洒的将文件给签了。
饶叶洲将文件仔细的收拾妥当,塞进另一个文件袋里。
“现在就将你手上的资料都给我吧!”伍云霭开口,对于五年前的糜兵一实在是耿耿于怀。
“这些是你父亲的。至于糜总的,我只能口述给你!”饶叶洲把现有的文件递过来的同时开口,“五年前,在你们家落难的时候,糜总也是受到了多方人士的打击暗算,其中除了糜氏内部斗争之外还有一股不明势力的介入,经过这些年的多方打探调查,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财力,糜总终于确定,对付你们家的也正是这股不明势力。”
“嗯,你的意思是在我们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也自身难保!”伍云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对于饶叶洲现在的述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震惊和激动,“你说这就是他落井下石的理由吗?”
“他没有落井下石!”饶叶洲急着替糜兵一辩解了一句,“他找到我的时候,身受重伤,却还想着最要紧的是保住你的性命。”
“身受重伤?保我性命?”伍云霭蹙眉,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那时候他的举动,几乎要了我的性命。”
“敌人!”饶叶洲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糜家人配合着里应外合,数次暗袭,糜总防不胜防。你被逮捕的时候,正是他身受重伤自顾不暇的时候,紧接着你又被陷害,他怕你有性命危险,所以选择顺着敌人的套路先稳住对方。和你离婚送你入狱都是那时候的他能够想到的最无奈的办法了。他做这些的目的无非就是保你性命。”
“听你说的这么玄乎,但是我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什么伤痕的印记。”伍云霭有些将信将疑,两个人数次亲密相见,她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受伤的痕迹。
“那是因为有梁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去掉几个疤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饶叶洲也没有戳穿她为什么会知道他身上没疤的事情。
“嗯,是吗?”伍云霭还是有些介怀,毕竟那时候的自己正苦哈哈的等着人来救她,没想到反被踩了一脚,那时候真是恨急了这个人,现在有人不断的有人告诉她,其实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做的一切看似伤害她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保护她,这让她一时间很难接受。
“在那之前他并不信任我,找我可能也是一种权宜之计,所以我知道的不算多,但是我后来还知道,他为了你,不惜找了易为来帮你!”饶叶洲润润口,“那时候易为追你追的紧,你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厌恶透了这个盯着别人老婆不放的人。那个时候的易扬受到的多次打击都是拜他所赐!”
原来易为的帮忙,也脱离不开糜兵一,伍云霭沉默,信息有点多,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它才好!
良久……
“既然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这是伍云霭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这么多年来,对我实在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好!”
是了,就算五年前是迫不得已的,那再之前呢,他对自己实在是够糟糕的,结婚几年,不疼不爱不宠不说,还有各种嫌弃。
“那这些我不清楚,你得亲自去问他。”对于更早之前的事情,饶叶洲确实也是不清楚,也不便给予解答,“男人有时候表达的东西不一样,不会甜言蜜语不代表他不爱你!”
“是吗?”伍云霭有些恍惚,过去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努力想从中找出一些美好的回忆来证明饶叶洲说得不错,但是,失败了。
“你们结婚了,这难道不能证明吗?”饶叶洲指出最大的亮点,“你那时候的愿望难道不是嫁给他吗?他满足你了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