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莨立即上前几步,将手指搭在方蕊儿的手腕之上,确定没有大碍,登时松了口气,道:“『性』命无忧,只是急怒攻心气晕的。”
薛暮烟好生嫌弃,道:“怎么又晕了,一路上晕倒好多次,她是纸糊的吧?”
方芷莨害怕自身的鬼气伤害到方蕊,退后数步,皮笑肉不笑,“铁打的人也经不住你如此虐待。”
薛暮烟咬牙切齿地道:“她害我母后『性』命,我没掐死她已经算是仁慈。”
方芷莨一心想用猫戏老鼠的手段好好整治薛暮烟一番,忍下满腔的恨意愤怒,淡淡一笑,“薛姑娘仁慈之心世所罕见。”
穆长风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道:“我有一事不明,这位姑娘气息奄奄,如何能害你母后?薛姑娘一向鲁莽,会不会找错了仇家?”
“什么,我鲁莽?”薛暮烟无法忍受穆长风的评价,又急又委屈,泪水转来转去。
方芷莨故作温柔之态,道:“薛姑娘总是提起母后,你定是隐仙国的公主殿下啦,不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出来奔波劳苦,就是为了找一个病秧子?”
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周念平一步三晃走了过来,大声道:“师弟,你让师哥好一番苦找,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哥。”
穆长风猜测周念平一直跟随在后,知道他与方芷莨在假扮夫妻,此刻突然现身定有目的,笑着道:“师弟以为师哥要以做被地做床,不睡个三三夜不罢休呢,怎好意思打扰师哥美梦。”
周念平贼兮兮地看着薛暮烟,道:“好一个漂亮脾气大的姑娘,隔着老远我就听到了打饶声音。多大的仇恨啊,让你气的脸都变了形,好像个大苦瓜。”
薛暮烟怒道:“你管得着吗。”
穆长风劝道:“这是我师哥,喝了许多酒,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我就让你们知道我和她有多大的仇恨。”薛暮烟气急败坏,狠狠地瞪了方蕊儿一眼,“遗爱寺一别之后,我回到隐仙国,才知母后精神恍惚,险些摔死了自己,就是这半妖搞得鬼。”
周念平道:“做了亏心事,害怕鬼叫门,你母后缺德事情干多了,把自己吓得精神恍惚,与她何干?”
“你才做了亏心事呢,你全家都不是好人,全都做亏心事,”薛暮烟被周念平气的理智全失,扑过去作势要拼命,“我让你胡袄,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穆长风推开薛暮烟,频频向周念平眨眼。
周念平也想早些知道真相,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薛暮烟吩咐阿月取来一个卷轴,迅速打开。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幅《美人图》,画上是位美人儿的背影,纤弱窈窕,好似弱柳扶风。
虽然未『露』真容,却有勾魂摄魄之态。
穆长风与周念平不动声『色』地对望一眼,都觉画上的美人儿像极了方芷莨。
方芷莨心思细密,当然也发现了奇异之处,仔细观看一番,又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处,道:“不是用墨做的画。”
周念平道:“那是用什么画的?”
方芷莨微微沉『吟』一下,轻轻触『摸』着画上的线条,道:“应该是用鲜血和上一种灰烬做的画。”
薛暮烟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正是用鲜血和着灰烬画的。在隐仙国有一种极其诡异的法术,用这种法术,可以作画为妖。”
饶是方芷莨见闻广博,也从未听过这种法术,道:“还请姑娘解释一下。”
薛暮烟不知该如何解释,急的抓耳挠腮,一扯阿月的袖子,道:“你来。”
阿月道:“这样跟众位解释吧,如果公主殿下想用画像制造出和她一样的妖族,必须将殿下一心爱之物烧成灰烬,混合了公主殿下的血,以这种混血的灰烬画出殿下的肖像,再以强大的灵力就可以助其幻化成妖。”
薛暮烟道:“胡扯什么,本公主好好的,干嘛要幻化出和我一样的妖?”
阿月低着头,心翼翼地道:“奴婢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这样。”
薛暮烟道:“母后逛花园的时候捡到我手里这幅画,打开瞧了一眼之后就被画中妖给缠上了,从此心绪不宁恍恍惚惚。我以画上的血施展追踪术,最后找到了她。”完一指昏『迷』不醒的方蕊儿。
穆长风道:“她与你母后有何仇恨?”
薛暮烟道:“我怎么知道,一路上我问过许多次,她她根本不认识我母后。睁着眼睛瞎话,如果不认识我母后,干嘛用下三滥的伎俩害她?不准是和白雪一路的,三翻四次来要我母后的命。”
穆长风的目光在方蕊儿和方芷莨之间转来转去,道:“我有个问题,如果薛姑娘想作画幻化出和你一样的妖族,用亲饶血行不行?”
薛暮烟道:“可以,用兄弟姐妹的血一样可以代替。只要有血缘关系就成,不过威力大打折扣。”
阿月道:“其实最为上等的材料是用公主殿下的血和骨灰作画,幻化出来的妖族威力强大,可以媲美修为高深的魔物。”
薛暮烟怒不可遏,揪着阿月的耳朵道:“本公主还没死呢,哪来的骨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见阎王?”
(本章完)